這個世上可沒那麼多的早知道,好在我們現在總算是成功的被胡應娘帶了過來,見到了袁叔。
看到袁叔還活得好好的,我和小白這懸着的心,也總算是能夠放下了。
“說起來,想讓你們倆過來還真是不容易啊。多虧老袁出了主意,我才能順理成章的把你們帶回來。”胡應娘突然感慨道。
話剛說完,袁叔的臉色變了變,然後假裝咳嗽了幾聲,示意胡姨不要多說。
但是胡姨的這番話已經引起了我和小白的注意,我們倆幾乎是同時擡起頭盯着胡姨看了看。
她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袁叔出了主意,她纔有機會帶我們回來?
我們倆之所以被帶來,那不是事趕事,趕到了那一步麼?當時黃老三他們都在盯着,如果莽六叔要帶我們倆走,黃老三肯定會不願意。
萬般無奈之下,莽六叔才同意胡姨把我們倆帶走。想必當時胡姨也有可能是提到了袁叔,莽六叔纔會同意。
可是聽胡姨剛剛那句話的意思,這其中好像還另有隱情。出事的時候,袁叔應該一直都在這裡待着,關他什麼事?
被我們兩個盯着,胡姨的臉色也變的有些不自然,訕笑道:“這件事……該怎麼跟你們解釋呢?”
“胡姨,你不用管我師傅。有什麼,你直接說就行了!”小白嘟囔道。
胡姨嘆了口氣,先是看了袁叔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我們倆。
“老袁,這種事瞞着他們兩個也沒什麼意義。這倆孩子都挺聰明,早晚會知道真相。”胡姨這是在勸袁叔。
袁叔很不負責任的低頭喝湯,不發一言,也算是默許了胡姨告訴我們真相。
胡姨又衝着我們倆笑了笑:“事情是這樣的,其實那個村子出事後不久,我就發現了……”
聽胡姨說完之後,我和小白都愣住了,合着我們倆今天晚上被陷害,都是袁叔的主意!
事實上那個被滅掉的村子,胡姨白天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當時她放棄追上我和小白的打算,準備回家。
可是在回去的路上,發現那個村子裡居住的仙家全部喪命,整個村子被屠戮一空。
事關重大,胡姨準備先跟莽六叔溝通一番,可是又不太確定莽六叔的態度。因爲胡姨懷疑,那個村子裡發生的慘案,很可能跟我爸爸有關。
而黃老三,實際上在昨天晚上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懷疑我和小白的身份。事情未免太湊巧了些,我們倆出現之後這裡就發生了慘案?
萬一事情聲張出去,黃老三肯定會揪住莽六叔不放。畢竟黃老三代表的是黃家,同爲莽家的莽十七,也跟莽六叔不對付。
到時候就算是莽六叔的態度再堅決,也很難保住我和小白。胡姨幾個念頭之間,就已經把事情的後果想的很透徹,只能先用陣法掩蓋一切,回來跟袁叔商量對策。
袁叔也果然不負所望,想出了一個“好主意”,那就是派人去引我和小白去案發地,然後再嫁禍給我們倆。
按照袁叔的說法,就算不嫁禍,黃老三也肯定會想辦法把事情扯到我和小白的身上。經過這麼一鬧,胡應娘才能順理成章的把我和小白帶回來。
其實仔細想想,袁叔看事情也很準。有充足的罪名,我們纔會被胡應娘帶走,在這裡肯定要比在莽六叔那邊更安全。
嫁禍給我們倆,並不是畫蛇添足,只是讓事情看起來更合理,以免黃老三和莽十七他們產生懷疑。
但是……袁叔這個計劃也太坑了吧,萬一計劃出現紕漏呢?
我能感覺到,當時黃老三和莽十七抓到我們的“把柄”時,都恨不得直接殺了我和小白!
小白整個人都被驚呆了,揉了揉太陽穴:“等等,我沒聽太明白。師父,你和胡姨是故意坑我們倆?”
袁叔又幹咳了兩聲:“咳咳,這個麼……我也是爲了你們好!如果不先增加點罪名,又怎麼能瞞着所有人,把你們倆帶過來?”
“也就是說,那個黃瑩其實是你們安排的對吧?那個院子外佈下的陣法,也是你們的功勞,那是專門針對我和帆子的。”小白問道。
袁叔點了點頭,他對我和小白的實力再清楚不過。他甚至都已經算出我們這段時間的實力有所長進,陣法的難度剛好控制在能困住我們的程度。
“師父,我可是你親徒弟啊!有這麼坑徒弟的麼?”小白哭喪着臉嚷嚷道。
我也很無奈的看着袁叔:“袁叔,你就不擔心計劃中途會出意外?”
袁叔的臉皮很厚,剛開始可能還有些慚愧,現在看到我和小白都來聲討他,反而變的很淡定。
“我瞭解你們兩個,也相信應娘。事實證明,我的計劃還是很成功的。”袁叔正義凜然的說道。
偏偏胡應娘還沒覺得袁叔哪裡不對,對他的計劃讚譽有加。看到這場景,我和小白的心裡雖然鬱悶,卻也只能把鬱悶壓在心底,不敢再暴露出來。
“行了,你們兩個就別想那麼多了。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待着,等着妖靈道人來接我們,然後我們一行人就能安然無恙的回去了。”袁叔笑了笑,打開了一罈酒。
這壇酒不是凡品,酒封剛打開,整個屋子裡都瀰漫着酒香,袁叔笑嘻嘻的給我和小白一人倒了一碗。
沒錯,就是碗,跟之前和白大爺他們喝酒的時候一樣。我和小白都覺得好酒可能喝着不醉人,反而會全身舒暢,也就沒有推辭。
當袁叔要給自己倒酒的時候,胡姨攔住了他:“老袁,你的傷勢還沒恢復,不能喝太多。如果真想喝,就倒半碗吧!”
我和小白同時愣住了,袁叔身上有傷?爲什麼他沒有告訴我們?
如果袁叔不說的話,我們倆還真是無法察覺。表面看起來,袁叔跟正常人一樣,氣色也很不錯,他的傷勢嚴重不嚴重?
“沒事,我的傷勢不要緊,反正下半輩子也就是這樣了。難不成,我一輩子都不能痛痛快快喝酒?”袁叔大大咧咧的說道。
看着袁叔一臉不以爲然的樣子,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其實袁叔並不嗜酒,平時“痛痛快快喝酒”的機會不多。
現在怎麼看,袁叔都像是要借酒消愁的樣子。我疑惑的看了胡姨一眼,她也注意到了我的眼神,無奈的嘆了口氣。
“袁叔,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你爲什麼會受傷?”我很緊張的問道。
不管袁叔裝的多了無所謂,我都察覺得到,他現在心裡應該很不好受。從胡姨的反應看來,我更是肯定他的傷勢絕對不輕。
“就是啊,師父,有事你直說。我們倆又不是小孩子了,幹嘛還瞞着我們?”小白也很緊張。
袁叔猶豫了片刻,臉上的笑容不變,故作輕鬆道:“真沒事,就是兩條腿廢了而已。等回到研究所,我一定讓教授想辦法給我弄個高科技的輪椅,以後照樣行動自如。”
我和小白先是一愣,然後迫不及待往袁叔的下半身看過去。他的兩條腿看起來並沒有損傷,可是仔細觀察,卻能發現這兩條腿的姿勢不太對勁。
“不用看了,我這兩條腿徹底廢了,如今跟木頭也沒什麼兩樣。”袁叔臉色不變,輕聲道。
他好像根本沒有把兩條腿廢了的事情放在心上,言語之間依然充滿了霸氣和自信。
我和小白相視了一眼,我們倆都被這個消息震驚了,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安慰袁叔。
正當我們倆愣神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抽泣聲,這是胡姨的聲音。她拿出了手帕,眼眶微紅,眼看着就要哭出來。
袁叔很豪邁的揮了揮手:“哭什麼,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我能活着回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值得慶幸。”
胡姨搖了搖頭:“都怪我,如果不是爲了救我,你也不會……”
袁叔憨厚一笑:“舉手之勞而已,我也不是專程爲了救你。只不過被我碰到了,我肯定不能見死不救,我的傷勢跟你無關,你不用自責了。”
我和小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袁叔和胡姨秀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恩愛,也漸漸從他們兩個的談話內容中,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袁叔和胡姨的關係,並不像我和小白想的那樣。他們兩個在這次袁叔來東北之前,根本就不認識,連見過都沒見過。
只不過袁叔在追查我父親下落時,意外發現胡姨所在的村子被人襲擊。準確來說,胡姨所在的村子是被一個疑似我父親的人襲擊。
袁叔趕到的時候,剛好胡姨正在跟對方交手,而且處於下風。在胡姨即將落敗,即將重傷之際,袁叔毫不猶豫的出手。
如果當時不是袁叔出手相助,估計胡姨的村子也會跟之前我們見到的那個村子一樣,被徹底屠戮一空。
救下胡姨個村子裡的其他仙家之後,袁叔趁勝追擊兇手,結果這一去差點就回不來。等胡姨轉移了村子裡其他“人”之後,在一片血泊中看到了重傷昏迷的袁叔。
安全起見,胡姨已經把整個村子都徹底轉移,目前所在的地方只是其中的一個據點而已,也是最隱蔽的據點之一。
經過這些天的修養,袁叔的傷勢基本上已經恢復,唯一讓他感到頭疼的就是自己的雙腿。
袁叔的雙腿完全失去了知覺,根本無法動彈,更不用說是下地行走,算是徹底的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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