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餘光瞥了田欣一眼,她的雙眼都要噴出火來,臉上卻又像是掛了一層寒冰,散發着陣陣寒意。
冰與火的刺激,讓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我趕緊解釋了一句:“那什麼,我剛剛是在幫你看病,不是故意摸你,你別想歪了!”
話剛說完我就後悔了,不解釋也就罷了,這麼一解釋,她對我的誤會反而更深。
旁邊的小雨有些急了,還想說些什麼,我趕緊給她使了個眼色。
這種時候,就不要再火上澆油了。
“啊!你這個大神棍,大色狼,我不會放過你的!別被我抓到把柄,不然你一定會死的很難看!”
“我發誓,我一定要親手抓住你,把你關起來!”田欣歇斯底里的吼道。
一時間,氣氛變的更尷尬,李所長佯怒呵斥了田欣幾句。
但田欣很不服氣,還逼着李所長把我抓起來。
無奈之下,李所長只能尷尬的跟我道歉,強行把田欣帶走。
我的店裡這纔算是清淨了下來,讓我鬱悶的是,自打他們走了之後,店裡就再也沒來過生意。
我暗暗嘀咕,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我是不是應該算一卦,看看自己是不是正在走黴運?
可惜在算卦這方面,其實我也就是半吊子水平,沒得到我爺爺的真傳。
而且爺爺曾經叮囑過,幹這行的人,絕對不能給自己算卦。
我們的命不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爺爺的話,不能全信。
準確來說,算命的說的話,都最多信一半。
但爺爺既然不止一次的叮囑我,我也不會給自己找刺激,算的不準反而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下午時分,店裡還是沒什麼生意。
估摸着小白應該已經醒過來,我趕緊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開始行動。
小白姓白,叫白巔峰,是我的好基友。
我對小白父母的起名技術佩服的五體投地,哪有這麼咒兒子的?
白癜風,我還牛皮癬呢。
我和小白是在酒吧當服務生時認識的,而且算是不打不相識。
那小子最痛恨別人對他直呼其名,偏偏我犯了忌諱,結果打了起來。
小白那小子是個練家子,據說是家傳的武藝,身手比我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最後我用爺爺教我的一些陰招,才勉強跟他打了個“平手”。
之後一段時間,我們倆一直相互看不順眼。
如果不是後來我救了他一次,我們倆估計也玩不到一塊。
都是過去的事了,暫且不提。
現在小白跟着我混飯吃,算是我的搭檔。
在我這裡吃香的喝辣的,可比在酒吧當服務生強的多。
上午那個富婆來求桃花運,我給了她一章護身符。
護身符肯定是不能帶來桃花運的,但我也不會食言砸了自己的招牌。
不然她出去一宣揚,難免會對我的生意有所影響。
現在輪到小白出馬了,經過多次配合,他對“送桃花運”這種事已經駕輕就熟。
估計那富婆一看到小白,就會徹底淪陷,同時會對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沒辦法,這種事還只能小白來。
誰讓這小子長了張酷似吳彥祖的臉,身材又健碩的跟牛犢子似的。
是個正常的女人都會想多看他幾眼。
“怎麼,又有生意來了?”電話裡小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萎靡。
海濱市這種繁華大都市,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寂寞的富婆。
而她們又不甘寂寞,有不少都曾經來我這裡問過自己的桃花運。
我當然不會錯過這種掙錢的機會,要桃花運,有啊。
就算沒有,我也能用小白來製造出“桃花運”來。
而小白這貨的表現讓我很滿意,不管富婆能不能吃得下他,他總不會讓富婆心懷怨念,能完美的製造出一場桃花運。
跟着我的這段時間,小白每天大部分時間除了去泡夜店,就是去開房,安慰某些頗有姿色的富婆那寂寞的心。
不用想我也知道,昨晚小白肯定又嗨了一夜。
他的作息已經嚴重顛倒,不到下午,一般醒不過來。
我把今天那富婆的資料都告訴了小白,一直到天黑,小白準備行動前纔給我發了條短信。
“靠,這個口味太重,利潤對半分!”
我聳了聳肩,平時我們都是三七分,他三我七。
這次情況太……對半就對半吧,小白也夠可憐的了。
小白出馬之後,那富婆早晚還得來酬謝我。
入夜後基本上就沒什麼生意,我關上店門,準備找個酒吧喝幾杯。
大師的夜生活,也是很豐富的。
但剛準備離開,手機響了,看了一眼,好像是那個叫小雨的妹子打來的。
在小雨離開前,我和她交換了手機號,送她一張護身符。
並且叮囑她如果遇到危險,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田欣絕對是被怨靈纏身,而且情況比較嚴重,都已經影響到了身邊的小雨。
小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估計發生了什麼意外。
我心中一沉,立即接通電話。
“葉……陳大師,你趕緊過來啊!我表姐出事了,嗚嗚……你快來!”
小雨泣不成聲,哭的稀里嘩啦。
我深吸了一口氣,儘量保持冷靜:“怎麼回事?你們在哪?”
小雨聲音哽咽,語無倫次的跟我說了一大堆話。
我費了好大勁,才聽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在她們回去之後,田欣還很虛弱,一覺睡到天黑。
但田欣起來後,變的很奇怪,像是換了一個人,不管小雨怎麼跟她說話都沒用。
而且田欣的行爲很古怪,剛纔竟然拿着一把水果刀,坐在地上傻笑,還說要報仇什麼的。
小雨被嚇怕了,躲進臥室不敢出去,很恐慌的給我打了電話。
田欣這是中邪的表現,也就是所謂的鬼上身。
我之所以讓田欣離開,沒直接把她的問題解決,也是想等這一刻,引出怨靈,斬草除根。
因爲就算我在田欣身上動什麼手腳,暫時逼走了纏住她的怨靈。
可我能護住她一時,卻保護不了她一輩子。
而且怨靈如果被逼退,說不定會對其他人動手。
把危險轉移到別人身上的事情,只會造成更多麻煩。
小雨的身上,有我送她的護身符,人身安全方面暫時沒什麼問題。
既然怨靈已經現身,是時候輪到我出手了。
問清楚地址之後,我收拾好需要用到的東西,立即騎着我的小電驢趕了過去。
田欣在市中心一處小區租的一室一廳,平時一個人住。
偶爾小雨放假,會去跟她一塊住幾天。
到了地方,我發現田欣家的門是開着的。
小心翼翼的走進去,突然一個粉色的身影,向我衝了過來。
我嚇了一大跳,差點就動手。
但看清楚那身影之後,我又很及時的張開懷抱。
“嗚嗚……你終於來了,我都快嚇死了。怎麼辦,我表姐已經不見了!”
小雨一頭扎進我的懷抱,哭的讓人心疼。
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上關注小雨的懷抱溫暖不溫暖了,我皺起眉頭,沉聲道:“田欣不見了?”
小雨用一種很委屈的眼神,含淚看着我。
“我給你打完電話之後,從臥室裡出來,我表姐就已經不見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現在該怎麼辦啊!”
我嘆了口氣,之前我在電話裡反覆吩咐過,千萬要看住田欣,最好把她困在某個房間內。
沒想到小雨這丫頭辦事不牢靠,最終還是讓田欣離開了。
這下事情麻煩了,被鬼上身之後,田欣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
我也無法確定,那怨靈想借用田欣的身體做什麼。
看着小雨那楚楚可憐的表情,我狠不下心去責怪她。
還反而安慰了她幾句,讓她跟在我身後,一塊去尋找田欣的下落。
小雨出主意,要找警察過來,被我拒絕了。
這個時候千萬不能驚動警察,這種事找警察並沒有用。
萬一怨靈被激怒,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到時候後悔都晚了。
我不是狗鼻子,不能單單憑藉氣味,就找到田欣的下落。
但田欣被怨靈附體,多多少少會留下陰氣波動,用羅盤可以感知到。
我帶着小雨,循着氣息追去。
田欣似乎在怨靈的操控下,去了頂樓。
我們倆沿着陰暗的樓梯走到頂樓,我終於感受到了強烈的陰氣波動。
“表姐……”在看到田欣的一瞬間,小雨驚叫出聲。
我立即用手捂住了小雨的嘴,這個時候怎麼喊都是沒用的,反而會容易刺激到怨靈。
在樓頂的平臺上,田欣穿着一襲白衣,翩翩起舞。
月光下的田欣,看起來就像是優美的天鵝。
“你表姐還會跳芭蕾?”我小聲問道。
田欣腳尖踮起,腳步輕盈,用的是標準的芭蕾姿勢。
“表姐沒學過芭蕾啊?她只喜歡擒拿散打。”小雨一臉疑惑。
仔細想想,田欣那種暴力女的性格,確實不適合跳芭蕾。
她的擒拿術我見識過,挺厲害,應該下過苦功夫。
可她的腳上,明明穿着一雙芭蕾舞鞋,那雙鞋是哪來的?
問了問小雨,她表示自己從未見過芭蕾舞鞋。
正在我思考着怎麼安全把田欣救回來的時候,她突然加快了速度,踮起腳尖轉了很多圈,到了護欄旁邊。
我心中一緊,立即扔出一道定身符,想讓田欣停下來。
“啊!救命!”
沒等定身符落在田欣身上,她突然大叫了一聲。
她看起來像是被誰踢了一腳,身體瞬間騰空,朝護欄外飛去。
我靠,這棟樓可是足足有十六層,掉下去鐵定摔成肉泥。
現在只能拼了,我咬了咬牙,以最快的速度朝田欣衝過去,想抓住她的雙腳。
突然,四周的溫度驟然降低。
一雙冰冷的手搭在我的肩上,讓我整個人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