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殺弟？
將審訊記錄交還給白鳥任三郎後，青木鬆對着兩人說道：“秋田達雄猜測是西津先生殺了人想要他做替罪羊，如果真有兇殺案，這個猜測倒是合情合理。”
“現在關鍵是我們找不到屍體。”目暮警部沉着臉說道：“還不能完全下結論是兇殺案，而且連報警失蹤的都沒有。”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什麼線索都查不到，最多三天，這個案子就只能被封存起來，不能繼續浪費警力。
沒辦法，既沒有人報警有人失蹤，又沒有找到屍體，還沒有任何線索。
真不怪警方，實在是沒辦法繼續查下去。
“青木，白鳥，你們怎麼看這事？”目暮警部看着兩人問道。
“我去現場查看了浴室，以浴室的面積，和洗面臺的大小高度來看，那處血跡只有可能是從地面上噴射到鋼管接口處的，雖然現在尚未找到確切證據，但我個人認爲是兇殺案的可能性很大。”青木鬆說道。
白鳥任三郎也說道：“我同意青木桑的看法，另外我今天去審訊了秋田達雄幾人，沒看出他們有說謊的跡象。”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這只是我們的想法而已。”目暮警部贊同兩人的話，沒有證據，什麼想法都是假的。
目暮警部想了想又說道：“現在我們找不到新的線索，那先假設推理一下，青木你心裡有什麼想法？”
因此目暮警部滿懷期待的看向青木鬆又問道：“青木，你還有什麼猜測。”
“警部，我是這樣想的。假設的確有命案發生，四周和整個公寓我們都搜查了，卻沒有找到屍體，管理員也說並沒有人提着行李箱大口袋出入，那您說屍體能藏在什麼地方？”青木鬆反問道。
“分成小塊後，可以直接從廁所沖走。”青木鬆公佈了答案。
這足以表明，這個案子真的是碎屍然後沖廁所的案子。
“我問過管理員，對方是三年前纔來那幢公寓當管理員的，如果……如果三年之前就一直有人住在裡面，足不出戶，靠每週一西津先生用工具箱給他送去的物質生活了？”青木鬆說道。
不過這個問題，青木鬆並沒有讓目暮警部兩人回答的意思，緊接着就立馬說道：“結合血跡的位置，我大膽的猜測，兇手殺害人後，在廁所裡對屍體進行了分屍。
青木鬆這邊立了大功，白鳥任三郎那邊也沒瞎忙活，他也領着人查到了兩條敏感的消息。
想了想目暮警部看向兩人吩咐道：“青木，明天你帶隊是查公寓的化糞池。白鳥，你帶隊去查西津先生、秋田達雄幾人的關係網，看看有沒有和作奸犯科、命案扯上關係的人或者是事。”
這個案子給了青木鬆不小的壓力，提出碎屍，不是他心裡陰暗一下子就想到了這麼惡毒的手法。而是他穿越前，看過一部寒國大火的電視劇，據說是由真實案件改編。
隨後，青木鬆又說道：“警部，我建議聯繫一下那幢公寓在三年之前做管理員的人，問問情況。”
捂住鼻子，青木鬆拿證物袋將兩根手指頭裝起來。
另外就是用水量，這個月的用水量比上個月要多很多，天氣沒有大的變化。哪怕就是增加了秋田達雄六人，但這兩人不過只住了兩晚，不可能多那麼多，好幾噸了。
這部電視劇給青木鬆留下的印象太深了，所以在找不到到屍體，也確認沒人將屍體從公寓裡運走的時候，青木鬆就下意識的想了起來。
“第二件事是六年前，西津德盛收購一塊地的時候，用了些非法手段，結果鬧出了人命來。不過這件事，最後西津德盛推了當時動手的人出去，對方現在還在服刑。”
白鳥任三郎聞言也是一臉驚嚇，真有這種禽獸不如的人！
“但分成小塊卻有一個好處。”青木鬆看向兩人說道。
白鳥任三郎聞言又是一驚，忍不住開口道：“這不可能吧，什麼人能一直待在屋子裡一個人生活三年啊。”
因爲這筆賠償金讓西津德盛的公司度過了經濟泡沫的那段時期，我查到他當時有一筆貸款要到期了，如果不還公司就會被銀行強制收繳，所以說如果沒有那筆賠償金，西津德盛後面不可能將公司越做越大。”
“小塊？”目暮警部有些疑惑“一般來說分屍的目的，除了很深的仇恨故意爲之外，絕大多數都是方便運輸，分成大塊就足夠了，分成小塊的話，既浪費時間體力，又容易漏掉。”
裡面兇手殺死了自己的男朋友就是採用的這種手法處理屍體，而且對方還吸取了其他案件被偵破的漏洞，並沒有用自來水沖廁所，而是用桶裝水沖廁所，如此一來查水錶也查不出線索來。
“不，如果對方犯了法殺了人，怎麼不能了。”目暮警部接話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也能解釋爲什麼沒有人報警說誰失蹤了，因爲對方可能就是在逃人員，除了西津先生外，沒有誰知道對方的存在，自然他被殺後，也沒有人知道他被殺。”
但一般來說，我們想到的分屍，都是將屍體分成幾大塊，比如一條手臂就是一塊。那有沒有可能，對方將屍體分成了小塊了？”
“我今天去現場調查的事實，詢問了管理員，據對方說西津先生之前每週一都會提着一個工具箱去查看樓頂的水電，但唯獨這週一沒有去。”青木鬆說道。
目暮警部聞言想了想說道：“你猜測對方是因爲已經把人殺了，所以不需要再去公寓了？”
在得到對方答覆，確定好時間後，青木鬆才下班回家。
“但西津德盛那邊，我查到了兩條有些讓人敏感的事情。”白鳥任三郎將資料放在目暮警部和青木鬆面前，這才接着說道：“一件事是七年前，他弟弟出車禍身亡，保險公司賠償了大筆賠償金。因爲他弟弟還沒有成親，所以這筆賠償金都是由西津德盛領取的。
白鳥任三郎在下一線沒多久，雖然也見過不少屍體，但分屍他都沒見過，更何況是把屍體分成小塊從廁所沖走，只要一想想那個畫面，他就想吐，只是在目暮警部和青木鬆面前強忍着，因此臉色頓時不好起來。
青木鬆的這個猜測讓目暮警部眼前一亮，雖說聽上去是挺殘忍的，可在現實中這種作案手法是真的能實現。
那個兇手唯一的漏洞就是，人的頭骨和大腿骨等骨頭太大了，家用的普通刀斧沒辦法分解，也沒辦法從廁所沖走，再加上很快有人報警，導致她時間有限只能將其藏在廁所浴缸瓷磚下面，最後被警察發現，纔將其繩之以法。
“可我看管理員的證詞，公寓裡入住的職工並沒有人失蹤。”目暮警部皺眉道。
第二天一大早，青木鬆直接趕往公寓，等十川刑事和武井刑事到後，青木鬆立馬給兩人安排任務領着杯戶町警察署的警員——去查公寓每一間屋子的水電錶，然後和幾個月前的數據作對比。
而且碎屍案，雖然對於普通人來說挺難見到，可事實上這種作案手法並不是什麼千年難遇的手法。如果有關注這方面的消息，就會發現有很多這種案件。
雖然青木鬆的這兩個猜測有些異想天開的感覺，但放到這個案子上，卻有那麼幾分匹配，並非是異想天開。
分了工作後，青木鬆先去聯繫了一下市政相關的部門，化糞池可不是想查就能查的，得市政那邊配合，那邊也有專業的設備。
打撈了半天，總算是有了收穫——找到了兩根肉差不多快要被腐蝕完的手指頭。
“我查了秋田達雄幾人，他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基本上都只是小偷小盜而已，身邊除了那幾個臭味相投的人外，也沒什麼朋友，親戚也早就和他們疏遠了，我也讓人聯繫了對方，並沒有什麼人突然失蹤。”白鳥任三郎說道。
青木鬆想了想問道：“警部，西津先生是不是在週五被保釋出去了？”
目暮警部想了想說道：“現在已經確定公寓的確發生了兇殺案，秋田達雄幾人因爲是剛剛入住進去，所以嫌疑較小。現在有最大嫌疑的就是西津德盛，如果按照青木你的推理來看，這個被西津德盛殺害的人，可能手上有西津德盛逼死人的證據，應該是當時那個案子的知情人，立馬去查當年那個案子的知情人。”
兩人也直勾勾的看着青木鬆。
打撈到這個後，後續就不需要再打撈了，這兩根手指頭足夠了。
因爲只在化糞池找到手指頭等身體物件，是不能將對方繩之以法的，這隻證明對方的男朋友死了，不能證明對方是殺人兇手。
但凡是這人家裡有一臺電動切割機，能切骨頭的那種，那可就真的是完美犯罪了。
並且那個兇手還聰明的在警方搜查屋子之前，在家裡設置了一個機關，在給自己做好了不在場證明後，啓動機關先一步將整個屋子給燒了，什麼線索什麼指紋都被燒了。
再那啥一點，把刮乾淨的骨頭用熱水煮一煮，連受過特訓的警犬都聞不出來。
“我會安排人去的。”目暮警部同意了。
目暮警部聞言一愣，隨後一驚，有些驚恐的看着青木鬆“你的意思是，西津德盛殺害的是他的弟弟？當年的車禍，對方的弟弟並沒有死，而是西津德盛兄弟騙保！”
青木鬆聞言想了想說道：“警部，其實還有一種可能。”
打撈化糞池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只要有心，還是能達到目標。
青木鬆的猜測是對的，那幢大廈裡有一間屋子是管理員那邊登記了沒人住，但水錶和電錶都有在轉，很明顯是有人偷偷藏在裡面住着。
“是！”青木鬆和白鳥任三郎連忙應了下來。
青木鬆點頭“按照的我的推理，被害人起碼在公寓‘隱身’了三年多，如果是和西津德盛無關緊要只是抓住了他把柄的人，敲詐西津德盛一筆錢就是了，沒必要那麼聽從西津德盛的話，讓自己隱身起來。
還是目暮警部幹了多年刑事，很多離奇的死法都見過，第一個反應過來，想了想後開口道：“你這個猜測也有道理，肉和內臟分得小的的確能通過廁所沖走，那些沒辦法沖走的骨頭就沒有大的體積了，可以裝在普通的包了帶走，如此一來，我們怎麼找都不可能找到屍體。”
等青木鬆送走市政人員後，十川刑事和武井刑事那邊也有新的消息傳來。
騙保這事各國各地的有發生，但能成功騙到手的人，沒多少，不過還是有。
目暮警部點頭“對，週四我們將他請到警視廳，他聯繫了律師後，週五他交了錢就被保釋出去了。”
從化糞池裡找到了兩根手指頭，這讓目暮警部等人既興奮又有些悲傷，興奮的是已經找到了屍體這個案子可以擺在明面上立案調查了，而悲傷的是有一條鮮活的生命失去。
把查到的資料都收好，青木鬆開車回到警視廳，向目暮警部彙報後，就讓十川刑事將手指頭送到了鑑識課，骨頭也是能做DNA檢測。
“啊！”目暮警部和白鳥任三郎聞言都是一驚，臉色都變了。
而青木鬆自己在公寓大門等市政人員過來，打撈化糞池。
青木鬆點頭。
我之前就一直覺得我這裡的推理有問題，哪有那麼聽話的人，如果只是抓住了西津德盛的把柄，他就不擔心自己被西津德盛滅口嗎？剛剛聽了白鳥桑的話，如果那個人是西津德盛的弟弟，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目暮警部想了想吩咐道：“你這個猜測不無道理，這樣，白鳥你負責將西津德盛請到警視廳來，給他驗個DNA。然後將當時車禍的卷宗找出來，順便看看有沒有西津德盛弟弟的指紋之類的。
青木，你去申請搜查令，搜查公寓樓的那間房間，看看能不能找到指紋之類能證明對方身份的。”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