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染井彰吾聽完丸田步實的話驚了,下意識的問道:“被誰看到?”
“你公司的職員,還有藥店的店員。”丸田步實一臉嚴肅的看着染井彰吾說道。
啊!
染井彰吾明顯很是驚訝,神色不安了起來,隨後下意識的移開了視線,把頭側到了一邊“我今天的確曾經去藥店買過藥,不過時間是5點多,他們是不是搞錯了時間。”
“那麼,那個咖啡液的痕跡是怎麼回事?如果從咖啡液流出來的痕跡來看的話,咖啡液流出來的時候,當時一定是有某個人正坐在那張椅子上。”丸田步實緊盯着染井彰吾問道。
染井彰吾眉頭緊皺,但嘴上還是回答道:“哦,那個痕跡是我故意弄上去的。”
“故意!”丸田步實挑眉。
染井彰吾有些不自然的點頭,隨後繼續說道:“我跟毛利先生進來這裡之後,在把自己的咖啡液倒進花盆裡之前,順便做的。這麼做的話,就像是不可能犯罪吧。”
“一派胡言!”丸田步實板着臉對着染井彰吾說道:“椅子上咖啡液的痕跡,已經幹掉了,根本不可能有剛剛倒上去的。”
丸田步實畢竟腦子不傻,又跟了青木鬆這麼久,因此察覺到了染井彰吾的不對勁之處。
但面對這個問題,染井彰吾卻不慌不忙的說道:“請問你還記得是什麼時候摸的嘛?”
“21點半!”丸田步實回答道。
染井彰吾聞言立馬說道:“那個時候已經離我倒咖啡的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了,早就已經幹了。而且那個痕跡如果不是我弄的話,你說還會是什麼人呢?而那個人之後是如何把這裡變成密室的?又是從哪裡消失的了?”染井彰吾說到最後,幾乎要吼起來了。
“既然你說是你做的?那麼我想問你,你是怎麼把防盜鏈鎖上,然後離開房間的?”青木鬆這個時候開口道。
雖然不記得這個案件了,但青木鬆又不是傻子,染井彰吾這表現就是想要替兇手頂罪!
這個房間的防盜鏈是那種鏈條式,不是那種把手形式的,沒辦法用透明膠之類的做機關。
“我……”這下子染井彰吾說不出來了。
這手法,可不能胡編亂造,因爲警方就在現場,一試便知。
這個時候一個警員快步走了進來“警部,你吩咐的調查結果。”
青木鬆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幾頁紙,翻看了一下。
首先是染井彰吾手機的通話記錄,有兩條。
一條是名叫久住舞子女性的,另外一條是和毛利小五郎的。
這位久住舞子,根據調查,是染井彰吾公司的職員。
然後是被害人中目賴策的通話記錄。
在被殺之前,中目賴策只有一條通話記錄,就是久住舞子的。
隨後就是久住舞子的通話記錄,也是兩條,先是中目賴策,後是染井彰吾。
如果排時間順序的。
先是久住舞子打了電話給中目賴策。
過了一段時間後,久住舞子打了電話給染井彰吾。
後面是染井彰吾打給了毛利小五郎。
如此一來,青木鬆可以確定,這個久住舞子很有問題。
“染井先生,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殺害被害人的兇手是誰了,只是你想要替對方頂罪,所以纔會說被害人是你殺害的。”青木鬆拿着調查報告看向染井彰吾說道:“而這個人,應該是久住舞子小姐吧。”
染井彰吾聽到青木鬆精準的說出來了“久住舞子”這個名字,神色頓時一變,慌張悲傷了起來,幾秒後他反應了過來,大聲的反駁道:“不是的,不是的,舞子她什麼都沒有做,都是我一個人計劃的犯罪,她什麼都沒有做!”
“那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麼掛好防盜鏈後,出去的。”青木鬆看着染井彰吾問道,隨後不等染井彰吾回答,直接對着一旁的丸田步實等人說道:“去將久住舞子小姐傳喚過來,如果她跑了,就發通緝令。”
“是!”丸田步實應道。
“不!”染井彰吾聞言上去語氣激動的說道:“不是的,是我,是我,我就是殺害中目先生的兇手!”說着他還快步上去,想要抓青木鬆,被青木鬆躲過了,於是抓到了反應沒那麼快的相原洋二,滿臉祈求道:“請把我抓起來吧。”
“你當然會被抓起來,但不是以殺人罪,而是以妨礙公務罪!”青木鬆看着染井彰吾說道,說着青木鬆給相原洋二使了一個眼神。
相原洋二這才反應了過來,反手就將染井彰吾抓住了,拷上了手銬。
這個時候丸田步實拿着手機過來說道:“警部,久住小姐的電話打不通,我問了他們公司的員工,久住小姐今天並沒有來上班。”
“她是畏罪潛逃了?!”青木鬆挑眉。
這還是青木鬆遇到的第一個這種案件,想了想說道:“聯繫交通部配合找人,要是找不到就發通緝令。”
見青木鬆態度如此強硬,染井彰吾這個時候瘋狂的大喊道:“你們找不到她的,找不到她的,是我,我纔是兇手,我纔是,不是她,不是她。”說着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青木鬆第一反應是對方難道已經跑了,但卻見染井彰吾哭了出來,他突然想到了那塊被打溼的白色窗簾,臉色一變。
難道說……
“久住小姐她,難道……”青木鬆看向了窗外。
“警部?”丸田步實看向了窗外,什麼都沒有。
青木鬆想了想吩咐道:“準備魯米諾試劑,去查一下正對着客廳窗戶下面的停車場。”
丸田步實先是一愣,隨後眼睛下意識的睜大了“警部,難道……”
青木鬆看向痛哭着的染井彰吾說道:“染井先生你接到的久住小姐的電話,難道是她自殺前的電話,告訴你,她殺了被害人,準備自殺的電話!”
所以這件密室殺人案,密室這部分的確沒什麼手法和問題,因爲兇手是抱着殺了被害人後,自殺的想法犯案的,當然找不到破綻。
“不,不是。”染井彰吾依然否認。
青木鬆看向染井彰吾,嘆了一口氣:“染井先生你到現在還不把真相說出來嘛?你真的忍心,讓久住小姐的遺體,一直被關在這個冰冷的雨夜之中,從20樓的陽臺墜落停車場之後,你將她的屍體撿起來,讓她沉睡在你的後車廂裡。”
20樓高的地方人墜落下來,屍體會是什麼樣的?
可能很多人都無法想象,更不要說見過。
不巧,青木鬆還真見過。而且不是這輩子,而是上輩子。
不是動畫片裡那樣完整的屍體。
而是猶如摔碎的玻璃一般,四分五裂。
人這麼大的一個屍體,摔成得四分五裂,地上的血少不了。
就算外面一直下着雨,也不可能把血沖刷得乾乾淨淨,所以魯米諾試劑依然能起到作用。
所以其實染井彰吾說不說出來,對於青木鬆來說都沒什麼,只要檢查一下停車場的地面,和染井彰吾車的後備箱就行了。
也不知道是被青木鬆的哪一句話說到了心坎上,染井彰吾聞言痛哭了出來,然後捂着臉跪在了地上“嗚嗚嗚……嗚嗚嗚……舞子!舞子。”
青木鬆見狀讓人去檢查了染井彰吾車站的後備箱,確定裡面的確有遺體後,纔將染井彰吾帶回了警視廳。
根據情緒稍微穩定下來的染井彰吾交代,因爲染井彰吾拒絕中目賴策要求回扣的要求導致節目被取消,中目賴策隨後還恐嚇染井彰吾等人會讓他們在業界無法立足,除此之外中目賴策還覬覦久住舞子,想要染井彰吾把久住舞子“獻”給自己。
染井彰吾沒答應,但卻被深愛着他的久住舞子看在了眼裡。
久住舞子不忍染井彰吾爲此日漸消瘦,於是犯下了這樣的罪行,而且她還在前天就辭職了,以此不想拖累染井彰吾。只是這份愛,久住舞子終究還是在自殺之前,在撥打給染井彰吾的電話裡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
染井彰吾接到久住舞子的電話後,無法用言語挽回久住舞子的決心,只能想辦法挽回久住舞子的身後命,於是……他先是僞裝成中目賴策是自殺,見警方精明沒有被他的僞裝糊弄過去,便自爆認罪,想要把罪都抗在自己身上。
這個案件,青木鬆直搖頭。
明明是一個讓人悲傷的案件,像毛利蘭這樣感性的人,甚至於也跟着哭了一場。
但青木鬆卻是滿肚子的吐槽點。
久住舞子愛得也太那啥了……
當然她好歹比霓虹某些愛情動作片裡的女主角好一點,沒主動獻身後,忍受一次又一次的折磨,而是直接把對方嘎了。
讓青木鬆搞不懂的是,爲什麼久住舞子不直接把這事和染井彰吾說明白,兩個人一起商量着渡過難關,反而要用自己的性命做出這種事情來。
如果兩人是相互喜歡,那就應該坦誠後,相互一起攜手並進渡過難關。
如果只是久住舞子一個人的暗戀,那久住舞子做了這樣的事情,如果別人說了出去,有點對染井彰吾的道德綁架,是一種自我感動的做法。
反正青木鬆這種很不感性的人,是完全看不懂久住舞子這樣的操作。
只能說還好染井彰吾也是一個喜歡她的人,一個有良心的人,久住舞子的用意沒有被辜負。
不然,要是染井彰吾不喜歡久住舞子,怕是反而會覺得久住舞子不但是道德綁架,還是神經病,給自己添麻煩。
所以,有些事情,是一定要找對方說出來問清楚,以免發生誤會和悲劇。
青木鬆已經記不清自己辦過多少個這種因爲沒有及時溝通說明白,而發生的悲劇,想來未來也會有。
***
大晚上能讓青木鬆跑出來看西洋景的人,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未婚妻新名香保裡,另外一個就是——怪盜基德!
這天晚上,青木鬆又跑來看西洋景了。
“園子,你伯父還真是鍥而不捨呀!”青木鬆看着眼前的“大場面”撇撇嘴說道。
鈴木次郎吉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一對鑲嵌了紫色寶石的高跟鞋,用來挑釁怪盜基德。
斗子同學怎麼可能忍受得了這樣的挑釁,自然是要接招。
然後就有了眼前這副場景。
這種事情,青木鬆也不會阻止,也沒辦法阻止。
他是可以讓斗子同學不去,但鈴木次郎吉他可管不了。
那還不如……看樂子了。
鈴木園子笑着說道:“次郎吉伯父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抓住基德,上一次頭版頭條,所以……嘿嘿嘿,我也想知道基德大人長什麼樣。”所以她是舉雙手雙腳贊同。
“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銀座的正中央舉辦寶物展覽。”青木鬆咂舌道。
看動畫片的時候,只是看一個熱鬧,但等身臨其境了,青木鬆才能感受到鈴木次郎吉的大手筆。
銀座這地方可是霓虹最出名最繁華的購物中心,鈴木次郎吉能讓其封街,這可不是花錢能辦到的。
錢只是基礎,還需要人脈關係網,打通市政等部門。
只是這樣的行爲……
毛利小五郎左右看了看,吐槽道:“這簡直就像是在跟怪盜基德說‘你儘管來拿’吧。”
毛利蘭附和道:“說的也是。”隨後擔憂的看向鈴木園子問道:“園子,這樣沒問題嗎?”
“嗯。”鈴木園子笑着點頭“對我來說,只要基德大人願意過來,能夠讓我看他一眼就非常的完美了。”說着還比了一個大拇指,一臉春心蕩漾的模樣。
【沒救了,這女人。】青木鬆翻了一個白眼,在心裡吐槽道。
也難怪之後京極真後面會想着和怪盜基德一較高下,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園子。”毛利蘭看見鈴木園子這樣也是一臉無語。
“不過,我看次郎吉伯父,這次好像有什麼特別計劃的樣子。”鈴木園子笑着說道。
看見這場景,青木鬆其實已經知道了鈴木次郎吉的計劃,怎麼說了,有一句話可以完美形容——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鈴木次郎吉的計劃雖然不錯,可怪盜基德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