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搭柳墨琮的話,只讓他把身上髒兮兮的雞血洗淨。
雞燉上,我也洗了個澡,吹乾頭髮時雞已經燉好。
巧不巧的,剛給供桌和餐桌上擺好,門鈴就被摁響。
蕭木來送骨笛,開了門。他還真是遞過來快遞的紙盒,上面寫着分類是手辦藝術品…
“我還沒拆,讓十爺來拆檢,有問題我再找快遞調取監控。”他說這,拿出手機要做開箱錄像。
這種現代化和古代神話相結合的樣子,讓我有些莫名想笑。
不過,看了一眼牌位,沒看到龍灼,我琢磨着他可能也睡覺了,於是說,“要不……一起吃個飯?等他醒?”
蕭木猶豫了下,點頭,我打開門讓他進來。
龍灼說他不是凡人,好像對他沒惡意。
所以,我對蕭木也沒惡意。
這個想法冒出來時,我心裡一頓,因爲我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把自己跟龍灼綁在了一條船上。
蕭木吃飯很安靜,彬彬有禮,吃完才誇我說:“味道很好,你做的嗎?”
我點頭,還沒說,柳墨琮接話道:“那能不好嗎?我跑了滿身抓得老雞!它再長几年,就能成精!”
聽的我心臟驟然緊縮,“成精?”
柳墨琮趕緊清清嗓子,好似說錯話似的強行轉移話題:“但味道是真的不錯,主子做的真好吃!”
然後吧唧吧唧吃飯去…
我心裡有點不安,可吃都吃了,也沒說太多,倒是蕭木雙手合十竟唸了一句阿彌陀佛,我到底心裡不舒服也跟着唸了一句後,蕭木看向龍灼的牌位。
我說,“十爺可能睡了,要不,那飯菜早就不冒熱氣了。”這麼說完,心咯噔的一下,腦子划過去他下傍晚的時候說他餓死了着急讓我上供…
可這麼看,他好像根本不餓!
而這時,蕭木脣角也扯了扯說:“他吃你的血都吃飽了,估計得閉關消化一陣,不會再吃。”
我心驚,趕緊垂下眼眸,心裡確認,當時,他真的只是讓我吃飯。
他關心我。
這念頭今天第二次冒出來,被我迅速又壓下去。
蕭木又說,“我有能助你找到那傢伙的渠道。”
蕭木說“那傢伙”三個字時,我震驚於被關心這件事還沒反應過來,頓了頓,才意識到他說的是——
“背後安排我們所有人的那個???”
我驚愕,蕭木眼底卻平靜無波,表情淡淡說:“是。”
我趕緊問:“什麼渠道?”
他淡淡又說了兩個字:“扶乩。”
“扶乩,我聽爺爺說過的,是能追溯到很遠的一種占卜法,但蛇村這邊說扶鸞多一點。”
“嗯,各地叫法不同,也有叫降筆,架乩的。七日後,驪山有最厲害的狐弟馬降筆,據說請的仙是塗山氏,我覺得你可去求一簽,或許能找到些自救門路。”
蕭木提的自救兩個字正中我的下懷,不過,下意識看了一眼龍灼的方向。
蕭木也看了一眼,又說,“當然,你未必能趕得上時間,因爲龍灼不會閉關太久,所以,到時如果他出來了,你們就去占卜背後安排的事,若不然,你可以自己占卜前程。”
我太想占卜我的前程命運!
但到底能不能獨自去,我不敢確定,不過,查了查驪山距離這邊不遠一天就到了,如果龍灼到時候不出來,我去也不是不行。
說這一切的時候,都沒避着柳墨琮。我覺得就算龍灼在這裡,我說要去占卜前程應該也沒事!這麼一想,覺得到時候占卜完了背後的人,不如再卜算一個自己的…
打定主意,定了這件事後,蕭木又讓我回頭開骨笛時,務必給他個開箱視頻,這頓飯纔算完。
我送蕭木出去的。
到樓梯口,蕭木就讓我別送了,問我:“那隻黑蚯蚓在哪?”
我說:“回去我就睡着了,還真不知道!”
蕭木嗯了一聲,有些叮囑的口吻:“你要小心,他心機很深,罪孽也重。”
我點頭說:“明白。”
蕭木才轉身下樓讓我回去。
我送完蕭木回來,一開門就看到了穿着大褲衩和拖鞋的板寸頭大高個柳墨琮,說實話,略有不適。
他被劈後乖很多,放下碗就問我,“主子,你看還有什麼要我做的?”
我還真有事要問他:“怎麼沒看到黑蚯蚓?”
柳墨琮啐了一口才說:“呸,那蛆蟲玩意除了噁心人,一點用都沒有,連人形都出不來,弱得要死,更別提畫花紋,龍十爺說把他先養在瓶子裡,等他出來再說。”
我點頭,覺得還漏了點什麼,但又覺得還有些困頓,看了看桌子上的空碗,真就一看,柳墨琮竟就意會——
“主子你累了去休息,我來刷碗!”
我就去睡了。
龍灼說得沒錯,精氣沒了很難受,我從小到大沒這麼難受過,得好好補回來。
睡迷迷糊糊的時,我感覺到有什麼涼的東西朝我貼。
接着,有什麼東西在摸我!
那感覺溼漉漉,黏糊糊的,特不舒服,我想扒拉一下,可手卻動不了,一下警惕的睜開眼,接着,就被瞬間捂住了嘴。
“別出聲。不然,直接殺了你!”
沒有臉的黑蚯蚓趴在我身上,威脅我同時,我睜大眼,看到他下半身的蛇尾。
溼漉漉的感覺就是他用尾巴在我身上亂來……
我一陣呼吸急促,噁心想吐,試着擡手,發現身體完全用不上力氣,連捏雷決自保都不行!
他看出來了,冷森森說:“別妄想讓龍灼來救你了,他中的毒就算有你的精血,也不會撐很久…”
他說完,緩緩地俯下身來,隔着半釐米的距離,明明沒有鼻子,卻猛吸了我的脖頸一口,“啊~好香…”
他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像是口申口今讓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更噁心了!也心慌!
龍灼不在,我又動不了,他如果亂來,我要怎麼辦?
“你終於是我的了……”
他說着沿着我一路往下嗅。
明明沒有臉,可那單純聲音陶醉,就讓我止不住發抖。
很明顯了,他一直是裝的虛弱!
是故意等到龍灼閉關,纔出來。
“你就不怕龍灼出關殺了你!”
我在他捂着嘴的情況下也能哼哼出一點聲音來。
雖然不太清晰,但他聽出來了,擡起沒有五官的臉看了我一眼,森森的笑:“等他出來?什麼都晚了!”
“你知道,你身上最值錢的,可不是精血而是——你的初元。只可惜啊,他潔身自好,不願動你…哧溜!”
他臉上突然裂開一條縫,接着蛇一樣的舌信,舔了一口口水。
我沒想到螳螂捕蟬蚯蚓在後,偏偏被壓制的死死的,手腳哪哪都動不了,保命的雷訣也不能捏。
難道就這樣被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