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套路電影的劇情來說,這一幕顯然出乎了看客們的意料,不是隻有好人或者俠客纔會有美人出來相救嗎?爲什麼如今劇情反轉,出來搭救反派的反而是哪個公開表達過討厭他的冰雪女神。
簡單有些恨恨的看着裴硯晨道:“這種人渣你袒護他做什麼?”
裴硯晨冷笑一聲道:“人渣?你覺得你比我漂亮?你覺得你身材比我好?還是你覺得你比我更有魅力?他連我都看不上,會特意跑到你寢室裡偷你的內衣?別自作多情了,真是笑話。”
簡單看着裴硯晨不可置信的說道:“你......”
裴硯晨本身就很高,雖然簡單也有一米六五,可對比起來兩人的氣質氣勢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裴硯晨將抓着簡單的手鬆開,說道:“我怎麼了?我難道說的不是實話?別人有錢有權有才華,想要內衣,多的是女人撲上來送,需要去偷?”
簡單看了眼程曉羽,一時間卻找不到話反脣相譏,剛纔也不知道誰告訴她程曉羽在食堂出現了,她腦子一熱一氣之下就趕了過來。
而裴硯晨是知道程曉羽來學校了,一直跟着他身後,想找個機會跟程曉羽解釋那天錄影的事情的,她一直想裝成巧遇,卻一直想不出什麼方式可以和自然的跟程曉羽打招呼,當她看見程曉羽被簡單潑了可樂,不由自主的就站了出來,抓住了簡單的手。
裴硯晨見簡單說不出話裡,環顧了周圍停止進餐,都站了起來看熱鬧的人,冷聲說道:“你們不是看不清楚事實,你們是不願意看清楚事實,我算是明白了!在這物慾橫流的世界裡,人生一世實在是夠苦。你存心做一個與世無爭的老實人吧,人家就利用你欺侮你。你稍有才德品貌,人家就嫉妒你排擠你。你大度退讓,人家就侵犯你損害你。你要不與人爭,就得與世無求,同時還要維持實力準備鬥爭。你要和別人和平共處,就先得和他們周旋,還得準備隨時吃虧。你們就是這樣欺軟怕硬,逢高就捧,逢低便踩,真是一羣可笑的人,還自詡爲精英!”
食堂裡的安靜的只剩下喇叭裡那輕柔的音樂,裴硯晨頓了頓又道:“像程曉羽這種高傲到自以爲是,連解釋一句都懶得浪費時間的人,
自然不會和你們一般見識。但是我今天要替他計較一下,你們其實都知道不是他,但你們依舊用那醜陋複雜的惡意,用謊言猜忌拼命排擠他,你們重複着那虛僞的藉口,就是因爲他比你們優秀,因爲他比你們出生好,他順風順水時你們羨慕嫉妒,他虎落平陽的時候你們鼓掌叫好........”
程曉羽見裴硯晨越說越激動,似乎連自己的那份曾經遭遇過的不公都想要發泄出去。說到感同身受,估計也只有裴硯晨最能懂得其中的傷痛了。程曉羽也沒管臉上的可樂漬,狼狽的站起來,人羣中他看見一些有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常嶽、吳凡還有隔壁寢室的董文君,程曉羽拉住裴硯晨的手,小聲道:“算了,走吧。”
很簡單的四個字,卻讓裴硯晨沒由來的一陣心酸,如果不是想到自己也曾經被如此的傷害,如果不是因爲自己也無意中傷害了他,或許裴硯晨也沒有捨棄尊嚴挺身而出的勇氣。(bgm《here.with.you》網易雲音樂,封面很美,我很喜歡)
對程曉羽而言這樣的幫助,遠勝於榮耀時的鮮花掌聲,這時候站在他身前的擔當勝過所有的甜言蜜語。他拉着裴硯晨朝食堂門口走去,擁擠的人羣閃出一道充滿光芒的甬道,裴硯晨稍稍的墜在後面一點,他牽着她的手,兩個人像個被拉長的字母m,裴硯晨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嬌羞的情緒,她的手心都滲出了汗,這是她第一次和一個男生牽手,他的手背向下,離她的影子很近,兩人隔着距離,但卻能夠感受彼此的心跳。
食堂裡的上戲學生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這戲劇化的一幕,校花居然被變態給牽走了!有些人由於太過震驚來不及拿出手機拍下着震撼人心的一幕,有些人早就拿出了手機,情不自禁的不停的按着快門。
巨大的玻璃窗外飄着的明亮的陽光,人潮洶涌的食堂大廳瀰漫着無比熱烈的氣氛,四處都是香氣四溢的食物和目光呆滯無法交談的人羣,廣播裡演奏着悠揚音樂伴隨着很多嘈雜的聲音很多凌亂的身影。那個穿着白襯衣臉色淡然的少年,那個長髮及腰的劍道少女,在所有人的瞳孔裡凝固成了一生的回憶。
兩人牽着手走出食堂那狹窄又密閉的空間,感受到這個世界擁擠又浩大,天幕高遠,空氣清新,這一瞬間裴硯晨就似那驅走陰暗的“光”,義無反顧的照射進他的世界,她散漫着一頭長髮持劍而行,於是周遭喧囂的聲音和凌亂的身影都不見了。
他們爲彼此燃起溫暖的篝火,在黑暗中恣意盛開。微風從兩人的中間穿過帶來天空的聲響,時光短促又漫長,這記憶伴隨着四月的櫻花飄落進歲月的縫隙,繾綣成一絲一縷,變成漫長的思念。
兩人在萬衆矚目之下走了很遠,到無人之地,裴硯晨紅着臉甩開程曉羽的手,“誰準你牽我的手了?”
程曉羽好整以暇問道:“你不是說討厭我的嗎?”
“我是討厭你啊!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因爲你這樣問,所以更加的討厭你了。”裴硯晨想到程曉羽那天下午和別的女生走在一起並肩而行的樣子,沒由來的有些生氣。
程曉羽滿懷笑意的說道:“如果你用這樣的方式討厭我的,我一點也不介意,那我希望你更討厭我一些。”
裴硯晨撇過臉去,揹着手說道:“切,你以爲你是誰,值得我去討厭你?”
程曉羽認真的說道:“你的那頂草帽我還留着,你帶着一定很好看,我好想在看你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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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硯晨紅着臉昂起頭,(uukahuco)不敢看程曉羽,卻驕傲的說道:“當我討厭一個人的時候,如果這個人突然說喜歡我,那我就一點也不討厭對方了。我就是這麼有原則,無法討厭一個有眼光的人。”
程曉羽看着這樣表情的裴硯晨,覺得她一點都不冷漠,像是一顆形狀可愛的奶糖一樣,看上去堅硬,實則甜蜜。
兩人站在路邊的梧桐樹林裡,那些延伸的纖細的枝,彎了個圈,翹起,一蓬一蓬兜住半個天空,似要把墜落的星星點點陽光兜在它的裙角里。
程曉羽像凝固了姿態一樣注視着裴硯晨微紅的臉龐,她如水一般的眸子裡盪漾着嬌俏的暖色,四月的風是一簾幽夢,她的脣是大雪紛飛飄然而落的一抹驚鴻,程曉羽此刻一眨不眨盯着裴硯晨的眼睛,他的心跳變成了負荷,呼吸變成了累贅,程曉羽伸出一隻手撐在裴硯晨依靠着的梧桐樹上,他看見她的胸前明顯的起伏,她的節奏變得不可控制。
程曉羽在等裴硯晨閉上眼睛,他聽見那呼吸如音樂的節拍,他看見那脣是極端誘惑,他捕獲那髮香是飄渺的唯美,他的心中充盈着純然的渴望,他想要親吻下去。
然而裴硯晨很是緊張的攢住衣角,不服輸的也死死的盯着程曉羽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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