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尖的盧軍,看見有一張告示貼在玻璃門上,他滿頭大汗的擠過人羣,看到公告上寫着:“晉德資產在經營過程中涉嫌違法犯罪,已被公告機關立案調查。各位投資者可帶好合同、付款憑證到居住地公安機關經偵支隊報案。”
這時的盧軍還聽見旁邊的幾個老太婆拿着零錢包,擦着眼淚說道:“這麼大的公司,那麼多的上市企業,怎麼說沒就沒了啊?”
盧軍心裡一緊,他是十分清楚“晉德”屬於典型的“龐氏騙局”,在幾個好友的耳濡目染之下,他也懂了不少,但前面的操作次次暴利,從未出過差錯,沒有想到自己最後的一搏,全失了手。
盧軍擠出人羣,趕緊打電話給那些“好友”,扮演“好友”的劉永清,接了電話也十分急切的說道:“老盧,我現在正在公安部門登記被害人債權,但他.媽的辦案人員看了我的材料後說老子的情況不屬於刑事犯罪,所以不能作爲被害人登記。”
盧軍心裡“咯噔”一下,難不成連報案都有困難?以前最不渴望正義的他,最渴望碰瓷的時候對方無法報案的他,此刻盡然如此深切的渴望正義的到來,盧軍罵了一句髒話“這***的警察。”又連忙緊張的問:“不是告示上說可以去報案的嗎?這他嗎的怎麼一回事啊!怎麼能夠這樣玩弄我們老百姓呢?”
劉永清說道:“剛纔我已經諮詢了,目前只能嘗試一下走民事訴訟的途徑,但這樣的案子目前法院也不一定受理。我剛纔已經向尚海的法官朋友求證過了,目前法院都已接到通知,凡是涉及晉德的案件,都按照‘先刑後民’的原則暫不予受理。”這也就意味着,法院和公安要互相踢皮球了。
盧軍心中悲苦,又罵了幾句髒話。
然後劉永清開始抱怨,與晉德的合同,加上沒來得及兌付的利息,他也遭受了五百多萬的損失。
兩人約了再聯絡,盧軍又趕緊打了電話給負責他合同“晉德”的王經理,盧軍簽約的時候他還答應,盧軍拉來業務,就給他提成的,盧軍也知道找姓王的無濟於事,但是他迫切的想要了解一些“晉德”的情況。
但此時王經理的電話此刻已經處於關機狀態,盧軍掛了電話,連忙跟隨一羣受害者一同趕往普東派出所,趕到的時候,門口已經圍了不少尚海本地和外地趕來的投資者,還有新聞媒體,有些不少人拉着橫幅,質問爲什麼突然查封“晉德”。
七月份的尚海已經開始熱了起來,這逼人的熱浪更讓午後的街道如同蒸籠,盧軍仗着多年混跡派出所的經驗,找到了後門,跟隨幾個貌似便衣的人溜了進去。
派出所進進出出慣了的盧軍,在裡面走的坦坦蕩蕩,當然這也是因爲警力稀少,所以才無人搭理他,等他走到前面,現看派出所院子裡麋集了等待會見當事人的律師和不少焦急的晉德員工。盧軍剛好看見了王經理也一臉沮喪拷着手銬站在晉德員工的隊列中。
因爲院子里人實在太多又比較混亂,看守的警察數量也少,沒人管盧軍,他感覺自己找了仇人一般,直接撲了過去,面目猙獰的抓住王經理的領子說道:“你*還我血汗錢,我上有老,下有小,還有個智障兒子,如今全部家當,都栽在你手上了,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然而被盧軍抓住的王經理此刻已經有些麻木了,拷着手銬的兩隻手舉起來扶了下被盧軍撞歪的眼鏡,悲哀的笑了笑,說道:“我在此前根本沒想到公司做的業務違法,在四號之前,所有的業務都正常進行,到期的收益都可正常提現,結果一瞬間就跨了。你*以爲只有你是受害者?我上個月還*是銷量冠軍,攬了很多熟人好友買公司的理財產品,老子甚至還鼓動自己的家人和親戚把一點救急的錢都投入到公司的產品裡面去了。老子*如今還可能要坐牢,你還和我比慘?”
說完之後,王經理也崩潰的嚎啕大哭道:“如果我是想犯罪騙錢,哪裡有我自己和家人還往裡面投錢的道理?”
王經理一席話一說,院子裡均是痛哭聲,像王經理這樣不僅招攬一般客戶,還鼓動身邊親人購買中晉產品的晉德員工在公司裡比比皆是。
而他們全部屬於第二批被抓捕的對象,說起來他們比一般的受害人更加的慘,這是一場沒有贏家的豪賭,作爲犯罪成員的公司高管們,將成爲法律制裁的對象。而夢想通過投資一夜暴富的諸多投資人,可能面臨血本無歸的慘痛結果,最讓人唏噓的,就是像王經理這樣的“晉德”員工,假設相關犯罪成立,他們自己則既在有意無意間幫助“晉德”騙了衆多投資人,甚至於自己也成爲受害人,更無法面對信任他們的家人和朋友。
這裡的異動很快引起了警察的注意,失魂落魄的盧軍馬上就被趕出了派出所。
此刻巨大的懊悔吞噬着他的心,雖然這些錢他也來路不正,可他依舊接受不了一下損失將近六百萬的殘酷現實。
更加不幸的是,後面購買的房子因爲寫的是裴硯晨媽媽謝美微和他兩個人的名字,他知道藏着房產證的謝美微肯定不會同意拿房子去銀行抵押,而他又屬於銀行黑名單,於是偷拿出房產證和謝美微的身份證,請了一個和謝美微年紀相貌有些相似的女人,去典當行簽字,借了一百五十萬,三分的高息借款,而這個借款將在八月份到期。
如果八月份不能及時還款的話,他辛辛苦苦弄來的房子也就沒有了,想到這裡盧軍就萬分的痛苦,這有錢有房有車的滋潤日子還沒有過到三年,就因爲自己的一時貪心,全部煙消雲散。
盧軍此刻的痛苦,詞句難以形容其萬一,面對擺滿黃金又足以粉身碎骨的懸崖,人人都知必須守住一步之差,可貪婪促使着他們向前,總覺得旁人的勸誡誇大其詞,於是,失足直墜深淵——懊悔是痛苦的,甚至有些懊悔的事,以當事者來不及懊悔,草草結束生命了事。
盧軍將程曉羽賠給裴硯晨的六百萬,全部賠了個精光,裝成盧軍好友的劉永清此刻正在一五一十的把這些情況彙報給蘇虞兮,並把通過存有這幾次操作的盈利加本金,兩千多萬交給了蘇虞兮。
而蘇虞兮只收回了本金,將八百多萬的盈利,全部給了幾個辛辛苦苦幾個月扮演盧軍好友的“永清工作室”工作人員,當然具體的分配由劉永清來負責。
此時的劉永清已經將蘇虞兮奉爲神人,凡是蘇虞兮說的都如同聖旨,對他來說蘇虞兮不是多智近妖,而是洞悉一切猶如神明,倘若蘇虞兮要成立什麼教派,劉永清一定是最忠實的信徒。
這時候剛巧盧軍又打電話來給劉永清,十分焦急的問他在哪裡,想見個面商量一下對策,對對盧軍來說,他的這些“好友”,也是同病相憐的難友,是他尋求心理平衡的最後安慰了。
劉永清捂着電話筒,無比恭敬的問道:“小姐,現在該怎麼辦,我還要不要見盧軍。”
蘇虞兮沉默了一下,點頭道:“你去見下他,還給他一百萬。”
不僅盧軍投了多少錢,蘇虞兮一清二楚,對於盧軍抵押房產的事情,也全部在劉永清的監視之下。
本來蘇虞兮扣了裴硯晨捐獻的一百萬,算好盧軍最多隻能拿出五百萬,因此只叫他們每個人投五百萬的引誘盧軍上鉤,但是查了些“晉德”資料的盧軍,自以爲這是財的良機,貪心的將房子也抵押了出去,於是多虧了一百萬進去。
雖然這也怪不到蘇虞兮頭上,但蘇虞兮還是打算還一百萬給盧軍,算是公正的懲戒。
其實蘇虞兮知道,不還更好,這一百萬並不能拯救盧軍,反而會把他推入更深的深淵,但是不管生什麼,她還是遵循着等價交換的原則,做出公正的判決,至於人性與人生,那是凡人自己應該負責的事情。
對蘇虞兮來說:這個世界一定是平衡的。如果它看起來不公正的話,那麼你肯定做錯事情了。你肯定在什麼地方出平衡了,然後生命才顯得不公正。
(最近爲了趕進度,給了自己太多壓力,以至於全篇抄襲影評的事情都生了,雖然一千字對於已經兩百多萬的小說來說,連十萬分之一都還不到,但這也是對原創者的不尊重,引用時過郵件致歉,但沒經過同意就拿來用了,確實不對,我會把內容修正過來的,謝謝大家的鼓勵與鞭策。作爲一篇承載着網絡文學良心的小說,作爲一個道德高尚的人,尤其是作爲一個2b文學青年,以後爭取用論文標準嚴格要求自己,你們別怪我水字數就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