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橡膠林中,又行走了一陣。
格桑突然低聲道:“浩哥,前面有些不太對勁兒,可能是有埋伏。”
在叢林中,對於這種危機感,沒有人比格桑反應更是強烈了。甚至於,有些時候,樑浩都懷疑,他聞一聞風,都能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麼事情。
樑浩低聲道:“張姐,前面距離巴扎赫的家中,應該不遠了吧?”
一聲張姐,叫得張素妍面頰微紅,點頭道:“對,距離巴扎赫的家中不遠了。我們剛剛來到達爾菲的時候,達爾菲的衛生部部長出面,我們在巴扎赫的家中出了一頓飯。他對人很友善,還比較吝嗇,就算是衛生部部長,也要看着他的臉色。本來,我們是想得到他的援助的,讓他當場就給拒絕了。”
樑浩笑道:“你喊兩聲,就說是有人來登門拜訪了。”
“就在這兒喊?”
“對,你喊就是了,他們能聽得到。”
張素妍深呼吸了幾口氣,略微鎮定心神,大聲地說了幾句話。大概意思就是說,我們是華夏國醫療隊的人,來拜訪巴扎赫先生。
連續喊了兩聲,從四面八方衝出來了幾十個人,他們一個個的動作迅捷,一看就知道是訓練有素。樑浩讓大家所有人都不要輕舉妄動,就迅速讓他們給包圍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形勢遽然緊張起來。這些小護士們臉上都變了顏色,那幾個大夫更是嚇得堆縮了,一個個膽戰心驚,真害怕啊。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黑人青年,他的臉色比較陰冷,臉上還有一道刀疤,他冷笑道:“巴扎赫先生不想見你們,你們趕緊走開。”
在張素妍的翻一下,樑浩笑道:“你怎麼就知道巴扎赫先生就不想見我們呢?我們是來給巴扎赫先生送錢的。”
“送錢?”
“對,送錢。”
樑浩等人真有錢,他們清剿了哈倫軍的一個營地,搶走了大量的金銀珠寶和美鈔、達爾菲幣。他白白手,格桑將一個大包丟到了那黑人青年的面前。啪嗒!大包散開了,裡面花花綠綠的鈔票,讓這些人的眼珠子都冒光了。
那青年伸手就去抓大包,樑浩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笑道:“這錢是給巴扎赫先生的,不見到他,我們是不會交錢的。”
那青年大怒,大喝了一聲,那些人都將槍的頂針給上上了,對準了樑浩等人。只要是他揮揮手,樑浩等人會被打成篩子。然後,他掙脫了樑浩的手臂,去抓大包。在他看來,錢要拿,想要見到巴扎赫先生,連門兒都沒有。
樑浩一腳踩在了大包上,笑道:“就這麼想把錢拿走?那我們豈不是讓人笑話?”
那青年怒道:“你們是找死……”
“誰找死,還說不定呢?”
格桑、陸寇、荊善拉開了衣服,他們的衣襟兒內綁滿了炸彈,雙手也都各握着一個手雷,大喝道:“來呀?誰要是敢開槍,大家就同歸於盡。”
哇靠!這羣人是***瘋子。
這些圍着他們的人都睜大了眼珠子,見過不怕死的,還真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樑浩上前將那個青年對着他的槍口給扒拉開了,笑道:“我們就是想麻煩巴扎赫先生一點兒小事情,他不是生意人嗎?我們給他錢,他幫我們一個小忙。事後,我們立即就走,保證不再給巴扎赫先生添麻煩。”
“沒門。”
“那可就真的不好意思了。”
樑浩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往懷裡一拽,一把匕首已經抵在了他的脖頸上,環視着周圍的這些人,笑道:“你們誰敢開槍?我先殺了他,然後同歸於盡。”
這些人都懵了,跟哈倫軍、卡薩軍打交道的時候,也沒有見過這麼霸道的人呀?那青年倒是挺囂張,怒道:“有種就殺了我。”
“你以爲我不敢嗎?”樑浩是手輕輕用力,匕首直接割破了他脖頸的皮膚,血水立即滲了出來。
這是真敢殺人啊!
那青年終於是有些害怕了,叫道:“好,這可是你們自己去送死,怪不得我們。”
樑浩摘下水戒指,放在了他的脖頸上,停頓了有幾分鐘,推了他一把,笑道:“放心吧,不怪你就是了。”
那青年抹了把脖頸子,說來也奇怪,剛纔還在流血的傷口,竟然已經恢復如初,一點兒也沒有受傷。
怎麼會這樣?這人會妖法!
不過,他也不能不說一聲,這幾個人確實是有幾分膽量。在這種形式下,他們愣是不害怕,難道說,東方人都這麼不怕死嗎?在閒聊中,樑浩才知道,這青年叫做巴巴魯,是巴扎赫手下的頭號打手。一行人,就這樣往巴扎赫的莊園走去。外人看來,就像是在押着樑浩等人,內中的情由,又有誰知道呢。
走出了橡膠園,前面是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一條小河在山腳下輕輕流淌着,河水清澈見底。兩邊種植着樹木,各種不知名的花草,一些蝶兒在叢林中翩翩起舞。一座莊園,就矗立在這個草原上,典型的歐式建築。在遠處,還有一個馬圈,裡面飼養了一羣馬兒,有幾個僕人在那兒洗刷着馬兒。
樑浩等人來到非洲,也有幾天了,觸目所及,一片荒涼。而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都懷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實在是相差太大了。
張素妍道:“這裡就是巴扎赫先生的莊園,在達爾菲,他有這樣的莊園四處。”
“大地主啊。”
樑浩笑了笑道:“咱們今天非好好的大吃一頓不可,還要舒服地泡個熱水澡。”
張素妍和那些小護士們的眼眸都放光了,這簡直是她們目前最夢寐以求的事情了。這在國內,好像是根本就不算什麼,可在達爾菲,這已經成了一種奢望。
巴巴魯冷笑道:“走吧。”
樑浩笑了笑,一馬當先往下走。巴巴魯瞪着眼珠子,難道他不怕守護莊園的那些家丁們,會對他開槍?他連忙跟了上去,倒不是說要保護樑浩,而是擔心那些家丁們開槍,會讓樑浩和格桑等人爆炸,連他們都受到牽連。
等走到了莊園門口,巴巴魯的態度十分堅決,是禁止攜帶武器入莊的,否則,他們都要受到嚴厲的懲罰。
樑浩揮揮手,格桑和荊善、陸寇將槍械、手雷、炸彈什麼的全都丟到了莊園門口。這樣的舉動,讓巴巴魯等人在不可思議的同時,還是多了幾分敬重。這樣的人,是真英雄!倒是把那幾個大夫給急壞了,樑浩這樣做,那不是自尋死路嗎?只要人家勾動扳機,他們是任人魚肉了,連個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樑浩是滿不在乎,問道:“巴巴魯,麻煩你去跟巴扎赫先生通報一聲,就說是有幾個華夏人要跟他做生意。我們這樣貿貿然的進去,不太好。”
“好,你們等着。”巴巴魯點點頭,讓手下人在這兒看着樑浩等人,他立即往莊園內跑去。
沒多大會兒的工夫,從莊園內走出來了一羣人。當先的一人胖,很胖,有點兒像是個肉球在地面上滾動,走起路來肚皮上的肉都跟着發顫。他臉上帶着呵呵的笑容,離老遠就笑道:“你們是來跟我做生意的?”
張素妍低聲道:“他就是巴扎赫,很陰險、很奸詐、很吝嗇的一個人。”
“我就喜歡這樣的人。”
樑浩笑了笑,大聲道:“對,我們是來跟巴扎赫先生做生意的。”
巴扎赫問道:“做什麼生意?”
樑浩道:“就在這兒談嗎?難道,巴扎赫先生不請我們進去坐一坐嗎?”
巴扎赫笑道:“先談着,我看我有沒有興趣。”
樑浩也不隱瞞,直接將那包錢丟到了地上,正色道:“我們想渡江,知道巴扎赫先生有一艘船,就是來借用一下。這點錢,算是渡江的費用,你看怎麼樣?”
巴扎赫道:“哦?渡江?這事兒可有些難辦了,哈倫將軍曾跟我說過,我把干涉到他跟卡薩的決戰,他也不會將戰火波及到我的頭上。”
樑浩淡淡道:“這麼說,巴扎赫先生沒有興趣做這筆生意了?”
“有,我是生意人,哪能沒有興趣呢?”巴扎赫笑了笑,嘆聲道:“就這點錢,而你們這麼多人,想要讓我送你們渡江,有些難辦啊。要是讓哈倫將軍知道了,他還以爲我私通卡薩了。到那個時候,他要是找我的麻煩,那我不是損失更大?這點錢,是無法彌補我的損失的。”
這就是生意人,樑浩算是明白了,他的莊園爲什麼會這麼大,而他在達爾菲又爲什麼會這麼富有了。
樑浩皺眉道:“巴扎赫先生,就沒有可商量的餘地了嗎?”
“沒有。”
“那隻能是不好意思了。”
嗖!樑浩腳步往前一竄,直接將匕首抵在了巴扎赫的脖頸上,這些人愣是沒有反應過來,這個青年是怎麼辦到的。
樑浩問道:“怎麼樣?現在可以再談了嗎?”
巴扎赫打了個哈欠道:“最少要兩包這麼多的錢,否則,連門兒都沒有。你要殺我,儘管殺。要是不殺,我就回去睡覺了。”
這人根本就沒有將樑浩的刀放在心上,轉身就走,一點兒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