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悲傷的少於你,只是我不願用悲傷打擾你。不是我的困難少於你,只是我不願用困難麻煩你!”有些話,劉玲不是不想對老魏講,有些事,也不是不想向他傾訴!可生活就是這樣,太多時間下,都是事宜願爲!唯有咽得下這份苦澀,才能更從容的享受現在!
雅間內的劉玲,始終保持着相對的沉默。坐在一旁的她,靜靜的看着情緒失控的女兒,窩在老魏懷中,傾訴着這些年的苦與澀。一直都在爲自家女兒擦拭眼睛淚水的老魏,言辭間更多的是愧疚。
愧疚他的‘自私’,愧疚對她們母女的‘疏忽’。劉嵐是個懂事的姑娘,否則也不會這般深受秦家人的喜愛。在情緒趨於平靜後,她便以洗漱以及補妝爲由,退出了房間。雖然她還有千言萬語要與自家父親分享,可作爲女兒,更渴望一個完整的家。
隨同嵐嵐一同起身的老魏,目送着自家姑娘緊關上房門。在整個雅間再一次‘封閉’之際,老魏把歉疚的目光,投向了身邊的劉玲。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幼子的事情,註定成爲他們心中的一層隔閡。只是時間的流逝,不知是厚了,還是薄了!
先是低頭,隨後擡眸。即便一身素裝打扮的劉玲,她的笑仍舊讓站在那裡的老魏,猶如被束縛住般,不願挪開目光。正如三十多年前那樣,木訥的老魏,仍舊沒有主動開口,而早已被歲月洗禮半生的劉玲,仍然遷就着他的脾性,主動站起身,湊到了他的身邊。
小心翼翼的爲他把略顯褶皺的領帶拉直,拍了拍領口。隨後緩緩擡起頭望向對方,輕聲道:
“結婚的時候,我都沒見你穿過西裝。今天我沾了閨女的光!”聽到這話的老魏,毫不猶豫的把對方擁入懷中,親吻着對方的髮梢。反抱着對方的劉玲,微笑着流着淚水!
“艾瑪呀,少兒不宜啊,老夫老妻的,你們搞什麼啊?晚上沒時間了咋滴?等着吃飯呢!”緊關的房門,被一驚一乍的納蘭二爺,突兀的推開。並未從老魏懷裡,完全掙脫出來的劉玲,笑容燦爛的回答道:
“我們不讓你吃了嗎?你當家的來了嗎?她不來,你敢吃?”聽到這話的納蘭二爺,鼓起胸膛,隨後又泄氣的搖了搖頭。
“小玲子啊,你還是這麼愛說實話。”說完,納蘭二爺順勢把房門帶上。
姍姍來遲的肖珊,身邊多了一個俏丫頭。一身得體的盛裝,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她們的出現,着實把現場氣氛,推向了‘高潮’,特別是對肖勝來講,這種‘高潮’略顯煎熬。
俏丫頭禮貌的向幾位長輩打着招呼,對於葛研的存在,早就一清二楚的納蘭二爺,表現出了作爲長輩的寵愛。只不過礙於自家婆娘出現的緣故,暴發戶不再像剛纔那般大大咧咧。倒是出屋的老魏,默不吭聲的湊到肖珊身前,當着二爺的面,來了一句:
“嫂子,好幾個小時沒見面了,來個法式見面禮吧。”聽到這話,身後的劉玲捂嘴‘咯咯’笑個不停,而不遠處的暴發戶,眼角抽搐。此時此刻的肖珊,把目光投向了低下頭的納蘭二爺。依照老魏的脾性,一般很難說出這樣‘造次’的語言,很顯然,是自家男人,先‘褻瀆’他媳婦。
其他幾個老兄弟,都在來的路上。再加上今晚的家宴,來太多女方的人,會對秦家造成一定上的壓力。就現在看來,便已經讓對方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了。好在,在晚宴的時候,有肖珊調劑着氣氛。才使得整個現場,不似這般窘迫!
這是肖勝吃家宴,最老實的一次。獨自勾着頭,可着勁吃着飯,誰都不搭理。不知是老媽子有意爲之,還是老爹從中應和。硬拉着葛研和徐菲菲坐在了肖勝左右兩邊,那個糾結啊!
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自卑的葛研,很少拿筷,徐菲菲不知是不是爲了保持身材,也不參與其中,兩人一起漠視着身邊的這個男人。倒是許久未見的嵐嵐,爲她這個勝哥哥夾着菜!
一頓飯,吃的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突然間,有種想逃衝動的肖勝,借上廁所之際,一去不復返,直接就雙臂壓在廳外的走廊上,抽着香菸,愁雲佈滿黑臉。
“叮鈴鈴。”當老式諾基亞突然響起之際,肖勝順勢套了出來,在看到是來自斥候的電話後,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頭,幹啥呢?時隔數日,有沒有想基友們啊?”聽到這話的肖勝,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今天又從暴發戶那裡學了一句:
“要不要見面後,來個法式的見面禮啊?”
“好提議耶,不過兄弟幾個對你不感興趣,對陳嫂嫂很是情有獨鍾哦!河馬,現在咱們到哪了?”
“哈市!”當肖勝透過電話聽到這個地名後,臉上佈滿了黑線!這幾個廝是要作死的節奏嗎?
“老太君大壽,俺們豈能不來?提前了幾天,在得知你遠渡滬市後,我們經過商議,準備先與陳嫂嫂聯絡下感情。俗話說,好吃不如餃子,好看不如嫂子!嘖,特別是陳嫂嫂,那可是一家之主啊。
俺們兄弟幾個尋思着,有個一毛不拔的班長,但有一個在屁股後面收拾爛攤子的嫂嫂也不錯。所以我們決定,先到嫂嫂這,吃喝拉撒,就賴這了。你啥時候回來啊?”當斥候誇張的說完這番話後,車廂內響起了彈頭幾人肆虐的笑聲。
而站在外邊的肖勝,緊握住拳頭,惡狠狠的說道:
“你們牛逼,你們很牛逼。你們那麼牛逼,你們的媳婦都知道嗎?”
“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哦,今晚我們幾個找吳剛那小子樂呵樂呵去,明晚我們可就直奔你們的新房哦。趕不趕得回來,就看你的意思了。對了,聽說你家裡還放了一罈虎鞭酒哦!”
“你們這幫畜生。”在肖勝低吟這番話時,徐菲菲剛好走出了房間,很顯然肖勝的一去不復返,引起了她的注意,嘴上不說,但心裡有些擔心的她,還是出門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