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司機,人雖已死,但腳底還狠踩着油門。雙斗大貨,橫穿整條外環路,直接撞向道外的莊稼地,在輪胎擱淺在蓄水溝後,才勉強停下了車。
一片狼藉。雖然後面兩輛警車,有幸躲開了撞擊,但在貨車最後失控中,還是受到了車斗的波及。
此時,側翻頭車裡,無論是小六,還是錢中,都倖免於難。可那佈滿臉頰的鮮血,還是預示着剛纔,經歷了一場生死時速。亦比他們要麻利的河馬,直接竄出了車廂。沾有泥土的手心,直接把從腦門上滑下來的鮮血抹去。
目光深邃的警惕着四周,並不敢託大的他,擺手示意小六和錢中以及那名司機,儘快離開現場。
JK還是迫不及待的出手了!本以爲天衣無縫的阻擊,卻被這意外的一槍所打破。亦使得,三輛警力並未受到太大的損失,再加上動靜奇大,更讓他們準備的後手,不敢貿然使出。萬一對峙下來,想走走不了,一旦對方的援兵,拍馬趕到,他就是在牛逼轟轟,也會全軍覆沒。
繼而,對於這三輛警車的狙擊,雷聲大,雨點小。僅僅一個照面,在失去一個好手後,便沒了下文。
可此時,順勢開槍,一直沿途暗中保護河馬安全的AK,卻暴露了自己的大致位置。雖說現在的他,與河馬所在的方向,相隔不過近五百米的距離。但扣動扳機後,並不敢託大的AK,直接提槍棄車而逃。
開車的目標性太大,作爲一名出色的狙擊手,在不知曉敵手後手的前提下,窩在車廂內,無疑等同於送死。
少說也有五十斤的重狙,掛在AK肩膀上!絲毫對他的腳步,沒有任何影響。前方的一片狼藉,讓AK預示到,一旦自己上前與河馬匯合,保不準喪心病狂的JK,會做出更爲瘋狂的事情來。
分道而行的彈頭和斥候,已經迂迴到,整個事故現場的對面。現在AK所能做的,便是拖延,如果能把對方的主力,從黑幕中拖出來,那就更爲完美了!
疾速奔跑中,AK注意着自己身位的隱藏。狙擊手出身的他,從不會在運動戰中,給予對方的暗手擊殺自己機會。
借用當地農民深挖的蓄水溝,隱藏自己身影的AK,突然聽到,不遠處把似有似無的奔襲聲。很顯然,對方不願留下AK這名,對他們極度富有危險性的暗手。從‘共振’的細微腳步聲中,AK不難發現,敵方這次,最少出動了三名好手。
從敵手的整個計劃中,AK不難判斷出,這輛大貨車,便是起到‘誘餌’的作用。一旦自己出手,沿途跟進的敵手,會毫不猶豫的進行阻殺。
終於明白,自家班長在臨走時,爲什麼特地強調‘雞蛋絕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這句話了。就如同現在,陷入困境後,若是集體出沒,很難再形成有效的回擊,更別說一網打盡了。
反奸計的同時,雙管齊下!只要自家班長那邊‘聲勢浩大’,那麼這裡的JK,一定會有所異動,甚至於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孤注一擲,儘快解決這邊的戰鬥,支援那邊!
這就是幾人想要的,迂迴至側旁的彈頭和斥候,絕對不是吃素的。而時刻保持戰鬥狀態的廢人河馬,更爲在關鍵時刻,給予對手致命一擊。
但就現階段而言,AK首先要考慮的,是怎樣擺脫或者扼殺身後的這幾名暗手。沿着壩壁,依靠夜幕隱藏自己身邊的AK,不敢貿然前進,腳下過膝的溝水,一旦自己有所異動,勢必會讓對方發現自己的蹤跡。
又不能在此束手就擒的AK,直接把背在身後的揹包,掛在了胸口,拉開拉鍊。從中取出了類似獸夾的自制利器。
彎下身,隨手放於水底。把對方可以出現的陡坡處,也擺放一枚。抽出一根細線,掛在了從腰間拿出的閃光彈引線上,拉直且固定在一方。
此時對方几人的腳步聲,越發臨近。可越是如此,頭腦越是冷靜的AK,在這個時候,壓着腳步,往前推進着,在一處引水壩後,悄然蹲下了身子。
‘啪……嘩啦啦’故意製造出,流竄的方向位置。果不其然,當AK突然間憑空消失一分鐘後,再次出現之際,引得追趕的三人,快速的朝着水聲方向竄去。
一人下水,另外兩個沿着旱地快速奔襲。在未有確定AK具體方位之時,便已經拔出了手槍。
‘啪,啊……轟……’一連串,很是複雜的響聲,剎那間響徹在水溝附近。兩名JK人員,一前一後踩中了AK,所設下的陷進,就在他們下意識掙脫之際,引爆了不遠處的閃光彈。刺眼的強光,讓三人下意識的扭過頭去。
而原本把頭埋入水下,生怕被閃關燈波及的AK,在感受到異樣後,第一時間竄了出來。別在腰間的手槍,被其第一時間拔出,連續扣動扳機,彈無虛發,搶槍致命!
這三名,還未來得及看清AK具體長相的暗手,在數聲槍鳴聲後,徹底的留在了這裡!
猛然轉頭的河馬,望向千米外,那突閃的光芒,以及隨後的槍響。此時正在調度受傷的警員,就地施救的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雖說自家K哥貴爲副班,但他制敵的招數很是不雅,用猥瑣來形容,一點也不誇張。要麼就是一槍爆頭,要麼就是利用他手中的那些玩意,製造人爲陷阱,輔助進攻。
這簇強光,不用說,應該是自家K哥審視奪度後的部署,至於隨後的槍鳴聲,河馬聽的出來,是出自同一把手槍。
“靠,K哥已經猥瑣到了喪心病狂的境界了。”彷彿自言自語,又彷彿與人交談。在遇到這種事情後,也多虧河馬在場,才避免了更多人的驚慌。他的臨場指揮能力,讓錢中內心感激不盡啊!
“首長,來抽根菸,咱們的支援部隊馬上就要趕到了。感謝您今晚的指揮……我……”
“客套的話,就別說了,危險未過,我的兵在清理餘孽,保持境界!”錢中上來搭訕,就是爲了剛纔的那幾聲槍響以及刺眼的火光,而河馬也裝了一次大尾巴狼,順着驢坡往上爬。只有這個說法,馬上出現更多事情,也不會顯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