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頭聽似調侃式的回覆,使得艾華捂着嘴角,露出了嫣然的笑容。此時,傳菜員在服務員的引領下行至兩人桌前,在對方爲兩人上菜的時候,彈頭毫不避諱的直勾勾的望着對面的艾華。
後者有意躲開對方的眼神,時不時扭頭對服務員說着‘謝謝’,待到服務員退走之際,這廝的目光,仍沒有收斂,反而更加‘肆無忌憚’。
“你這種富有侵略性的眼神,真的讓我很是不習慣!能讓我責無旁貸的吃完這頓飯嗎?餓了!”用這種平緩的語氣,闡述出了對彈頭的‘不滿’。笑意叢生的蛋蛋,微微低下頭,輕聲道:
“一代大土豪史玉柱說過:男人喜歡看美女,不丟臉,還挺光榮的:1健康的男人骨子裡都愛看美女,除非他生理有毛病!我很健康,這個以後你會知曉!”聽到這,微微皺眉的艾華,瞪了對方一眼,顯然他這話的歧義,不止表面這麼簡單。
“2美女每天出門前精心打扮,絕不是給女人看的。男人投去欣賞的目光,是對美女辛勤打扮的珍重。打扮的這麼漂亮,明顯在下樓前有過補妝,若是我視而不見,那豈不是不解風情?”笑而不語的艾華,沒有淑女的等待彈頭把話說完,再動筷!反而,‘毫無規矩’的自己先吃了起來。
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的彈頭,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在他闡述出第三條觀點之際,目光仍舊沒有挪開的意思。
“常看美女,有利男人身心健康!男人雄性荷爾蒙的是否‘亢奮’,直接關乎着一個男人衰老的程度。有調查顯示,經常有美女相伴的男人,比同齡人看上去年少最少五歲。我現在看起來,之所以跟你大叔似得,主要還是因爲長年累月,都是跟一幫老男人在一起。若是有你,我早就眉清目秀了。”
彈頭最後一句‘眉清目秀’的形容,差點沒讓艾華把吃進嘴裡的食物噴出來。擡起頭的她,看着彈頭那一臉土匪樣,怎麼看,怎麼都跟‘眉清目秀’扯不到一起。
“能先吃點東西,堵住你的嘴嗎?”臉上帶着笑意的艾華,輕聲反問道。‘不甘示弱’的笑呵呵的回答道:
“在如今物價暴漲,工資十年不變的大環境下,你覺得一個漢子,帶着一個姑娘來吃飯,真就是爲了填飽肚子?是你太天真,還是我過於現實?”彈頭的話,使得艾華不禁放下了木筷,笑盈盈的望着對方,喃喃道:
“那照你這樣說,吃人家的嘴短,我還真就着了你的道?”
“沒那麼誇張,我只是客觀的在闡述一則事實罷了。吃吧,你連吃飯的樣子,都跟我這般般配,我真找不到讓自己放棄的理由。”
“什麼意思?你在侮辱我?”艾華的話,使得彈頭先是一愣,隨後兩人再一次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來。
米酒對於普通人來講,就跟‘甜飲’沒啥區別。在彈頭喝來,還不如白開水喝着舒坦呢!本想整點白的,借酒助助興,不過權衡利弊後,還是放棄了這個念想。
彈頭與艾華之間的氣氛,在隨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顯得很是和諧。兩人有意無意的避開了那些敏感的話題。畢竟在工作上有着很多的共性,繼而在聊天中,也多了些題外話!
輕鬆的氣氛,一直延續到兩人即將‘酒足飯飽’之際,語鋒上突然‘峰迴路轉’的彈頭,舊事重提。更多的則是旁敲側擊,言辭中,毫無隱瞞着對艾華的喜歡。
最後的甜點和果盤上來後,喝着杯中僅剩米酒的艾華,面對仍舊不死心的彈頭,在落杯之際,輕聲問道:
“你總是在字眼中,闡述着你的觀點。你說你喜歡我,可總讓我感覺,很是縹緲,那就如同無根的浮萍般,抓不到,很虛幻的那種。其實,我很想問,什麼樣的感覺,讓你確信自己是喜歡,而非只是想玩弄!”艾華這番話,可謂是一針見血,隱晦的表達出對於彈頭的‘不信任’,和自身的想法!
在這番言詞的背後,艾華的潛臺詞便是:你廖大少算得上風花情場的老手,你的喜歡,是否僅僅是生理上的需求。換而言之,艾華便是在找這樣的藉口,婉拒對方的表白!
怎麼說也算是情場老手,艾華言下之意,彈頭豈能聽不出,不急不慌的這廝,思索了少許,飽含深情的回答道:
“什麼樣的感覺?這樣跟你說吧,明明是你偷走了我的心,但是每次目光相接的時候,總是會逃開,內心卻想靠近,好像我纔是那個小偷。可事實上,現在的我,只剩下這個軀殼,是原原本本屬於我自己的,其他的,都已經被你無聲無息的偷走!
即便這樣我還大言不慚的告訴自己,你一定會還我,連本帶息!可事實上,你連‘本金’都沒有償還的意思!
這就是我的感覺,不知道這叫不叫喜歡或者說愛!就連我自己,都不知曉。你能告訴我嗎,這叫喜歡嗎?”
面對着彈頭那深邃的目光,身子突然怔在那裡的艾華,久久無法平復內心的波瀾。在這種‘侵略’眼神的背後,艾華剎那間,看到的則是那份真摯!
有的時候,‘眼緣’,會讓彼此衝動!甚至淪陷,在一次次不羈的交集中,逐漸放大,甚至激進!
然而,心智很是成熟的艾華,在這個時候,選擇了‘扼殺’,把心中那燃起的‘衝動’直接用一句話,按耐在心底。
“你這句話,應該給不少女人說過吧?”
“我說你是第一個,你信嗎?”在說這話時,彈頭主動伸出右手,顫顫抖抖的手心搭在了艾華的手背上,後者觸電般收了回去。
“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謝謝你今晚的晚宴。我很高興!我不是女神,你更是吊絲,但我還是想說,我們還是做朋友吧,這樣我更能欣然接受你的存在!
我就住在隔壁小區,不用再麻煩你……”
“你不是在暗示我,晚上去你那坐坐吧!榮幸之至。”說完這話,彈頭猛然起身,叫來了服務員,以結賬的姿態,把艾華想說的話,全都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