衚衕口的打鬥聲,戛然而止!望着啼血杜鵑那似笑非笑的臉頰,臉色變得猙獰的肖勝,腳底發力,猛然衝向橫路攔截住自己的兩人,收起那份得意的笑容,不斷後退的杜鵑,用苗疆特有的方言指揮着身邊的男子,肖勝從對方那敷衍的擋格中,已經會意了對方企圖,就是在拖延自己……
心急如焚的肖勝,已經沒有剛纔那般輕鬆的心情,拳腳越發的凌厲,更是夾雜着一股煞氣,因爲斥候的關係,無論是在邊境,還是在剛纔,在得知杜鵑的身份後,肖勝都沒有使出全力,但對方把苗頭對準了白靜,這是肖勝絕不允許的!
前撲的大漢,在肖勝如此犀利的攻擊下,已經有些疲軟的態勢,欲要離開的杜鵑,卻被肖勝牢牢的牽制住,自知白靜已經被脅迫走後,肖勝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這兩人身上,只要抓住他們,那麼不愁得知不了白靜的去向……
臉色已經變得驚慌的杜鵑,終於明白婆婆那句‘不要在沒準備的情況下去招惹臉譜’的深意了,對方能被稱之爲兵王,絕不是浪得虛名,在一對二的對峙中,不但遊刃有餘,且招招讓其難受,倘若不是兩人配合得當,單獨一人,估摸着早就被對方生擒……
腰間的藥粉,已經揮灑的差不多了!這些帶有強烈麻痹作用的‘毒藥’對於眼前這個妖孽的男人,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對方的醫術,以及對藥性的瞭解,遠遠要超出自己!甚至這些用來禦敵,保命的藥物,不但沒有傷害到對方,反而致使身邊的這名同伴,越發的無力!
想要離開,卻苦無良策,對方更是緊追不捨,根本不給予自己逃竄的機會!從肖勝那扭曲的臉頰中,杜鵑感到了對方的憤怒,她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轉身離開,留給對方空隙的話,隱匿在他身上的那片曾讓自己受傷無數的刀片,會劃破自己的腿關節。現在的杜鵑內心真正的開始有些膽寒了,她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的冒失!
久攻不下的肖勝,並不像他表面那麼冷靜,把白靜劫持走的無疑是黑色曼陀羅,對於那小妮子的手段,肖勝早已深有體會,更明白隱藏在她清純面容下,那顆邪惡的心!這是一株不折不扣的曼陀羅,看似美麗,但毒性入心……
想到這的肖勝,手腕的力道不禁又加重幾分,當揚起的手臂再一次與眼前這個大漢碰撞之際,二道勁發揮到極致的肖勝,霎時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道。
只聽‘咔嚓’一聲,黑色着裝的大漢,手臂側面極度扭曲起來,生生被折斷的臂膀,使得這名大漢爆發出了悽慘的嘶喊聲。
臉色變得鐵青的杜鵑,欲要上前阻止肖勝的步伐,然而,早已有所準備的肖勝,翻身一腳,凌厲的一腳,使得杜鵑不得已之下,連連後退!
而此時因爲疼痛,已經失去了防守身位的大漢,只能眼瞅着肖勝,單掌抓過來,即便他已經忍着劇痛,不斷後退,但只有一直手臂的他,已經不再是肖勝這一擊的對手……
可就在肖勝即將生擒這位大漢之際,突然一道銀光,劃破漆黑的夜空,從遠之近,飛速向肖勝駛來,倉促之下的肖勝,不情願的收回自己欲要擒住那名大漢的手臂,連續做出數個側翻。霎時間,水泥地上‘叮咚’數下,冒出了幾絲火花,顯然是暗器所謂……
“婆婆……”當一名老婦,飛身跳下圍牆,擋在杜鵑和那名身前時,杜鵑驚愕的喊道……
“還不回去……”聽到這句話,杜鵑攙扶着身邊的黑衣大漢,轉身就走,時不時的回眸看向對峙的兩人……
看到杜鵑轉身離開,動了身的肖勝,欲要上去阻攔,但移動速度比肖勝更加迅速的老婦,單手揚起,阻隔着對方,不退反進的肖勝,與對方連續交織了數十拳,最後在衝擊力的作用下,退回了原位,而此時,杜鵑以及那名大漢,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順着手背流下來的鮮血,預示着剛纔那數十拳裡,所蘊含的殺機!站在原地的肖勝,緊盯着眼前的老婦,並未因手臂流血,而有任何動容!同樣如此的還有其對面的老婦,手心內數道被刀片劃傷的傷口,順着指縫流淌出來……
“你的武功又精進不少啊,臉譜,你讓我很頭疼……”
“阿婆,你不該來港城,你也不該縱容曼陀羅去劫持我的女人……”聽到這話的老婦,苦笑幾分,輕聲的回答道:
“來港是爲了任務,就像你不也一樣爲了酬金嗎?聽說你退伍了?”
“我沒那麼多閒工夫給你扯蛋,我知道,想要留住你,我一個人,沒這個本事!一個小時內,把人平平安安的給我送回來,不然,我不保證,我會不會暴走,直接帶人殺到馬蹄島……”
“呵呵,好大的口氣,馬蹄島豈是你說去就去的?說殺就殺的?”
“那我們可以試試嗎?對你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譬如這一次,你們劫持那筆贓物,就已經觸動了底線。好自爲之吧……”聽到這話,老婦‘哼’了一聲,轉身走開,步伐算不上矯健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就在老婦離開不久,戴在肖勝手腕上的手錶接收到了白靜指環,傳來的信號!看到這一信號的肖勝,臉色變得輕鬆下來……
此時此刻,他才終於明白,爲什麼內家拳也算練到家的白靜,僅僅幾秒鐘就被曼陀羅生擒,原來,她也有這一心思……
精確信號所在的方向,紅點還在高速移動,大步向前的肖勝,快速的往奔馳轎車衝去……
而此時全身被捆綁,已經從‘昏迷’中甦醒的白靜,打量着正在開車的那名年齡不大的女子,嘴角弧度微微上揚少許,沒有開口的她,冥冥之中從她那氣憤的臉色中,琢磨出了什麼!
“你笑什麼?”透過前車鏡,看到白靜這幅表情的曼陀羅,猛然回頭,面色冷峻的問道……
“曾經滄海難爲水……你猜我笑什麼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