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響動聲音傳來,一個身穿皮草,姿容豔麗的女郎從外面走了進來。俏臉冷然,美目望着葉定軒,卻沒有了之前的親切。進來的正是葉珂欣。
葉定軒望着她,苦笑道:“還真被我猜對了,你對那小子真的是動了心。”
“私人的事情,先撇開不談。”
葉珂欣的聲音很是冰冷,比平常更要冷上幾分。而且這還是對待她的父親,對比起半月前,見到葉定軒時的歡呼雀躍,不能自已的模樣,簡直有天壤之別。
“那你想說什麼?”
對於葉珂欣說話這麼冰冷,葉定軒也有些不高興,不過他沒有表現的太過明顯,很是壓制着。
葉珂欣冷聲道:“家族的事情,還有我的事情。”
“家族想要崛起,自然要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這每個家族都是這樣的。”
葉定軒知道,這個女兒雖然表面上很是冰冷,但是心地上還是很好的。她在生意場上,可能極爲的兇狠,可以把競爭對手逼迫的家破人亡。不過做事向來也是很有原則的,違反犯罪的事情,是堅決不幹的。
所以家族中的灰色和黑色的事情,向來都是葉問天在打理,並且不允許葉珂欣過問。葉珂欣雖然不情願,他們做這樣的事情,卻也沒有辦法。只能盡力的做好自己的工作,讓家族的白道生意蒸蒸日上。希望這樣,就能讓家族拜託那些不好的事情。
葉定軒嘆了一口氣道:“我那麼做,也是迫於無奈。這兩年,發展起來的家族很多。還有一些幫派的崛起,讓我們家族備受考驗。而且張家對於當年的事情,也是不肯罷休。
欣欣,可惜你是女孩子。若是個男孩,我定然會把家族交給你來掌管,那樣你也就知道我的苦痛了。”
“我不想坐你那個位置,我現在想知道的是,爲什麼要假傳我的命令?”葉珂欣冷聲質問道:“琰月是我一手創立的,並沒有動用家族的力量。你怎麼能不經過我的同意,就隨便動用?”
葉定軒無言以對。
曾經有段時間,葉珂欣與家族鬧了彆扭,很是氣憤,便自行創建了一個組織。這個組織就是琰月,只招收女子,經過嚴格訓練,然後執行着探取情報、刺殺等任務。
從一個默默無聞的組織,短短几年,成長爲世界首屈一指的女子特工組織,葉珂欣所付出的努力可想而知。而爲了保密,葉珂欣並沒有告訴什麼人,包括葉問天都不知道世界聞名的強大女子特工組織,就是自己妹妹創立的。唯一知道底細的就是葉定軒,這個父親。
葉珂欣對自己的父親的愛戴非比尋常,不但把創立了琰月告訴他(外界很少有人知道這個組織的名字),而且把口令、行事方式等極端保密的資料,全部都交給了他。
葉定軒多次用過琰月執行任務,不過那都是經過葉珂欣允許的。但是這次不同,葉定軒居然沒有任何通知,私下動用了琰月去執行任務。而且這個任務,居然是刺殺鄭飛龍。
這讓葉珂欣極爲震驚和憤怒,得知消息後,立刻把琰月完全的封鎖了。沒有她最新的啓動密令,琰月將會處於封閉狀態。之後,葉珂欣便來找葉定軒,卻無意中聽到了他與布魯不手扶斯基的對話。
面對着葉珂欣的質問,葉定軒有些不知道所錯。父女的關係,一向都很是融洽。葉定軒愛自己這個女兒,勝過愛那個將會接手家族的兒子。但是現在卻矛盾的難以和解。
“欣欣,你一向都是個聽話的孩子,爲什麼這次就不能聽你父親的呢?難道我會害你嗎?”葉定軒有些頭痛地道:“即便問天會執掌整個家族,但是沒有你的輔佐,也不可能成就大事。這是誰都清楚明瞭的,我也會爲你爭取很大的權利地位。但是你現在卻變的自作主張、不聽告勸,這讓我很擔心。”
“你擔心的是你自己吧。”
葉珂欣冷聲道:“既然我十二年前就能捨棄一切,現在自然也能。既然你害怕權利不再,那就歸還給你。高麗的事情,我基本已經辦完,過幾天我就離開。以後葉家的事情,與我無關。你也不能再動用我的琰月,做任何的事情。”
說完,決絕的望了葉定軒一眼,轉身快速地離開。
聽着高跟鞋的聲音逐漸的遠去,葉定軒唩然地嘆了一口氣。
爲了那個鄭飛龍,你竟要和家族決裂,值嗎?不過,你一定要這麼做的話,那我也不阻攔你。成大事,總要有所犧牲的。
葉定軒的眼睛,閃現出濃烈的殺意。
在另外一邊,地下道中。
鄭飛龍匆忙地順着血跡尋找,很快就找到了李詩詩。帶着受傷的女特工在地下道中小心翼翼地行走一番,並沒有遇到山本小次郎所說的俄國古拉達的高手。這讓鄭飛龍微微放心了不少。
“我們這是去哪?”李詩詩有些不解地問。
此時她可謂是茫然至極,背叛了組織,就等於徹底的無家可歸了。天地雖大,卻無她的容身之處。往後的生命,只能不斷的逃亡,直到有一天被發現,被了結。
“去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一定沒人想到我們會在那裡。”
鄭飛龍又帶李詩詩行了一陣,算了一下時間,感覺差不多了。就打開一個下水道口,拉着李詩詩上去。
望着周圍的情景,李詩詩疑惑地道:“這是金啓明的元帥府。”
“以前是。”
鄭飛龍將李詩詩扶進一間臥室。
元帥府本來就沒有多少東西,又被抄家了,所以基本什麼都沒有了。連牀鋪都被擡走了,此時只空留着房屋。不過許多硬件設施還在,比如供暖器。
金啓明雖然被抓了,但是元帥府卻還是有用的,沒準以後要把這房屋賞給某個官員。所以硬件設施並沒有被拆除,這就方便了兩人。
這供暖是平壤高官統一的供暖系統,鄭飛龍將開關打開,暖氣很快涌了出來。
爲了避免被人發現,兩人並沒有開燈。這是高官住宅區,很多高官都住在這附近。如果被他們的衛兵發現,那可就大大的不妙。
“把衣服脫了。”鄭飛龍打來一盆熱水,對李詩詩道。
傷口涌出的鮮血,早已將白色的羽絨服染的血紅。看在鄭飛龍眼裡,很是心痛。最令人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看着心愛的人受傷。
李詩詩將羽絨服拿開,此時傷口已經不再向外流血。不過那疼痛,還是相當難忍的。
鄭飛龍慢慢將李詩詩身上穿的毛衣褪了下來,美人雪白的肌膚混合着嫣紅展現在昏暗中。
鄭飛龍並沒有露出色眯眯地樣子,而是認真地查看了一番傷口。然**着李詩詩的手腕,真氣透入女人的身體,查看着傷勢。
李詩詩望着男人認真的表情,第一次發現男人居然有如此正經的時候。不知道這是他本來的面目,還是隻是一時只爲讓自己產生好感的僞裝。
幹特工這一行,總是虛與委蛇,有時演起戲來,連自己鬥分不清真假。所以李詩詩向來不輕信別人,對於眼前這個男人更是不信。
鄭飛龍不知道李詩詩心裡的想法,只是認真地查探着李詩詩的傷勢。過了一會,脫掉自己的外套,披在李詩詩的身上,沉聲道:“比較幸運的是,子彈並沒有停留在你的身體裡,直接穿了出去,也沒傷到重要的地方。現在我先用內力,幫你把傷口壓制住。不過這隻能治標,想要紙本,還是要弄些抗生藥,再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說到這裡,鄭飛龍嘆了一口氣。
這裡是高麗,藥物最是貧乏的。玄美香這樣人民級的演員,生病都沒有什麼藥物。即便想買些普通的中藥,都要從黑市花大價錢購買。想要弄抗生素這類的藥物,基本上沒有多大的可能。
本來鄭飛龍可以找金三胖去拿,不過現在鄭飛龍不清楚哪些是友,哪些人是敵。他倒不怕別人下黑手,但是李詩詩可不行。尤其現在她還有傷在身,又要防備她所在組織的報復。
“一點小傷,不會有事的,最多就是多休養幾天。”李詩詩安慰道。
鄭飛龍轉過臉來,望着女人因爲失血而略顯蒼白的秀臉。一雙美目,透露出剛強的光芒。這是一朵鏗鏘玫瑰。
“平壤重要的藥品都是放在哪裡?”鄭飛龍沉聲問道。
“你要幹嘛?”
李詩詩似乎猜到鄭飛龍想要幹什麼,搖頭道:“不行的。那裡有重兵把守,都是高手。而且機關重重,一不小心就出不來了。”
“我鄭飛龍想要的東西,很少有得不到的,縱然是龍潭虎穴,也都闖過,何況這小小的一個高麗。”鄭飛龍一臉的傲然神色。
李詩詩捂着傷口,站起身來,伸手拉着鄭飛龍的手道:“不行,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你也離我而去,那就真的一無所有了。爲了我自己,也不能讓你冒這個險。”
她知道鄭飛龍好強,所以故意示弱,表示很需要他。但是鄭飛龍很明顯不吃這一套,堅定地望着她,再次問道:“在哪裡?”
李詩詩無奈,嘆了一口氣道:“蒼山庫。高麗大多重要物資都是放在那裡的,藥品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