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龍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答應了下來。雖然不知道張玉瑤搞什麼鬼,先見了再說。
等到下班,廠門口早已停着一輛優雅的白色保時捷panamera s。車前一身白色泡紗連衣裙的美女,悠揚地靠着車。夕陽的餘暉,灑在她俏麗無端的玉面之上,美的令人心醉。微風吹拂,秀髮輕輕飛揚,更有一種飄然灑脫的味道。
下班的員工,無不側目相視。女的眼睛裡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男的眼裡則是赤果果的貪婪與渴望。戀戀不捨地望個不停,希望這芯遠第一美女,能轉臉回視過來,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可惜他們很失望,張玉瑤只是遙望着即將落山的夕陽,面上帶着十分平靜的笑容。
鄭飛龍暗道這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妖孽,自己和她走在一塊,肯定會有很多麻煩。不過現在也講究不了那麼多了,誰讓自己的手機都報銷了呢,想打個電話都沒有可能。
聽到腳步聲,張玉瑤轉過俏臉,望着一臉憋屈表情的男人。微笑道:“芯遠第一美女邀請你,不該感到光榮嗎?”
“是該這樣,如果我女朋友不和我鬧分手的話。”鄭飛龍沒好氣道。回望四周很多人盯着他看,拉開車門,坐到了駕駛室中。他可不想被人誤認爲是吃軟飯的樣子。
對於他的大男子主義,張玉瑤絲毫不以爲意。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座位。巧笑嫣然地道:“鬧彆扭了?那我豈不是有機會了?”
“你很喜歡看夕陽嗎?”鄭飛龍並沒有搭理她的挑逗,而是反問道。
“是。”張玉瑤轉臉望向窗外,念起了李商隱的《樂遊原》來:“向晚意不適,驅車登古原。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對於一般人來說,張玉瑤不過是應景隨口唸了首詩。但是對於鄭飛龍而言,這等於變相的威脅。
鄭飛龍將車子發動,一個轉彎,順着道路向北快速駛去:“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裡看夕陽,絕對是江城最好的。”
園區的道路很寬敞,加上向來地廣人稀。所以即便是下班,路上的車子也不是很多,所以行駛的極爲順暢。當然對於鄭飛龍而言,即便車子很多,他也能按照預定的時間到達。
一路向北,車子很快出了園區,然後上了高架橋。順着高架橋向東行駛了幾分鐘後,便看到一座小山。
鄭飛龍開着車順着一條小道,一直往山上行駛,不一會兒就到了半山腰。將車停好,打開車門,默然走了下去。
張玉瑤看他沒說話,也沒有說話。跟着他站在半山腰上,往西觀看。
此時太陽差一點點就要落山了,把半邊天都渲染的火紅。比之剛纔在廠門口,少了份豔麗,多了點蒼涼。給人一種悽美無端的感覺。
“這也沒有多麼特別啊!”張玉瑤不禁懷疑旁邊的男人帶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鄭飛龍從口袋裡掏出一包沒開口的煙,撕開包裝,掏出一根含在口中。向上走了幾步,身體一躍,立在一塊極高的孤石之上道:“你站過來再看。”
張玉瑤看他腳下的那塊巨石,大概有一人多高,十分的陡峭。沒有外力的幫助,自己很難爬的上去。
鄭飛龍像是看出了她的爲難處,伸出一隻手來。拉着張玉瑤的柔荑,往上微微用力,將她提了上來。待張玉瑤站穩了,卻指着東邊道:“你看那邊。”
張玉瑤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東邊山下有一個湖。此時夕陽映照,水光粼粼,悽豔絕美。飛鳥翩動,游魚高躍。好一幅世外桃源風光。
張玉瑤不禁看的癡了,喃喃道:“人生至美,不過如此。”
“這就叫‘夕陽無限好’。”鄭飛龍坐在了石臺之上,掏出打火機點上。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了出來。
張玉瑤驚奇的發現,這傢伙抽的煙不咋樣,抽菸技術倒挺不錯。竟然吐出了好幾個菸圈,而且是大圓圈套着小菸圈。前面菸圈剛散,後面的菸圈就補了上去。到了最後一個菸圈的時候,這貨又輕輕吹了一口氣。菸圈的上面受風的影響,立刻出現了一個小缺口。原來的菸圈,變成了一個心形。
“這是在示愛嗎?”張玉瑤嬌笑着問道。
鄭飛龍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對於張玉瑤這近乎赤果果的挑逗,完全不感冒。他可不相信,張玉瑤會喜歡上自己。對於這個知道自己一些底細的女人,他始終保持一定的戒心。雖然自信,她不會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威脅,但是小心一些總是好的。
“你不是有事和我說嗎?”鄭飛龍彈了彈菸灰反問道。
張玉瑤對於他的直白,很是無奈。這似乎是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但有時卻又極爲圓滑地搞些曖昧。你永遠都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做出什麼事情,但也正因爲這樣,才更讓人好奇他腦袋裡所想的事情。
回頭望着已經半落下去的夕陽,微笑道:“你要的那瓶八二年的拉菲,我沒找到。不過我找到了一瓶八二年的木桐,同爲一級酒莊,質量應該能讓你滿意吧。”
木桐又被稱爲武當王,是法國波爾多唯一一家從二級升爲一級的酒莊。
其色澤深紅,香氣濃郁,味道剛烈強勁,個性突出,是典型的男性酒。因爲單寧強烈,需要至少八年的陳年才能展現其真正風采。太早引用的話,就會像新世界的酒一般。
鄭飛龍點了點頭道:“八二年至今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應該很不錯。什麼時候拿給我?”
“今天就行,不過你要和我一塊去取。”張玉瑤詭異地一笑:“放我下去。”
鄭飛龍心知,這個古靈精怪的美女,又在和自己耍小計謀。
將菸頭扔下,悠然道:“再等一會吧。”
不久,夕陽完全沒落了下去。
又過了一會,周圍變的一片昏暗。略微遠一點的地方,全都看不清楚了。
張玉瑤突然感覺有點害怕。獨自和一個不是很熟悉的男人,在這一片荒山上,萬一……
這時鄭飛龍的聲音突然響起:“你現在明白什麼叫‘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了吧。”
“明,明白了。”張玉瑤懂了鄭飛龍的意思,這是警告。
不要總是玩火,這樣下去是很危險的。
柔若細柳的***忽然一緊,下一刻身體便到了地上。
“啪!”一聲脆響。
一隻大手,用力拍在了她翹挺的臀部之上。鄭飛龍拍過之後沒有立刻拿開,而是輕輕揉捏了一下。那酥彈的韌性,觸感非常的好。
張玉瑤翻着白眼看過來,這傢伙猥瑣起來,真讓人有點受不了。鄭飛龍臉皮比城牆薄不了多少,絲毫不以爲意,壞笑着道:“愣着幹嘛?去開車。”
“啪!”
張玉瑤在鄭飛龍後面使勁拍了一下,然後才往主駕駛走去。
鄭飛龍倍感無語,沒想到這女人還是不肯吃虧的主。忍不住開玩笑道:“真舒服,再來兩下。”
“好啊!”張玉瑤竟然打開車門,伸出手就要走下來。
“你還是專心開車吧!”對此,鄭飛龍不能不認輸。
車子一路向市中心開去。本以爲張玉瑤會帶自己去類似於上次那個巴比倫酒店一樣的高檔地方。卻沒想到,到了市中心以後,一個拐彎,從主幹道拐進了一個小道上。
順着小道往裡走,沒多久就在一家破爛的棋牌室門前停了下來。
鄭飛龍下了車,鬱悶地望着眼前這個招牌都破損的認不出來的棋牌室,這裡藏着八二年的紅酒?
張玉瑤彷彿看出了他的疑惑,嫣然笑道:“跟我來就行了。”
點了點頭,鄭飛龍跟着她往棋牌室裡面走。雖然不知道這個古靈精怪的女人搞什麼鬼,但是自己一個大男人,總不可能被她賣了吧。
裡面擺設很簡單,除了一個玻璃櫃臺,就是幾個擺着些香菸、零食的貨架。上面已經落了厚厚幾層灰塵,顯然不知有多久沒打掃過了。一個狹窄的木樓梯直通上樓。
在櫃檯後面坐着一箇中年婦女,正擺弄着手機。臉上塗着濃厚的粉,嘴上抹着豔麗的口紅,化了個煙燻妝,還時不時對着手機嬌喋的來一句:“你好壞啊!”
引的鄭飛龍差點要把胃給吐了出來。
“老闆娘,我們想上去玩兩把,不知道還有沒有位置?”張玉瑤敲了敲櫃檯問道。
那中年婦女聽到敲擊聲,不悅地擡起三角眼,斜視着兩人。上下打量了幾眼,又望了一下停在外面的保時捷,才哼聲道:“玩多大的,我們這可不賒賬。”
“不要太大,十萬八萬就行。”張玉瑤淡淡地笑道。
這顯然是暗語,那中年婦女一聽,立刻來了精神了。低下頭對着手機嬌喋着嗔聲道:“壞銀,你在這等着,我一會就回來。嗯啊!”
鄭飛龍一看她抹着濃豔口紅的大嘴對着屏幕撅着,臉上的粉一塊一塊地往下掉,立刻把臉轉到一邊去。
卻不想,這一幕被那中年女人看到,嬌喋喋地道:“喲!這個小哥還害羞呢!沒關係的,我很開朗的,想看你就看吧。”
“呃……這個,老闆娘長的真漂亮,不敢直視,不敢直視啊!”鄭飛龍這倒是說的實話,她那長相還真的讓人不敢直視。
“小哥,真會說話。一會玩累了,可以找我喝茶。”對鄭飛龍拋了個媚眼,踏着貓步,一扭一扭地往樓上走去。
鄭飛龍強忍着某種減肥的慾望,轉臉瞪了正在壞笑的張玉瑤一眼,在她屁股上用力拍了一掌:“你丫這是搞神馬飛機?”
“給你拿酒嘛!走吧。”張玉瑤嬌笑一聲,拉着鄭飛龍的手往樓上走去。
卻剛上樓,鄭飛龍就見到了一個不算很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