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老千!”張玉瑤驚聲道。但隨後又很是疑惑:“我就在你身邊,怎麼沒看到你出老千?而且那個王玉明認真的檢查了牌,根本沒什麼問題。”
鄭飛龍笑道:“當然不可能發現問題了,因爲我第一把根本沒用。”
隨後鄭飛龍把他出千的事情講了出來。第一把鄭飛龍拿的牌,確實是235。他從秦浩得意的神色中,知道他的牌不小。於是決定,換牌。
即便手法再怎麼高明,被那麼多人盯着,肯定容易露出破綻。也是事有湊巧,秦浩得了個三個A,秦浩自認爲必勝,就提前亮了牌。鄭飛龍也就沒有沒必要冒險換牌了,直接把牌亮了出來。
既然沒有出千,鄭飛龍自然不怕驗牌。所以王玉明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至於第二把的234,纔是出千的結果。鄭飛龍在王玉明驗牌之後,扔掉手中的235的時候。手指一彈,將2和3收進了袖子之中。
然後等到再發牌的時候,鄭飛龍故意裝作輸了的模樣,向秦浩示弱。
秦浩急於求勝,得意忘形。成功的將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鄭飛龍因此抓住機會,將其中兩張牌調換了出來。
“你只調換了兩張牌,這裡有五六張牌。”張玉瑤很快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
“哈哈!”
鄭飛龍大笑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前幾把之所以棄牌,就是爲出千做準備。以我的手法,想抽出兩張牌太容易了。每次棄牌的時候,都在尋找機會,將牌抽出一張。沒什麼人會注意連牌都不看直接捨棄的人。”
“原來是早有預謀。”張玉瑤古靈精怪地笑道。
鄭飛龍點點頭道:“那是肯定的。若換做高手,肯定能發現其中的古怪。但是他們忙着贏錢,根本沒注意。而我問那服務員要酒,每次喝酒的時候,就往袖子裡瞄上一兩眼,看清我的牌。
等到那把你叫我開賭的時候,我故意換了個小牌進去,麻痹他們。輸了之後,就讓服務員換牌。剛進來向服務員點酒的時候,我就看到這裡的牌只有一種,這也給我創作了機會。”
“叮咚。”張玉瑤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張玉瑤臉上立刻露出喜悅的笑容:“錢已經到賬了。秦浩的三個工廠,也都簽訂了合同,轉到了我表哥的名下。鄭飛龍,這次可真是謝謝你了。”
一瓶紅酒加上只一句謝謝就了事了,那我也太廉價了吧。鄭飛龍揚眉道:“不該有點別的表示嗎?”
“還想要什麼表示?要不,我親你一下。”張玉瑤撅着櫻紅的芳脣,湊了過來,彷彿要親鄭飛龍的臉。
“我的要求也不高。”
鄭飛龍不爲所動,淡然地道:“馬元芳的家人生了重病,很需要錢。你想辦法讓她升爲主任,然後在即將到來的中秋晚會上,讓她得一等獎。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雖然不多,但是給她家人看病,也勉強夠用一時的了。”
“就這麼簡單?”張玉瑤早知道他會提出要求,也做好了準備。即使他要自己陪他一晚上,也勉強可以考慮考慮。
放做以前,肯定不會答應。現在知道鄭飛龍的實力之後,張玉瑤的心態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不過怎麼也想不到,鄭飛龍的要求居然如此的簡單。
事實上,鄭飛龍拿錢給馬元芳不是更好嗎?一個住高檔別墅又各種能力超強的人,不可能連幾十萬都拿不出來。
鄭飛龍轉過臉來,高深莫測地望了她一眼道:“其實你本來的目的就是秦浩的那幾家工廠。那個秦大少,雖然人品不咋樣,又狂妄自大。但畢竟不是傻子,想從他那裡佔那麼大的便宜,絕非容易。即便犧牲色相也不可能。
於是,你另闢蹊徑,找到了我。雖然我不知道你那表哥到底是什麼身份。但是我可把醜話說到前頭,這次我幫你就算交了保密費。如果下次再敢拿我的身份來要挾我,後果你可能想象不到,但可以保證絕對讓你後悔你所做的事情。”
鄭飛龍的話,讓張玉瑤感到不寒而慄。此時坐在旁邊的,彷彿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隨時有可能爆發的惡魔。他所能做出的事情,絕對的超乎你的想象。
深吸了幾口氣,情緒纔好了一點。張玉瑤用她那甜美的嗓音嬌嗔道:“哎呀!你看你,把人家說成什麼人啦!犧牲色相,那也看對什麼人。對BI車間的五大帥哥之首還行,對別人嘛……呵呵,還是算了吧。”
鄭飛龍將車停在一家十分高檔的餐廳門口,帶着張玉瑤進去選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此時餐廳的人不多,除了他們,只有遠處的一對青年男女歡聲笑語着,不知說些什麼開心的事情。
簡單的點了幾個菜,要了瓶紅酒。
鄭飛龍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臉卻轉向窗外,看着外面的霓虹燈,有些出神。
過往許多事情,在腦海中不斷地徘徊,尤其是一個俏麗的身影。
雖然過了許多年,那個女孩的長相已經模糊不清了。但是鄭飛龍總是忘不掉她,每次想起,心仍然有種刀割一般的疼痛感覺。
張玉瑤望着鄭飛龍,男人的臉上又呈現出傷感的神色。這種神色,在第一次遇見他,同臺合唱的時候就看到過。
這是一個謎一樣的男人,總是引着你想要不斷的深入的去了解。但是他又總是遮遮掩掩,讓你看不明白。
“你能不能告訴我‘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又是什麼意思?”
表哥只告訴自己這四句詩,卻沒說代表着什麼意思。而鄭飛龍也只解釋了“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這兩句。對於剩下的兩句,張玉瑤隱約感覺,可能與感情的事情有關。
鄭飛龍沒有說話,依然看着窗外出神。
張玉瑤也沒有再說話,既然鄭飛龍不想告訴她,再問也是沒用的。等到服務員將菜餚送上,拿起紅酒就要給鄭飛龍倒上的時候。
鄭飛龍忽然攔住道:“我來吧。”
鮮紅的酒液傾瀉而出,在水晶燈的映襯下,折射出美麗的光華。
“你知道我爲什麼想要八二年的拉菲嗎?”
鄭飛龍搖曳着玻璃杯中的紅酒,輕聲問道。
張玉瑤搖頭表示不知道,睜着一雙美目望着鄭飛龍,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大概在十年前吧。”
鄭飛龍的眼睛裡透露出緬懷的光芒,顯然他在回想着以前的事情:“有一個女孩,從家裡的儲藏室中偷了一瓶紅酒出來。
呵呵。兩個小屁孩,哪知道紅酒該怎麼喝。別說一看,二聞,三品了。就連醒酒都不知道。拿起杯子,一人倒一杯就幹。結果全吐了。
然後去問別人。有個人告訴他們,可以用雪碧兌着喝。”
“難怪,你剛纔兌雪碧喝,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張玉瑤若有所思地道。
“扯淡。”
鄭飛龍沒好氣地道:“我剛纔是裝逼給那個秦大少看的。因爲十年前那件事,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過拿紅酒兌別的東西。”
“後來怎麼了?”張玉瑤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是關鍵的地方。所以滿臉的期待,像一個貪吃糖果的小孩,貪婪地盯着糖果盒子。
“紅酒兌碳酸飲料,會使酒精快速地被吸收。而且由於雪碧中含有糖分,增加了甜味,會讓人喝的更快。也正因爲如此,纔會發生那件事。”
鄭飛龍說到這裡,幽幽嘆了口氣:“我們喝的太多了,一瓶紅酒全都喝的精光。等到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頭重腳輕走不動路了……然後……”
“然後呢?”
“然後……她就那麼的跌下了陽臺……”
鄭飛龍眼睛微紅:“那瓶紅酒就是八二年的拉菲。”
說完之後,低下頭開始大口的吃飯。
張玉瑤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既然鄭飛龍已經告訴了自己一個秘密,也算不少的收穫。
不過她是冰雪聰明的人,即便鄭飛龍沒有明說。也能隱隱猜到,那句“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應該和這個故事有關。
之前一直奇怪,爲什麼鄭飛龍一個大男人,會用李商隱這個喜歡描寫愛情的詩人的詩詞。現在終於算是明白了。
十年前,他也就十多歲,所經歷的自然是初戀。酸澀青蘋果一般的初戀,雖然基本上都是沒什麼結果的,但往往最是惹人懷念。也許有的人記不清自己戀愛多少次,但絕對沒有幾個人會記不得自己的初戀。
接下來兩人都沒有說什麼話,一頓飯吃的很生悶。不過飯菜倒沒有剩下,鄭飛龍這貨還真不是一般的能吃。一個人的飯量能抵擋三四個人的。
結了賬,鄭飛龍一聲不響地開着車。但是沒開多久,張玉瑤就奇怪地發現,車子的方向既不是朝東邊的園區,也不是自己所住的市區。而是向北而行,那邊是剛規劃高新區,比園區還要荒涼。向來是地廣人稀,他要往那去幹嘛?
看着鄭飛龍陰沉的臉,張玉瑤小心翼翼地問道:“是不是開錯方向了?”
“沒有。”
鄭飛龍沉聲道:“你看看後面。”
張玉瑤向後望去,頓時愕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後面跟了一輛黃色的蘭博基尼 雷文頓。看車牌號,三個8。能用這麼好的牌照的人,身份自然不普通。
那車燈光閃爍,顯然有意要比賽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