廈門機場通道里,一架輪椅在人流裡顯得說不出的怪異。
尤其,推輪椅的還是一個只有一支胳膊,卻生的細皮嫩肉,美的冒泡的打扮妖豔的女孩,在女孩身後是一男一女。
一個讓任何男人看見心裡都會忍不住浮想聯翩的女人,可是身上那種冷漠的氣質,讓所有看見她的人都忍不住的想要回避。
那是一種徹骨的寒冷。
誰說寒冷沒有實質,誰看着這個穿着黑色長衫的女人都會渾身從上到下冷到骨頭裡,絕對不敢去看第二眼,即便這個女人比前面那個小美女還銷魂。
不止是別人,就連走在她身邊的那額頭有一道金色彎曲豎紋的青年,也因爲受不了她渾身的冷傲氣質本能的閃開了一步,距離的遠一點是一點。
金飛擡頭,看着熟悉的景物,呼吸了一下這熟悉的空氣。
眼神卻沒一點溫暖,不滿血絲的眼睛,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來自地獄向人世間索命的魔鬼。鬍子拉碴,不修邊幅的他,被身邊兩個絕色美女搭配的讓人不敢去看第二眼。
“走,回家!”金飛強自壓抑住自己心裡的氣血,低沉地說道。
一流小跑兩輛越野車從寬敞的馬路上行駛過來,幾個身材矯健的精瘦漢子,二話沒說,帶着幾個人上了車,絕塵而去,留下一羣目瞪口呆卻像是被驚嚇不知道說什麼好的圍觀者。
……
“別怕,我回來了。”
外灘別墅的一間書房裡,金飛依舊是坐在輪椅上,看着外面不遠處那片樹林,嘴角帶着殘忍的弧度。
不用想他也知道,能夠這麼快就這麼迅速,而且這麼直接不顧後果找上自己的,只有日本人,難道伊藤家族的實力真的這麼強大?這麼快就伸到了這裡?
他們的背後到底還站着什麼黑手?
金飛不知道,現在他也不想知道。
他只想知道自己的女人現在都在哪裡,都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如果有一個人出事,他必將發狂,儘自己最大能力血洗日本和東南這塊地方。
血腥,永遠是解決一切仇恨的武器。
東方玉臉色蒼白,坐在金飛面前一張木凳上,伸出雙手,輕輕摸着金飛那不滿了滄桑和血絲的眼瞼,此時的金飛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更像一個惡魔。
無時無刻不再吞吐着怒焰。
“是誰告訴你的,到底是誰告訴你這些事的,難道她不知道你身上有傷嗎?”東方玉心疼的直流眼淚,她告訴過樸淑嫺和蕭菲菲,這件事先不要告訴金飛,可是沒想到只過了一天金飛就出現在自己眼前。
“不是她們,你不要怪她們了。”金飛深深眷戀的捉住東方玉,那白玉一樣小手,輕輕的揉搓着:“這件事又怎麼能隱瞞着我,不見的都是我最親近的人,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你也要爲他們想想
“可是你回來能怎麼辦,你的身上還帶着這麼嚴重的傷勢,你又能做什麼?”東方玉哽咽,將頭埋在金飛的膝蓋上,肩膀急促的抽搐着。
她覺得自己真是沒用,沒有金飛在她竟然什麼都做不了。可是金飛現在身上這麼嚴重的傷勢,他就是真的回來了,他就是神仙,可是到底能做什麼?他回來了就能把劉月他們救回來嗎?
不可能,不可能。
現在的整個廈門市警察局已經全部出動了,因爲歐陽倩父親的關係,廈門市整個警察局全部出動還發動了邊緣地區的所有武警部隊,搜尋劉月等人的下落,可是已經過去了一天多了,卻什麼消息都沒有得到。
幾個女人就像是空氣一樣,在人世間蒸發了,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東方玉感覺自己真的很無助。
“嘿嘿,小玉,你不要擔心,她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好了,這兩天你也沒休息好吧?聽話,去睡覺啊,乖啊!!”
金飛像是哄孩子一樣的哄着東方玉。
樸淑嫺和蕭菲菲看着金飛手指在東方玉長髮掠過的輕柔動作,心裡可以清晰感覺的到金飛心裡最深處的柔情。
東方玉沒有起身,也沒有說話。
輕微的呼吸聲傳來,她竟然疲憊到伏在金飛的膝蓋上睡着了。
“孩子們都去上學了吧?”金飛擡頭,溫柔地看了蕭菲菲一眼。
“恩,都去了。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沒有影響。”蕭菲菲苦澀一笑,明明已經丟失了幾個人了,可是在孩子們面前還要堅持着溫柔的笑臉,只是一個早晨,可是她卻像是過去了一年,好漫長,好累啊!
“恩,別擔心,有三眼他們在,不會有事的。”金飛輕柔一笑。然後示意樸淑嫺和蕭菲菲上來抱着東方玉去了牀上。
他自己挪動着輪椅,來到牀邊,像是看着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一臉寵溺的伸手玩弄着東方玉一綹髮絲,嘴角有一絲淡淡的苦役。
東方玉是一個天之驕女,有一個好父親,有一個好文憑,更有一個人見人讚的臉蛋,可是卻瞎了眼,或者說是東方奇瞎了眼,嫁給了自己這個完全不搭邊的人。
這個世界上,他覺得自己最對不起的人就是自己的老婆,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樣。
因爲自己,東方玉從來沒有安靜的生活過,他知道在她心裡的願望很簡單,就是有一個愛她的丈夫,然後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可是因爲自己,她的夢想完全破滅。
到現在,更是面臨生命的危險。
提心吊膽,擔驚受怕。
自己還真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呵!
金飛擡頭,眼睛裡閃着幽幽的寒光,寒光裡有苦澀。
留下樸淑嫺和蕭菲菲在別墅裡陪着睡覺的東方玉,同時金飛叮囑她們不要出來,最好自己也休息一下,不要總是擔驚受怕,因爲她們的男人回來了。
霧隱知秋一身黑色長衫,手中拎着一個狹長的包裹,在門口倏然出現,殺氣騰騰的幽魂。眼角眉梢都是盎然的殺機。
基本恢復了武技水平的霧隱知秋是唯——個和金飛回中國的女人,因爲苦竹茅舍在那一夜大火裡全部燒光了,而霧隱知秋這個日本最傳奇的大宗師也宣告了消失。
青龍三姐妹,石井姐妹,還有青衣,蒹葭等人此時都留在日本,除卻幾個人小心監視三菱家族之外,全部在神戶,正在進行着血腥的報復行動。
血債只能用血來償,幹古如此。
“要殺誰?”
霧隱知秋卓然而立,嘴裡輕輕問,眼神一片的肅殺。
來這裡,就是爲了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