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巨響,一個價值不菲的仿唐代青花瓷花瓶被砸的粉碎。
“爸,爸,別砸了,我們怎麼辦啊。”江海焦急的問道。
“怎麼辦,你說怎麼辦?”江凱軍憤怒的大喊着。“你他媽每天就知道在女人牀上鬼混,你惹到誰了你自己還不知道?”
“我,我知道是誰了,我聽出了他的聲音。”江海被他老爹這一聲大喊嚇了一跳,說道。“就是我在西餐廳見到的那個小子。”
“這還用你說,我早就想出來是誰了。”江凱軍沒好氣的說道。
“那,爸,我該怎麼辦啊。我轉讓合同都簽了。”江海哭喪着臉說道。
“怎麼辦?你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你說你怎麼辦。”江凱軍看到江海那哭喪着臉的表情,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大嘴巴就抽在江海的臉上。直接給江海抽的原地轉了一圈,捂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江凱軍。
好一會,江海才捂着那張被抽的腫起來半邊臉,委屈的說道。“爸,你,你打我幹嗎。”
要說捱揍,這江海已經十幾年沒被他老爹打過了,這一嘴巴下來,直接給他打懵了。
“打你?我他媽現在想殺了你的心都有,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傻B玩意兒,平時花天酒地的,就他媽知道在女人牀上鬼混,我當初怎麼就沒把你射牆上。”江凱軍氣的是身子直抖。緊接着,又是“砰”的一聲,茶几上那據說是乾隆用過的紫砂壺也慘遭不幸,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爸,你,你怎麼了?”江海害怕了,他還沒見過他老爹發這麼大的火。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你那破公司沒了就沒了,我他媽連命都快沒了。我那日記本被偷走了。”江凱軍大吼道。
“日……日記本?什麼日記本。”江海小心翼翼的問道。
“什麼日記本?記着你老子命的日記本。”江凱軍說完,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根菸,頹廢的抽着。他現在只希望,拿他日記本的人只是爲了求財而威脅他,不然,他就算有十條命,也逃不了被拖出去槍斃十分鐘的命運。
……
“我草,這江凱軍還是人嗎?”秦少傑坐在客廳裡,看着江凱軍的日記,不禁也破口大罵。
“殺手同志,認識華夏字吧,給,看看。”說着,秦少傑便把日記本遞給了伊森。
某年某月某日,某位娛樂城老闆送禮五百萬。
某年某月某日,某位下屬安排家人工作,送禮一百萬。
某年某月某日,某個小型影視公司送禮一千萬,女模特兩個。。。
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越往下看,秦少傑越氣憤,什麼送禮走後門安排工作的,什麼這個娛樂城,那個影視公司送禮,送模特的,還有某年某天把哪家公司弄倒閉的,都記在江凱軍的日記本里。這些事情,數不勝數。
秦少傑很納悶,這江凱軍受賄做壞事怎麼能做的如此理直氣壯,還敢把這些事情都記在日記本里。他就不怕哪一天日記本丟了,這些事情都曝光出去?還是把他自己家當成是瑞士銀行最高級別的保險庫了?
“啪”伊森合上了日記本,看着秦少傑問道。“你準備怎麼做?”他有些期待秦少傑接下去會做的事。以前的生活,除了睡覺喝酒殺人,就再也沒別的事情可以做,現在不當殺手了,生活在這紙醉金迷的花花世界裡,他也覺得很不錯,至少,活的很精彩。
“聽過貓抓老鼠的故事嗎?”秦少傑問道。
“我只看過貓抓老鼠的故事,貓叫湯姆,老鼠叫傑瑞。”伊森心情還算不錯,開了個玩笑說道。
“喲呵,殺手先生現在有了女朋友,竟然都會開玩笑了。”秦少傑調笑道。
“說正事吧。”伊森趕快轉移話題,對於交女朋友這件事來說,他還有些,呃,羞澀。
“好,說正事。”秦少傑也不調笑他了,說道。“都說貓吃老鼠,其實不然。當貓抓到老鼠的時候,它不會急着去吃掉它,而是要慢慢的玩,等到把老鼠玩的害怕了,嚇的肝膽俱裂的時候,再吃掉它。現在,我們就是貓,江凱軍父子,就是老鼠。可能我的比喻不是很恰當,但是,我的目的就是慢慢玩死他。”
“太殘忍了。”伊森淡淡的說道。
“神馬?”秦少傑一愣。“你剛纔是說……殘忍?”
“是的,難道你不覺得很殘忍嗎?”伊森反問道。
“嘿。有意思。”秦少傑笑了笑,說道。“我說殺手同志,你以前殺人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自己殘忍呢。”
對於伊森對他的評價,秦少傑是十分不屑,你丫殺人的時候咋不說自己殘忍,我這還沒殺人呢,你倒是說我殘忍了,你還真是烏鴉落在黑豬屁股上,就看見別人黑,看不見自己黑。不對,呸呸呸,他纔是豬呢。
“我都是一槍結束他們的生命,沒有痛苦的。”伊森聳了聳肩膀,無辜的說道,就好像開槍殺人的不是他一樣。
“行了,也別爭論誰殘忍了。說說看,有什麼好建議沒,讓咱們玩的開心一點的建議。”
“怎麼樣纔算開心?”伊森問道。
“當然是先讓他憤怒,再讓他害怕,然後讓他求饒,最後再讓他賠償,等到把他的家底都掏空山窮水盡的時候,再把那日記送到紀委去,如何?”秦少傑笑道。這計劃,可謂是陰損之極,簡直就是個絕戶的計劃。不過對於江凱軍這樣的人來說,就不算什麼了。種什麼樣的因,就得什麼樣的果。他害的不少人破產,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他有這種後果,也是早就註定的。至於江海,如果江凱軍把責任全背了的情況下,江海也估計沒什麼責任了,只不過,他從此以後就是一個普通人了,連最末流的公子哥都排不上號了,那長風集團還用不用他這個法律顧問,還真說不好。
樹倒猢猻散,就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