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伎町,二丁目。
居酒屋內。
伊森優哉遊哉地吃着小燒烤,聽着雜亂的腳步聲響起,這動靜得有四五個人。
並且向這個燒烤小屋逼近。
人影一閃。
不是什麼描龍畫鳳的大漢,而是一個穿着運動鞋、及膝白襪子、格子短裙,上身深藍色櫻花國高中生制服的齊劉海妹子率先邁步走進這個居酒屋。
非常清秀且有些可愛的面容上,擺出一副極度厭世的樣子。
提醒着生人勿近。
在她手上抓着一柄短小的武士刀,也就只有二三十釐米的樣子,刀鞘上面還掛着一串五顏六色的飾品。
少女感和凌厲感混雜到一起。
衝突感十足。
跟着她一起的,還有四個人大呼小叫涌進居酒屋,有男有女,全都穿着一身黑色西裝,臉上帶着黑色的佐羅面罩,就是剛剛好能將眼睛遮住的那種。
一副拽得二五八萬的德行。
看得伊森嘿嘿一笑,給他的感覺這些人一點也不兇狠,反倒是有些中二。
這個佐羅面罩。
和薩瓦爾多人紋了一臉的恐怖紋身比起來,就跟情趣玩具似的。
他不怕,可是有人怕。
這個居酒屋偏角落,所以遊客很少抵達,基本上都是本地人居多,他們都很清楚進來這幾個都是什麼人,立馬錶現出雞飛狗跳的模樣。
裡面的老闆和服務員連連鞠躬招呼,態度畢恭畢敬。
坐在吧檯上的幾個人連那孤單單的幾串燒烤也不吃了,小啤酒也不喝了,在進來幾個人的呵斥聲中,飛快掏出餐費,彎下腰小步跑着逃離這幫傢伙。
這架勢,跟淨街虎差不多。
看起來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雅庫紮了,在這個地方有這種人出現倒也很正常。
這些跟自己沒關係。
伊森聳了聳肩,繼續一口啤酒一口燒烤。
美滋滋地吃着。
燒烤師傅的手藝確實不錯,滋味也有它的獨到之處。
“嗬~”
伴隨着低吼,一個佐羅男走到自己面前,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句櫻花話。
聽不懂。
但是意思很明顯。
指向外面的手臂,分明是讓自己離開。
本着低調的原則,伊森輕嘆一口氣,搖了搖頭繼續吃着自己的東西,屁股紋絲未動。
什麼玩意。
就敢讓自己走!
見狀,佐羅男頓時就急了,就要上手拉拽。
一聲脆喊響起。
聲音不大,卻讓佐羅男懸在半空中的手臂停住,也不知道那個打扮得跟高中生一樣,留着雙馬尾的女子說了句什麼,讓他連連退下。
隨後,小姑娘走到伊森旁邊。
這女孩看了他一眼,隨即將手裡的短刀拍到木吧檯上,挪動着小屁股在高腳凳坐下。
並且示意服務員將面前的殘羹清走。
從走位,到現在的舉動。
很明顯可以判斷出,這個只有十八歲左右的小姑娘是這幫人裡面帶頭的,那幾個張牙舞爪的傢伙也讓她給穩穩壓制住,倒是讓伊森覺得有點意思。
也不知道這雙馬尾小姑娘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那四個人,也紛紛落座。
一杯杯啤酒杯恭恭敬敬地端上桌,幾個雅庫扎如同在自己家裡一般,放肆的大聲談笑起來。
沒衝突,也好。
伊森仍然大口地吃着自己的東西。
一份份燒烤不斷端上來,又被他迅速消滅,扎啤也不停地往下灌。剛纔高強度的運動,帶來的消耗也相當大。
這種暴風吸入的乾飯模式吸引住幾個雅庫扎的注意,談笑聲漸漸停下,全都驚訝地看向伊森一口氣喝光半杯扎啤,又示意老闆倒酒。
“這個人是豬嗎?”
面容俏麗的佐羅女看向同伴,嘿嘿一笑:“我可從來沒見過這麼能吃的人,不過長得倒是挺帥。”
“拜託。”
旁邊的佐羅男拍打桌子,不滿地說道:“昨晚你可不是這樣說的,分明說我和山龍隱秀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帥最強大的男人!”
“忘記隱秀君將你收拾得雙腿發抖的樣子了嗎?”
“哈哈哈!”
頓時響起一陣鬨堂大笑。
雙馬尾也捂嘴輕笑,看起來相當羞澀。
“啪。”
佐羅男又重重一拍桌面,對着裡面的燒烤師傅咆哮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是覺得我們不餓嗎?”
“爲什麼一直給那個混蛋烤。”
他盯着燒烤架上快要烤熟的雞腿肉,厲聲喝道:“那幾串,都給我拿過來!”
聞言,燒烤師傅一臉難色。
可對方的兇名,讓他不得不乖乖照做。
旁邊那個女服務員連忙走過來不斷鞠躬道歉,看到她那個表情都快要哭出來了,伊森也不好發火,只能是搖了搖頭,揮手作罷。
自己是遊客,拍拍屁股就走。
這老闆的服務態度也不錯,犯不着讓對方招惹上那些幫派分子。
做個小買賣而已。
都是普通人。
要是得罪上這些傢伙,以後這家店的生意都做不下去,沒必要將別人擠成風箱裡的老鼠。
當然。
要是直接衝着自己來,就是另外一說。
“阿美利肯?”
當他調整心情,繼續擼着手上的烤雞皮時,旁邊響起怪腔怪調的詢問,不過聲音卻如同銀鈴般,挺悅耳的。
“嗯哼?”
伊森的目光掠過放在旁邊的武士短刀,落到那個穿着校服的雙馬尾女孩身上。
對方端着一杯啤酒,正大口地吞嚥。
“是什麼讓伱來到櫻花國。”對方放下杯子,好奇地問道:
“這裡有什麼吸引你的?”
不板着個臉的時候,小姑娘倒是蠻可愛的。
尤其是那一身格子裙校服裝扮。
給人很清純的感覺。
任誰都不會想到,這樣一個清純女孩竟然會是旁邊幾個凶神惡煞的道上分子中帶頭的。
“嗯!”
伊森想了想,拿起一串雞翅膀:“如果是假話,那就是體驗異國文化,如果是真話,那就僅僅是女人。”
“哈哈哈!”
雙馬尾捂住嘴,眼裡滿是笑意:“你這個傢伙說話還真是直接。”
“又或者說是無恥?”
這一串笑聲,又將幾個雅庫扎吸引住。
他們玩味地看了過來。
不知道自己的頭目在這裡玩什麼把戲,他們都知道這個看似清純女高的外表底下,藏着一顆喜怒無常,暴戾的靈魂。
“怎麼說呢。”
伊森聳了聳肩,嚥下一大口啤酒:“你所說的,正是我爲數不多的優點。”
臉上一本正經,說話也不緊不慢。
似乎完全不在乎別人的評價,突出的就是一個氣定神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