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夏晴!六味地黃丸,治腎虧,不含糖,你好,他也好!”
肖瀟調皮的挑了挑眉毛,手舞足蹈,逗得安琳哈哈大笑。
“死丫頭!要你打趣我!”
惱羞成怒,我翻身要修理她,可腰肢一彎曲,就痠疼難忍。
我只好重新躺回牀上。
痛!真的痛!怎麼會這麼痛!我都這麼痛了,你們還取笑我,不關心我!還能不能與你們愉快的玩耍了!
拉過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我不想再理會沒心沒肺的她們。
“叮咚!叮咚!”
清脆的房鈴聲瞬間解決了我的尷尬,不再取笑我,肖瀟跳下牀踩着拖鞋去打開了門。
“啊——”
“嘭!”
剛打開門,肖瀟就驚叫一聲,嘭的一下迅速又關上了房門。
“是他!是剛剛那個死人!快拿符咒出來趕走他!”
神色驚慌,肖瀟手忙腳亂的掏出護身符和驅鬼的工具扔給了我和安琳。
“你們快起來,人多力量大!”
我會意肖瀟口中的死人一定是剛纔闖進浴池救了我的寒川,他來幹嘛?
“龍燁不是說,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根本沒有危險嗎?”
不以爲然的拿開礙事的符咒,安琳繼續着自己的美容護理。
“我去看看吧!應該是來找我的,他不是說要給我找醫務護理員過來嗎?”
小心翼翼的下了牀儘量不折到腰,我穿上鞋打開了房門。
韓川正筆直的站在門外,看到我,他一臉歉意的開口。
“小姐,真是抱歉,我沒有找到醫務人員,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用不用我帶你去醫院?”
我想不是他沒有找到醫生,而是他已經死了,跟別人說話別人都不理會他吧。
“我沒事了,謝謝你的關心,請回吧!”
他不過是一個可憐的人,出於禮貌,我委婉的回絕了他,正要關門,他卻伸手抵住了門。
“小姐,方便我進去坐一會嗎?”
啥?大半夜的,進人家少女房間幹嘛?
我跟你又不熟!況且,我已經是名花有主了,讓你進來會影響不好的,而且,龍燁也會不高興,說不定會吃醋跟我吵架,嗯……說不定情況會更糟糕……
寒川的話讓我胡思亂想起來,壓根沒發覺,他已經側過身繞過我進了房間,直到肖瀟和安琳不滿的驚叫聲傳來,才拉回思緒亂飛的我。
“夏晴,你怎麼讓他進來了!”
安琳嬌嗔的瞪了我一眼,揭掉自己臉上的面膜匆匆忙忙的去了浴室。
而肖瀟則是一臉警惕,迅速拿起符紙攥在手裡,欲要隨時攻擊他。
“打擾你們了,真的很抱歉,我就小坐一會,跟你們說說話就好,你們是我一個多月來唯一跟我說話的人。”
他規規矩矩的搬過椅子,坐的離我們有段距離。
“我只想進來和你們說說話,不然,我真的會崩潰的,一個多月來,沒人理會我,走在人羣中感覺自己跟空氣一樣,好像自己都不屬於這個世界了。”
眼神憂鬱,寒川神色哀傷。
我跟肖瀟緊挨在一起,緊盯着他動也不敢動,生怕怪異的他會隨時發起瘋來。
“也許這個請求有些過分,畢竟你們和我只是萍水相逢,可是,你們是我唯一的希望!”
擡起頭,他眼神渴望的看着我們,繼續說道。
“我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出不了酒店的大門,我好像是被人詛咒,被困在了酒店裡怎麼也出不去。”
“你已經死了,當然出不……”
肖瀟不經大腦的就要把實情或出口,我趕緊伸手堵住了肖瀟的大嗓門,擠了擠眼,我給她使了個眼色。
寒川不知道自己死了,如果肖瀟告訴他實情很可能,他會受不了打擊。
短命鬼,加新死的鬼,怨氣是最重的了,搞不好,寒川會一秒變惡鬼,那到時候,我們可就遭殃了。
“然後呢?寒川,你繼續說,我們看看能不能幫你。”
刻意忽略掉肖瀟的話,我鼓勵他繼續說,儘量不去激怒他。
他看着我對我微微一笑“謝謝,你們能陪我說會話已經是幫了我最大的忙了。”
像是有些尷尬,對我們有些陌生,他張口幾次欲言又止,好像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說給陌生人合不合適。
可是,好不容易遇到能跟他交流的我們,他又不想這麼快離開。
然後他就坐在椅子上,尷尬的衝我們傻笑。
“什麼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被困在酒店嗎?”
悅耳的女聲傳過來,一身民族風長裙的安琳走了過來,淡妝整潔,整個人得體合理。
愛美的她,在外人面前是絕對不會素顏的,哪怕她知道寒川是一隻鬼。
寒川搖了搖頭,接着像是鼓足了勇氣,他開口講述起來。
“真的很感謝你們能允許我坐在這聊天,你們的出現,讓我感覺到實在。”
從頭到尾,寒川一直都是斯斯文文。
“其實,是我自願待在酒店裡的,我一直在等我的女朋友,等她來找我,這個溫泉酒店,就是我爲她建設起來的,我想在求婚的那天給她一個驚喜的,可是,她卻一直沒有來。”
寒川說到這裡,低下了頭,黯然神傷,彷彿這是一個令自己無比悲傷的事情。
“夏晴,原來他就是這酒店老闆娘的男朋友啊!咱們晚上吃飯的時候不是聽隔壁大姐說他死在六樓的嗎?我們怎麼這麼倒黴,就遇到了啊!”
肖瀟低聲在我耳邊耳語,我皺着眉頭制止她不要說話。
“你說這酒店是你建設起來的,那你是這酒店的老闆是嗎?”
“不,這家酒店的房產和經營人,我都寫的是我女朋友的名字,她纔是這家酒店的主人,可是,我還沒有見到她,她還不知道這家溫泉酒店是我給她的禮物。”
滿眼憂傷,他低着的頭再也沒有擡起來。
“夏晴!肖瀟!好像不對勁啊!晚上,那些大姐不是說,這家酒店老闆娘很少過來嗎?那也就是說他女朋友已經在經營這家酒店了,可爲什麼寒川說他沒有在酒店見過她?”
安琳湊了過來,拉着我跟肖瀟小聲的議論着。
對啊!安琳分析的沒錯,這家溫泉酒店的女主人已經在經營了,可寒川說一直沒見過自己的女朋友,難道他失憶了嗎?
還是這酒店的老闆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