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說寒川是傻蛋鬼,的確傻,連沫沫這七八歲的小孩子都知道自己死了變成鬼,寒川這麼大的人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衆人圍成一排,擋住桌子,不讓寒川發現藏在桌下的沫沫。
不過,我很奇怪,爲什麼沫沫見到寒川會那麼害怕,寒川挺斯文的呀!
不過人吶!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許寒川是個披着斯文皮的僞善者也說不定。
“你怎麼還跟着我?出去啊。”
寒川跟進來就被香菱推了一把。
彷彿是經歷了什麼羞答答的事情,香菱的臉潮紅潮紅的。
“我什麼都不做就只跟着你,天快亮了,天亮我就見不到你了,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一米八幾的男人低着頭,委屈的表情,像個孩子一樣在跟個腳不着地的女鬼撒嬌,看見這情形,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
“白天我也可以出來的,你們酒店建在山裡的,陰氣重,你先出去等我。”
很小聲的,香菱不自然的又把寒川往門外推了推,她臉上的潮紅一直沒有褪去。
我瞪大了眼睛,這香菱該不是喜歡這個嘴甜的寒川了吧?
“等會!你叫寒川是吧!”
安琳突然上前一步站了出來,指着寒川的鼻子,氣勢洶洶的警告道“不許你再欺負那個小女孩了!不要再找她的麻煩!”
她再爲沫沫打抱不平,以爲寒川欺負沫沫。
“什麼小女孩?你們是說那個小鬼嗎?它在哪?”
神情激動,寒川走了過來:“我提醒你們,離她遠一點,她很可惡的!”
握着拳頭,寒川做個了憤怒的動作。
“你纔可惡!這麼大的人了!還欺負這麼可憐的小孩子!”
再次指着寒川的鼻子罵了一句,安琳走到桌子前掀開了桌布。
“沫沫,你出來,不要害怕,大哥哥跟大姐姐們都會護着你的,你別鑽在桌子下了,桌子底下多髒呀,會弄髒新裙子的。”
友好的伸出手,安琳想拉沫沫一把。
“笨蛋!”
啪的一下子打掉安琳的手,小身子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沫沫皺着眉責備的指着安琳聲音冷冷的。
“不是讓你別告訴他我在這嗎?笨蛋!笨蛋!”
聲音焦躁,沫沫整個人像是發了瘋似的。
“好你個可惡小鬼,原來你躲在這!看我不收拾你!”
見到沫沫,寒川溫潤的臉一下子變得幽怨無比,像是沫沫欠了他很多錢似得,挽起袖子就要來抓沫沫。
“姐姐!姐姐!救救我!他是壞人!”
沫沫趕忙跳到了我的身後,央求着我保護她。
“這麼可憐的孩子,你做什麼要抓她啊!她沒有父母,還被壞人猥褻至死,你就沒一點同情心嗎?”
我抱起沫沫躲開了寒川,宋天碩立馬上前阻擋住了他。
“她可憐?”
好笑的看着我們,寒川指着我懷裡的沫沫說道:“她要是可憐世上就沒有可憐之人了!你們都被她騙了!這個小鬼到處害人很可惡的!”
“你胡說!沫沫沒有害人!”
沫沫激動的大喊,然後它趴在我身上,拽了拽我的衣服,水汪汪的眼睛閃着淚光看着我。
“姐姐,要相信沫沫是好孩子,沫沫沒有做過傷害別人的事情,沫沫晚上還給姐姐蓋過被子呢!”
小小的身子一直抽泣着,讓人看着都於心不忍。
“你個小混蛋!哭給誰看呢!看你掉眼淚就噁心!”
像是跟沫沫有着深仇大恨,不弄死沫沫就誓不擺休,寒川推開宋天碩衝了過來,伸手就將我懷中的沫沫奪了過去。
“她是騙你們的,她一點都不可憐!她害了好多人了!我非得收拾掉它!”
抓着沫沫,寒川衝開我們就往外跑,沫沫一聲聲哭喊,伸着小手向我們求救。
“姐姐救救我!姐姐,你說過你會相信我的,救救我,我是好孩子,我還要等爸爸,嗚——”
她的哭聲讓我整顆心都揪緊了,趕緊跑上前,我奮力去奪寒川懷裡的沫沫,並示意衆人過來幫忙。
宋天碩眼疾手快掏出符紙就要往寒川身上貼。
一陣冷風颳過,那本是要懲治寒川的符紙卻被香菱挺身擋了下來。
“請你們住手,寒川是好人,我相信他……”
捂着被宋天碩打傷的肩膀,香菱護着寒川擋在我們面前。
“香菱,你受傷了!”
丟掉沫沫,寒川扶住了香菱,桃花眸裡熱淚盈眶,看得出來他很心疼她。
“沒事,這小傷要不了我的命,你快跟大家解釋清楚,我相信你說的話。”
嬌羞的對寒川笑了笑,香菱低下了頭,雙頰潮紅不敢看向我們。
才第一次見面,香菱就對寒川那麼好,不知道龍燁這個主人會做何感想。
“唉,女大不中留啊!”
看着時不時與寒川眉目傳情的香菱,龍燁搖了搖頭感嘆道。
我腦門凸凸的跳了跳,一排黑線。
“這個小惡魔根本不是什麼孤兒,她是自己調皮掉在水裡淹死的!我親眼看到!”
惡狠狠的瞪着沫沫,寒川揭開了沫沫虛僞的面紗
“她的靈魂被困在酒店裡出不去,就裝可憐到處去害人,你們不相信可以問問酒店裡的員工,她才死了半個多月!連我都被她戲弄過,我從沒見過這麼可惡的小孩子!”
“我真的沒有傷害別人。”
挺胸擡頭,沫沫理直氣壯,但是下一秒鐘,沫沫卻變了臉。
伸出小手擦乾臉上的淚痕,她對着我們挑了挑眉毛,然後詭異的笑了笑。
“我只是愛說謊話罷了!哈哈哈!你們都被我騙了!好好玩!哈哈哈!”
她歡快的拍着小手,小身子很快就閃到了門邊。
真是個小惡魔!
“小謊話精!”
目光咄咄逼人,寒川指着沫沫憤怒道。
“如果我是小謊話精,那你就是大謊話精!你連你自己都騙,明明死了卻非要騙自己說自己還沒有死!傻蛋鬼!”
朝寒川做個了鬼臉,沫沫吐了吐舌頭。
“小騙子!你胡說八道,我活的好好的!”
“活得好好的,你爲什麼跟我一樣也出不了酒店呢?”
沫沫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寒川一下子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