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黔的房間就如同他的人一樣,簡單。並沒有多餘的陳設,更不用說裝飾品了,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爲他臨時租的房間,所以纔會保持這個樣子。
陳曉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毫不客氣得說道。“給我來杯開水,謝謝。”
“你……”
甄黔一臉憋屈的樣子,可是自己總不能一杯水都不給人家倒,因此只能無奈的進了廚房,倒了兩杯開水。
“爲什麼突然就跑了,弄得我整個人都迷糊了。”陳曉光喝了一口水,然後才問道。
“沒有爲什麼,只是因爲看你很不爽而已。”甄黔說着,整個人都陰沉了下來。“你還跑過來幹什麼?這不是自找沒趣嗎?”
“我也不知道,估計是腦袋抽風了吧,我只是,過來看看而已。”
“你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甄黔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之前雖然很生氣,但是她還是很擔心陳曉光的,所以現在忍不住問道,陳曉光也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問,並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
“和人打鬥的時候,輸了,被他砍了一刀。”
“被人砍了一刀?竟然還有人能砍你一刀?”甄黔滿臉古怪。
“怎麼,我又不是神,怎麼可能是無敵的。”
甄黔皺了皺眉頭。“這種事情,你沒有告訴一一吧!”
“這,當然沒有,這又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我告訴一一干什麼,不是讓她擔心了嗎?”陳曉光說道。
“雖然你這話說得不錯,但不僅僅是這件事,以前還有很多事你都沒有跟她坦白,雖然我很笨,但是我能看得出來。”
陳曉光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說起這件事情,有些奇怪。
“陳曉光,你知道嗎,吳一一她,她一直都很喜歡你。”甄黔用手轉動着自己的杯子,吞吞吐吐得說道。
陳曉光苦笑道。“我知道……”
“你是知道,但是,你真的喜歡她嗎?”
“當然。”陳曉光並沒有猶豫,直截了當的說道。
“那麼,你身邊那個叫王秋的小姑娘呢?你對她又是什麼感覺呢?”甄黔繼續問道。
“我……我也喜歡她!她們兩個,都是我很重要的人。”陳曉光臉紅,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自己怎麼就這麼無恥,這麼不知廉恥呢,竟然能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來,可是就算如此,這句話,他也要說。
“果然如此。”甄黔很是鄙夷的看了陳曉光一眼。“你覺得你這樣對得起一一嗎?”
“我知道我對不起一一,可是我王秋她……”
“雖然不知道那個叫王秋的丫頭是什麼情況,但是,陳曉光,我告訴你,你絕對不能辜負了吳一一。”
陳曉光沉默了,確實不能辜負吳一一,可是王夢秋呢?難道就能將她拋棄不管嗎?這點陳曉光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想要幾句話讓你拋棄王秋那個丫頭,想來也是不可能的,但我告訴你,吳一一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真的和你分開的,你仔細想想,你們鬧矛盾後,她有說出分手這個詞嗎?”
陳曉光愣住了。“雖然沒有說分手,可是她的意思不就是……”
“你可能還不知道,吳一一對你的喜歡程度,如果說是刻骨銘心的話,應該也不算過分,這是一段絕對無法割捨的感情,所以不管在什麼時候,你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你還記得,吳一一是寫小說的吧!”
“當然記得,我還看到過她那長長的,日記式的小說。”陳曉光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你爲什麼不去看看她的小說呢,知道了她心裡在想什麼。你也會更加的瞭解吳一一,找出辦法跟她和解,我可是很希望看到你們和解呢。”甄黔笑道。
“可是,她不讓我看啊!”
“你不會偷偷溜進去嗎?以你的身手,這種事情應該不難做到吧!”甄黔又好氣又好笑的白了陳曉光一眼,然後繼續說道。“當然,如果你偷偷溜進去,然後獸性大發……”
“……”
“我是不大推薦這種方法的,畢竟……”
“你夠了,說着說着怎麼就胡言亂語起來了。”陳曉光實在無語。
甄黔嘻嘻得笑着。“我只是在提醒你而已,問題只是出在你自己身上而已,我說的這個辦法可以讓你更瞭解吳一一,但是你心裡可是同時裝着兩個人,何去何從,還是要由你自己來選擇,我知道讓你放棄其中一個很痛苦,可是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不管對誰都不是好事。”
“我知道了,我會記住你的話的。”陳曉光說道。“不過秋秋她,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的,對我而言,她是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捨棄的人。”
“那一一呢?你要放棄她嗎?”
“我不知道……”
甄黔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雖然我不知道你跟那個王秋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一一爲你付出了那麼多,你怎麼忍心拋下她?”
“我明白你的意思,有機會的話,我會跟一一好好說說的,坦誠相見,好好的談一次。”陳曉光說道,然後,他站了起來。
“時間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你滾吧。”甄黔有氣無力得說道。
陳曉光嘆了口氣,走到門口,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他回頭說道。“對了,小黔,你其實並不是因爲喜歡刑警這份工作而去當刑警的吧!”
“你什麼意思?”
“其實,你根本就是害怕我跟一一在一起,所以才找個理由離開吧,而當警察,是最好的理由。”陳曉光說道,然後看到甄黔的臉慢慢變紅,接着她竟然將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朝陳曉光扔過來。
陳曉光嚇了一大跳,急忙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玻璃杯碰到門板,破裂開來,陳曉光聽到門後面巨大的響聲,抹了一把冷汗,甄黔這傢伙,還真是什麼都做的出來啊。
屋內,甄黔用手捂住臉,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倒在沙發上。“爲什麼要說出來,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