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導直接將我推進了秦淮的辦公室。
秦淮正坐在辦公桌上打字,桌上還是那臺我幾年前第一次拿到工資時,給他買的筆記本電腦。
其實這個電腦的牌子不好,配置也不高,他堂堂一個總裁,用這個電腦幾乎是有失他的身份。
我鼻子一酸,想到之前一起相處的那些時光,幾乎是要落下淚來。
秦淮看到我,停下手中的打字,看到我流淚,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怎麼了,是不是那個馮導又說你了?”
“我去找他。”說完,就往外面走。
“別去,”我拉住他的衣袖,“你能不能別再這麼對馮導,他也很難。”
秦淮腳步一頓,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別跟我說,你真的想和其他男生拍親密戲,這不是你以前最討厭的嗎?”
我不做聲,低着頭,抽抽噎噎的繼續哭。
秦淮捏緊了拳頭,脾氣煩躁的在房間裡面兜圈子,最後還是站在我的面前,嘆了一口氣。
抽了幾張紙,在我臉上胡亂一抹,惡聲惡氣到,“不許哭!
“我答應你。”
我不可置信的擡頭,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嗎?這還是我之前認識的那個秦淮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淮笑了笑,“你可也別高興太早,我答應你們,但只能是借位,不然免談。”
“還有,拍完之後,我要去看兒子。”
我一梗,我就知道秦淮不會那麼簡單。
我愁眉苦臉的回到宿舍,本想離秦淮越遠越好,結果沒想到做後卻,把自己的孩子也框入其中,越陷越深,直至無可自拔的地步,這真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終於在我和那個小男孩彆彆扭扭的結位後,這部劇終於被拍完,秦淮便興奮的跑回宿舍,,收拾行裝,準備和我一起回澳洲。
可中途有一個電話打了過來,邀請秦淮去韓國參加討論合資的會議。
秦淮握着電話,長時間不能放下來,我卻在一旁高興的歡呼雀躍,沒想到,秦淮突然扭過頭來就看着我,臉上露出詭異莫測的笑容,“默默,我們一起去韓國吧。”
“唉?”我呆怔着,沒有反應。
直到被推進手術室時。我才感覺有些不對勁,我看着秦淮拿着我這前的照片,遞給醫生,我一瞬間明白了下來,我躺在病牀上,拼命掙扎起來。
“秦淮,你放開我!我纔不想去做什麼整容手術!”
秦淮一動不動的看着我,抿緊了下脣,把手上拿張照片遞給我看,“默默,你難道不想回復到這個樣子麼?”
我看着照片上的女孩,恍若隔世,照片上那個笑語嫣然的女孩真的是我嗎?
米黃色的紗裙,及腰的長髮,以及臉頰邊上淡淡的酒窩,我簡直不敢置信。
見我默然,秦淮俯下身,溫熱的氣息噴灑到我的臉頰,了“默默,其實我還是更喜歡你以前的樣子,那樣纔是你真實得樣子。
說完,抹抹嘴角,又加了一句,“雖然你之前的樣子是醜了點,眼睛小,嬰兒肥,但你之前的樣子纔是真實的那個你。”
我聽完,幾乎是要跳起來打他。
“走吧,默默,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秦淮推着我的病牀向裡面走去,在手術室門關上的哪一刻,我聽見他這麼對我說,一顆心幾乎都要激動的雀躍起來。
但又在須臾之後恢復平靜,再也不能被秦淮騙了,之前差點葬身於火海,就是因爲輕信了他的甜言蜜語,受不了他的糖衣炮彈,這一次,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我堅定的捏緊了自己的拳頭。
手術後,我的臉部裹滿了紗布,只露出一雙眼睛在滴溜溜的轉。
我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活像一個堅果保齡球。
秦淮卻一點都不嫌棄我這幅沒皮沒臉的樣子,每天即使公務衆多,他還是堅持每天抽出一些時間來陪陪我,對此,我深表感激,因此,再也沒有把她的花給他扔出去,反而是她送的東西,我都一樣樣的收了回來。
他每天會拿了報紙度上面的笑話給我聽,或者是對着初晨的微光,拿着小刀爲我削蘋果。
我們兩個對這樣的生活都很滿意。
這一切都似乎是很順利的進行着,而我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先的軌跡。
早上,秦淮會推着坐在輪椅中的我,到醫院旁的小樹林裡看日出。
中午,秦淮帶了一盤香辣雞翅,卻沒有放辣,我生氣的扭過頭去不理他。
秦淮就拿了勺子,在一旁一口一口的餵我。每一口都要放在嘴旁先吹吹,我露出一副嫌棄她口水的表情,卻仍是抵擋不住食物的誘惑,嗚咽着往肚子裡吞。
晚上,秦淮會拿了報紙,坐在一旁,解開衣襟上的兩個鈕釦。正襟危坐的幫我讀報紙。
我經常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卻又在迷迷糊糊中,被秦淮用報紙捲成的棒子打醒,一醒來,剛好就對上秦淮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是那麼模糊,冷清。彷彿一個無底的漩渦,將人深深地吸引進去。
我卻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