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的例行查房,跟在程安易後面的竟然是糰子朝思暮想的傑克!
“看我這個助理安排的如何?”程安易不計前嫌的邀功。
我拍了拍傑克的胳膊,又用力的掐了下,傑克怪叫着彈開:“林默,你要幹嘛啊?我是來幫你的,你就這麼對待我麼?”
看着傑克誇張的表情,我嘿嘿的傻笑道:“我還以爲是做夢呢,你能來真是太好了!”
“哼!開在小糰子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只是你下次想確認是不是做夢的時候,麻煩掐你自己可好?”
“成成成,我的救世主大人,你說掐我就掐我!”看到傑克我真是開心的不得了,這可能是我回國之後唯一一次發自肺腑的大笑了。
“這是我給你們在海灣區準備的房子,豪華大別墅!配套設施相對於完整,你們可以放心的住在那裡,也不用擔心秦家會上門搶人。”
程安易的眼神有一些複雜的情緒在裡面,我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種眼神。我總覺得我並不能看透這個男人。
“謝謝,或許我對你有誤會,不過這句謝謝是真心的,如果不是你,糰子早就被他們搶走了。”
“放心,就算沒有我,秦淮也不會讓人把糰子從你身邊搶走,他很愛你,並不是把你當成替代品,他現在愛的是林默,昨天我太沖動了。”程安易笑着摸了摸我的頭,如同兄長般寵溺。
“你們兩個真的很囉嗦,既然都是朋友何苦說這些沒用的臭氧層?趕緊收拾收拾走吧,我可不樂意在醫院呆着了!”
傑克的不滿並不是沒有道理,雖然我住的這個專屬病房和酒店的豪華套房有一拼,但是醫院裡還是有濃郁的消毒水味道,這個環境也不利於糰子成長。
我想了想,對傑克說:“傑克,麻煩你先帶着糰子搬走,我還暫時要住在這裡一段時間。”
“我知道,你有你的大事業要做,照顧糰子我比你專業,不過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嗯,那就麻煩你先把他們秘密轉移走吧!”我轉身對程安易說道。
“那你們收拾收拾,晚上我就把他們送走,可是默默你打算怎麼辦?”
“我有些東西想要你幫我採買,這是清單。”我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清單遞給程安易,程安易接過清單,點了點頭,轉身先走了。
在護士的協助下,很快收拾好了糰子的東西,趁着糰子睡着在程安易助理的帶領下傑克順利的離開了醫院。
傑克和糰子的離開讓我鬆了一口氣,爲人母就是這樣,孩子安全了自己做事情就少了很多顧慮。
入夜,我穿着睡衣躺在牀上,月光透過玻璃灑在我的身上,冷冷清清的卻格外明亮。
我盯着月亮發呆,不知爲何今天的月亮好像很低,看起來比遠處的高樓還要低一些。回國後的天氣一直很晴朗,月亮也是孤單單的掛在天上。
本以爲我會因爲自己的計劃而失眠,可不一會我便進入了夢鄉。
在夢裡我成了程安易逝去的女友,駕着車,後排的安全座椅坐着不諳世事的孩子,透過後視鏡可以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窮兇極惡的追着我。
不久,畫面突然切換到了一座靜謐的教堂,此時的教堂正在舉辦一場**的婚禮,新郎正是我在熟悉不過的秦淮。
在夢裡,我看不清新娘的臉,只是很確信的知道那並不是我。
坐在第一排的秦母抱着穿着小禮服的糰子,糰子衝着她嘿嘿的笑着,那麼無邪。
我拼命的衝過去,想要搶走糰子,可卻被一羣膀大腰圓的黑衣人駕出了教堂,秦淮回過頭,冷冷的看着我。
那眼神好像我們初次見面的他看我的那種不屑與厭惡。
我拼命的喊,拼命的叫,可卻無濟於事。
我的糰子和我的秦淮,就這樣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呼的一下,我坐起了身,汗水已經將我的睡衣打溼,此時,月亮已經被太陽替換了下來,燦爛的陽關灑在屋內顯得格外刺眼。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每天都害怕自己最珍愛的東西被奪走,所以纔會做這樣的夢吧?
“噹噹噹!”敲門聲響起,將我的思緒拉回到現實。
起身開門,見到提着東西的程安易:“這麼早?”
“你要的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還有大件在車裡,這是車鑰匙。默默,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程安易關切的摸摸我的額頭,他的手背很暖。
我推開他的手,笑着說道:“只是做了個噩夢,謝謝你幫我準備的東西。”
接過他手裡的兩個大包,簡單的查看了下,程安易穩妥的性格自然不會有差錯。
“雖然我不知道你下一步的打算是什麼,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小心爲上。”
“放心,爲了我的孩子,我的男人,我會小心的!”
“那好,我不打擾你了,記得要按時吃藥,畢竟你的身體還需要調理。”程安易轉身離開,聰明的人並不喜歡刨根問底。
從這個角度來講,我並不是個聰明人,因爲我總是喜歡把事情搞的通透。
換上程安易給我準備的衣服,用桃紅色的Dior口紅輕輕的拍在我充滿膠原蛋白的臉頰上,之後拍上聖羅蘭的粉底,看起來氣色好多了。
對於化妝,我只是個半生不熟的選手,不過當紅的時候還是學到了一些皮毛,深棕色的美瞳線,深棕色的眉毛,橘粉色的口紅,配上西瓜紅的連衣裙,鏡子中的我顯得精緻又有些妖嬈。
沒錯,這正是我要的效果。
拿起電話,撥通了南者娛樂狗仔謝八八的電話:“喂,謝八八,我是林默,你要想挖猛料就找個安靜的地方跟我交流。”
“啥?啊?”謝八八在電話那頭驚訝的大喊,愣了幾秒鐘,說道:“好好好,你稍等。”
細碎的聲音表明謝八八正在尋找一個適合交談的地方。
謝八八本名叫什麼我並不知道,他前段時間八了幾個猛料得罪了著名的陳導,以致於被抵制的很慘。
陳導買了水軍每天對謝八八進行詆譭,而猛料也被陳導的太太花重金洗白了。
從此,謝八八陷入了狗仔人生的低谷,昨天我無意中翻到了他的微博,覺得謝八八需要一個大料來翻盤,而我需要一個這樣的人來幫自己擴散。
過了好一會,聽筒裡終於傳來了謝八八的聲音:“喂?你還在嗎?你真的是林默?那個過氣的林默?”
我聽到過氣這兩個字,差點背過氣去!姐姐那不是過氣,是自己甘願退出娛樂圈的!
不過,現在畢竟需要和謝八八通力合作,我還是硬生生吞下了這口氣,說道:“你不需要管我是不是過氣,你只知道我有大料給你就可以了。”
“是是是,可你都過氣了,又有什麼大料要給我呢?”對於急需要翻身的謝八八來說,林默是不是過氣不重要,甚至跟她通話的這個是不是林默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這個料能不能讓他重回狗界巔峰。
一口一個過氣,我真的想要把電話砸在他的臉上,還好,他不在我對面。我深呼一口氣,繼續說道:“謝八八,你現在的處境還有資格懷疑我的料麼?”
“額,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能冒昧的問一下,是關於哪方面的料嗎?”
聽謝八八這麼說,我暗自鬆了一口氣,說道:“是我和秦家的料。”
“啥?”謝八八徹底驚掉了下巴。
“你是東北人麼?一口一個啥,下午兩點半,千達廣場,三樓兒童服飾會有一場大戲,你要想要料,別遲到,我長什麼樣你自己看看照片去。”
不等謝八八作答,我就趕緊掛了電話,對於狗仔這種職業,我實在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
一件事的所有受利方都是戰友,現在我和謝八八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即便我再討厭他,也要和他“同流合污”。
中午,我早早的駕車來到了千達廣場,推着程安易實現準備好的嬰兒車,嬰兒車裡放着仿真嬰兒。
我就這樣招搖的在千達廣場一圈圈的轉,估計過不了多久,我帶着孩子在逛街的消息就會傳到秦老太太耳邊。
爲了不穿幫,我是不是的俯身和仿真嬰兒交流,還偶爾去母嬰室待一會兒,姐姐可是演過女主角的人,對自己的演技還是很滿意的。
快到亮點的時候,我就發現不遠處有人跟着,而且越跟越近。
看來愛孫心切的秦老太太已經沉不住氣了,估計不久就會上演明搶的戲碼。
而不遠處的巴拉拉專櫃裡,喬裝打扮的謝八八已經僞裝好蹲在了適當的位置,單反鏡頭和手機攝像同時對準了假裝買東西的我。
我將嬰兒車留在店內顯眼的地方,特意離開了一米左右的距離假裝挑選衣服。
果真,幾個西裝革履的人快步上前,擡起嬰兒車就走。我立刻躍過去死死的拽住其中一個的胳膊,大喊着不要搶我的孩子!
黑衣人顯然非常有職業素養,粗壯的胳膊一甩,我就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