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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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少卿覺得很心疼,卻不得不叉腰做出一副嚴母的架勢來:“媽媽告訴你多少次了,小孩子不要亂說話,亂說會被路過的神仙懲罰,你看看,這就噎到了吧。i^”
譚朗翻了個白眼,停住了單方面毆打:“我不相信,媽媽你又逗我玩。”
“啊呀,逗你玩?”譚少卿不服氣道:“媽媽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很嚴肅認真的好啊。”
譚朗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譚少卿有點安慰,她的話他終於聽進去了啊……然後眼睜睜地看着譚朗的目光直接越過她的頭頂,歡快地叫道:“爸爸你起來啦!”
接着就生龍活虎地呼啦啦側過她跑了過去。??首發?我的魔鬼情人
譚少卿全身肌肉瞬間僵硬了一下,半晌,才聽到賀東秦帶着笑意的聲音:“一大早上的,和你媽吵架呢?”
這話是對譚朗說的。
“哪裡有,媽媽剛纔強行給我吃饅頭,我不喜歡吃,她偏要塞給我,我咽不下去,就噎住了,媽媽要謀殺我,偏偏還撒謊說我是被路過的神仙懲罰,媽媽是個撒謊精!”
譚少卿閉了閉眼,強忍住就要蓬勃散發的怒氣,她完全可以想象譚朗現在的模樣,手拽着賀東秦的衣角,踮着腳,頭微微仰着,說話的時候撅着嘴巴,最後一句話說完,還不會忘記朝自己翻了一個白眼。
接着便聽見賀東秦似笑非笑的答道:“恩,媽媽是個撒謊精。”
哼,這父子兩個,拿自己開涮很好笑麼。i^
譚少卿索性連頭都沒回,散步並作兩步跑到桌邊坐下,重新拿了一隻饅頭啃了起來,一邊啃一邊灌了一大口豆漿。
王媽笑着道:“先生怎麼起來了,二少爺不是說,要您臥牀休息麼?”
譚少卿豎起耳朵,視線微微傾斜一個角度,正好瞥見賀東秦在自己身側坐下,他低低“恩”了一聲,道:“我沒什麼事,不必這樣躺着。”
頓了頓,朝譚少卿看了一眼,大有深意地道:“少卿,對吧?百曉生網不少字”
“咳咳。”彼時譚少卿正在喝豆漿,他突如其來的問話,驚得她瞬間被嗆到,咳嗽不止。
賀東秦順手拍了拍她的背部,笑着道:“你喝這麼急做什麼,又沒人跟你搶。”
譚少卿慌忙搖頭,義正詞嚴道:“不是,是豆漿太燙了!”
賀東秦看了一眼一點熱氣都沒有的豆漿,勾了勾脣角,點頭道:“真的很燙啊,要冰鎮一下嗎?”百曉生網不跳字。說罷就要伸手去拿。
“不用不用。”譚少卿趕忙將杯子搶過抱在懷裡,想了想又覺得不放心,低頭一口灌下去,心想着喝完了可以說:“你看沒事啊,我習慣這種滾燙的溫度的。”
譚朗不知道從哪裡陰笑着湊過來:“媽媽,你剛纔也被路過的神仙懲罰了嗎?”百曉生網不跳字。
“噗——”半口豆漿還含在口中沒來得及嚥下,譚少卿終於不負衆望地全噴了出來。
譚少卿看着這一桌狼藉,擡頭怒視着兩個罪魁禍首,心裡忍不住要飆髒話:尼瑪,這父子兩個,絕對是故意的!!!
賀東秦鎮定自若慢條斯理地抽出一張面紙遞給她,譚少卿看了一眼面紙,從鼻孔裡哼了一聲,起身直接越過他,將紙盒拽了過來。??首發?我的魔鬼情人
他笑了笑,轉頭對端正坐着看笑話的譚朗道:“聽說,你想改姓?”
譚少卿正在擦臉的動作頓了一頓,便聽見譚朗操着稚嫩的童腔,語氣十分堅決肯定道:“以前我沒有爸爸,所以只能跟媽媽姓譚,現在我有爸爸了,別的小朋友都跟爸爸姓,我覺得我也不能不能例外。”
“這樣啊……”賀東秦摸摸譚朗柔軟的頭髮,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正在發愣的譚少卿,“你怎麼看?”
她怎麼看?
她明明有很大的意見啊。
孩子她辛辛苦苦生下來一手帶大,他這個坐父親的什麼都沒有管過,自從回到這裡來以後,孩子對他比對誰都要親,都說父子天性,可是她心裡真的很不甘願。
譚少卿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方纔抽出的紙巾,被自己揉成皺巴巴的一團,緊緊地捏在手心,艱難地揚了揚脣:“只要他喜歡,我沒有意見。”
“你這個‘朗’字取的不錯。”並沒有立刻肯定或者否定,賀東秦盯着她微微泛白的臉,的目光幽暗微涼,說話的聲音帶着些許興致,“怎麼會想到取這個字?”
譚少卿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突然這麼問,而她取這個名字,僅僅是因爲……
“媽媽說,生我的時候,是個好天氣,天氣很晴朗,所以我就叫譚朗。”譚朗掰着手指頭,皺着小小的臉:“爸爸,你真的覺得我的名字取的很好嗎?我覺得媽媽取的很隨便啊……”
譚少卿摸着冰涼的杯身,聽到這樣的話,覺得自己的心比冰涼的玻璃杯還要涼。
她生譚朗的那一天,其實並不是一個大晴天,譚朗是早產,懷着他八個月的時候,正是冬季最冷的那幾天,下着是濛濛細雨,她穿過馬路打算去對面買東西,過斑馬線的時候,肚子被路過的行人擦了一下,便疼地坐到了地上,路人七手八腳地把她送到了醫院,她疼了一夜,才生下了譚朗。
那麼小小的一團,因爲早產,看起來那麼嬌弱,她看着那麼虛弱的小小的孩子,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幸福。
無論是大着肚子顛沛流離,還是孩子臨盆時候的痛苦難耐,她都可以一個人默默忍住,但是此刻,她一個人,靠着醫院冰冷的牆壁,除了醫生護士不帶任何感情的機械性的問候,沒有人給她一個笑容,沒有任何一個人跟她說一句恭喜,她也沒有父母朋友的陪伴,她是整個婦產科裡,最孤單寂寞的人。
那個時候,她靠着窗邊,看着灰濛濛的天,告訴自己:“譚少卿,你要忍下去啊,要好好的活着,至少,以後你不是一個人了。明天一定會是晴朗的一天。”
兩歲那年初春,半夜,譚朗莫名發了高燒,她住的偏僻,半夜的額車又很不好打,那時她心急如焚地抱着譚朗站在路邊站了許久?她也說不清,只記得,那是她此生最難捱的一段時間,她抱着孩子在路上無望的走,正是春寒料峭的時候,出來的急,她毛衣都沒來的及穿,只在睡衣外面裹了一件羽絨服,寒風刀割似吹在她臉上,也吹寒了她的心。若不是後來幸虧有個好心的麪包車半路停車幫了她,她都不敢想象,後果會是什麼。若是那時譚朗有什麼事,她大概也會跟着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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