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薇聽到林洋的聲音,毫不客氣地回答,“阿洋,你在哪兒呢?你剛纔去過天河大廈了嗎?”
林洋聽蕭薇問到天河大廈,而不是郊區的農田,臉上的表情就緩和了許多。
等他穩定了一下心神後,纔開口微笑着說,“是啊!我早晨到天河大廈拿快件了。現在,我需要去送一個急件,正向城北工業園趕呢。”
蕭薇聽林洋這麼說,在電話裡面沉默了片刻。而後,她才試探着問,“你到天河大廈找誰拿快件了?是去二十三層嗎?”
“沒錯兒!我去二十三層的外貿公司了。從他們的2304房間拿得快件,找得他們的助理郝婷。怎麼?這件事難道有什麼疑問嗎?”林洋沒做絲毫地隱瞞,直接就把剛纔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說了出來。
蕭薇聽完林洋的話,在電話裡面沉默了許久,纔開口說,“阿洋,等下你送完了快件,抽時間來一趟我們警局吧。我們有些事情需要你協助我們調查。”
聽蕭薇這麼說,林洋的眉頭當時就皺了起來。與此同時,他對着手機大聲嚷,“阿薇,你們當我是什麼人啊?昨天我不是剛去過警局嗎?怎麼今天又讓我去啊!你們要是覺得我有罪,就發拘捕令把我抓起來好了。你們這一天一叫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話說完,林洋只一停頓,就把手機從耳朵旁邊拿開。之後,他又對着手機大喊,“阿薇。沒別的事兒,我掛電話了。我很忙。沒空兒陪你們警察玩。”
這話剛一說完,他的手指就向掛機鍵上按去。
與此同時。他聽到蕭薇在電話裡面焦急地喊,“阿洋,別掛電話。我們只是想問一下今早的情況。天河大廈死人了,他……”
蕭薇的話沒說完,可林洋的手指卻已經按了下去。
隨着電話掛斷,林洋的心卻一下子提溜了起來。他聽到蕭薇說天河大廈死人了,卻沒有聽到究竟死了誰。這時,他再想到郝婷方纔反常的表現,心裡的疑問就更大了。難道有人欺負了郝婷。而後她殺了人?還是她有什麼事情想不開自殺了呢?
林洋的心裡這麼想着,腦袋一下子就耷拉了下來。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人,可今早郝婷的表現已經很反常了,可他卻沒往這方面去想。要是他今早能對郝婷表現得熱情一些,或許她也就不用做這麼想不開的事情了吧?或是他也可以寬慰郝婷幾句,讓她去自首吧?
肖玲在林洋的身下看到他沮喪的模樣,只好扭轉了車燈試探着問,“阿洋,發生什麼事情了?剛剛蕭薇說死人了。她說誰死了啊?”
林洋聽肖玲這麼問,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肖玲已經偷聽到了他談話的內容,這時他還有什麼話好對它說呢?這麼想着,他只好把手機插回到口袋裡面。而後又嘆息着說,“唉!你不是聽到了嗎?你都沒聽到誰死了,你覺得我能聽到嗎?”
肖玲聽林洋這樣回答。便把車燈轉回去小聲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你。你能不能聽到我怎麼知道嘛?”這話說完,它又大聲問了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呢?”
“怎麼辦?去送急件,送完再說。”林洋聽了這話,把手放到肖玲的車把手上用力地轉動了幾下。隨後,他騎着肖玲一起向前衝去。
從林洋剛纔停車的地方到城北工業園還有很長得一段路要走。
好在肖玲是妖精,並不是普通的摩托車。這樣,他在路上並不用去管任何事情,只要閉着眼睛打瞌睡,或是去想自己的事情就好。
當肖玲跑到城北工業園附近的時候,林洋的腦子裡面還是一團霧水。他依舊沒能搞想清楚天河大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後又究竟死了誰。
這時,肖玲看到林洋的臉上依舊是副煩亂的表情,便在他的腦海裡面提醒,“阿洋,我們到城北工業園了。究竟是哪家公司?”
林洋聽了這話,讓肖玲在路邊停靠了一下。他又把置物箱裡的包裹拿出來察看了一遍。之後,他對肖玲說,“c-18棟,是一家汽車大修廠。”
“汽車大修廠?他們都有什麼急件要你送啊?他們的零件都很大的吧?你的那個包裹那麼小,而且我記得你說是從市內發出的吧?”肖玲聽了林洋的話,轉動着車燈遲疑着問。
“那誰知道呢?咱們是快遞公司,又不是華夏郵政。華夏郵政可以檢查客戶的包裹,咱們能嗎?人家都說,客戶是上帝。咱們的客戶那是上帝他爸爸,比上帝還上帝的人啊。”林洋邊說邊轉了轉肖玲的車把,而後又把它發動了起來。
肖玲聽了林洋的這通牢騷,只能一笑,並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雖說它成爲妖精的時間不長,可也跟着林洋算是看遍人間的冷暖了。特別某些原本有益的政策,怎麼到了執行者的手上就成了幫助他們賺錢的手段了呢?
按着包裹上面的地址,肖玲很快就來到了c-18棟的外面。這裡的確有一家汽車大修廠。如今工廠裡面還在叮叮噹噹地開着工。
看到工廠裡面熱鬧的景象,林洋把肖玲停到了保安室的門前,並把置物箱裡的包裹拿了出來,“哥們兒,我是來送快遞的。你們誰簽收一下啊?”
“你的包裹是送給誰的?”守門的保安聽了林洋的話,撩起眼皮望了他一眼。隨後,他的目光就向身旁的幾個人看去。
林洋聽了保安的話,便把目光向包裹上面看去。可他手裡的包裹上面並沒有寫具體的收貨人,只寫了地址和汽車大修廠的名字。看到這裡,他只好無奈地聳了聳肩,而後又說,“上面沒有具體收貨人的名字。”
“沒名字?噢!那估計是艾科長的包裹。對了,你姓林,是吧?我看你有點兒面熟啊?”保安聽林洋這麼說,便開口如此回答。
林洋聽了保安的話,思忖着點了點頭。
他的確姓林,在這件事上他沒什麼好否認的。至於這個保安說他長得面熟,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他是送快遞的,每天滿世界地跑,會有些陌生人認識他也很正常。
保安看到林洋點頭,便衝身旁的另一個人努了努嘴,之後又說,“你帶他去找艾科長吧!他就在後面的廢料倉庫那裡。”
“廢料倉庫?哦,好!我明白了。”後面那人聽了保安的話,先是一怔,而後才忙不迭地點頭。隨即,他便起身對林洋說,“兄弟,我上你的車子,你載我一段兒怎麼樣啊?”
“成!那你就上來吧。”林洋看得出來,這家汽車大修廠的佔地面積停大。從廠門到後面的廢料倉庫,或許真得會有很長一段距離的路要走。這樣一來,後面這人的要求也不爲過,他當然沒有必要拒絕了。
可林洋的話剛一出口,肖玲的聲音卻出現在他的腦海裡,“阿洋,我怎麼覺得這件事那麼怪呢?你說他們既然知道是艾科長的快件,爲什麼不幫他代收呢,還讓你跑到裡面去?而且,我看他們說話的樣子,總感覺他們想對你做點兒什麼。”
“別亂說!他們能對我做什麼呢?我就是一個送快遞的。難道他們修汽車的,看我送快遞的不順眼啊?”林洋聽了肖玲的話,用心聲毫不猶豫地回答。
當林洋這麼說的時候,後來的那名保安已經騎到肖玲的身上,並且坐到了他的背後。當他在林洋的身後坐穩時,雙手並沒有象其他男人那樣去抓肖玲的車架,而是直接環抱到了林洋的腰上。
有了肖玲剛纔的提醒,當這男人這麼做時,林洋的心裡就多加了幾分提防。此刻,他的心裡不禁在想,難道這些人真會對他一個送快遞的下手?可這裡畢竟是他們的工廠啊,他們究竟想做什麼呢?
林洋的心裡這麼想着,還是把肖玲發動了起來,並按着身後保安的說法向廢料倉庫那邊開去。當他騎着肖玲出現在廢料倉庫的門前時,保安並沒有從他的身後下來,而是努了嘴對林洋說,“倉庫裡面!艾科長已經在裡面等着你了。”
“是嗎?兄弟,你怎麼知道他已經在裡面等着我了?”林洋聽了這話,用調侃的語氣回答。隨着話音,他把肖玲的車把握得更緊了些。
肖玲覺察到林洋的動作,自然也理會了他的意思。顯然林洋已經覺察到了不妥,等下想要她把那個傢伙甩下去。
可讓林洋沒想到的是,就在他這麼做的同時,那名保安也把他的腰摟得更緊了些。與此同時,他靠在林洋的耳邊低聲呵斥,“哪兒來那麼多話?我說艾科長在等你了,他就一定在等你了。”
林洋聽身後的保安這麼說,只好發動肖玲讓它繼續向廢料倉庫裡面開去。
當他們進入倉庫之後,立刻就有一個洗車池出現在林洋的面前。此刻,在洗車池旁還有十幾個人站在那裡。看到這些人後,坐在他身後的保安昂了昂脖子,大聲地提醒,“好了,快過去。看到沒?艾科長就在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