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看出蘇凝的目光不對,便把頭轉了回去。?.
當他的目光落到身後時,臉上立刻換成了驚詫的表情。此刻,他不僅看到了周剛,還看到了肖玲。現在周剛正在車棚那邊忙着收拾車子,而他收拾的正是肖玲。
“師,師傅,您這是……”林洋看出周剛並沒有看到他,嘴裡遲疑着喊出聲來。
聽到林洋的喊聲,周剛擡起頭來向他看去。當他看到林洋和自己的車子時,臉上同樣也是驚詫的表情,“阿洋,你過來了?你昨天怎麼騎錯車子,把我的車騎走了呢?”
“我……”林洋很想說點兒什麼,可眼前的景象又能讓他說點兒什麼呢?周剛居然沒有失蹤,肖玲也沒有丟失,一切的事情好象都在說明是他不對一樣。
周剛看到林洋臉上糾結的表情,把目光落回到肖玲的身上,“阿洋,你的車真不錯兒。不過,需要好好做個保養了。你不要總騎着它到處跑。那些沙石地對咱們的摩托車損傷很大。不過,我已經幫你清理過了。今天你就騎着它好好幹活吧。”
說到這裡,周剛向林洋的身邊走了。當他在林洋的身邊站好時,自然把目光向車子的置物箱看去。當他看到那些沒送完的快件時,便擡起頭來對蘇凝說,“小蘇,這些件我等下會把它們送完的。你就放心吧!昨天的事情真是對不起了。”
呆楞在一旁的林洋聽周剛說到昨天的事情,連忙把話題接了過去,“師傅,您昨天去哪兒了?我可以在天河大廈找了您一天啊!”
“我,我也不知道什麼搞的。我昨天在天河大廈睡着了吧?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在樓頂上。那時天都黑了,我費了好大勁兒才從上面下來。當我到了大廈外面的時候,剛好看到你的車子在那裡。我的手機湊巧又沒電了,我就把它騎回家了……”
林洋聽了周剛的這些解釋,脖子一梗一梗的。他很想說點兒什麼,卻感覺自己的喉嚨已經被東西堵住了。這讓他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警車的呼嘯聲從院子外面傳了進來。
聽到這聲音,不光是林洋等人的目光向院落的入口處看去,就連原本在辦公室裡的水桶陳和吳瓊等人也走了出來。
用不都時,兩輛警車在一輛警用摩托車的引導下直衝入快遞公司的院落。隨後,車裡的警察快步走了出來。
不等水桶陳和吳瓊迎到警察們的面前,在前面引路的摩托車上下來一名女警。當她的目光落到林洋的身上時,驚呼聲立刻就從她的嘴裡發了出來,“阿洋,你昨晚去哪兒了?我給你打電話,你爲什麼不回?”
“我,我的手機沒電了。”林洋見是蕭薇,只好結結巴巴地回答。
這話說完,他用眼角的餘光瞟向站在一旁的周剛。這時,他已經猜到蕭薇爲什麼會帶着警察出現在這裡了。顯然蕭薇昨晚聯繫不上他,以爲發生了意外。結果,她一早就把警局的同事帶到這裡來了。
“你的手機沒電了?它怎麼那麼會沒電呢?”蕭薇聽了林洋的話,不假思索地回敬了一句。她昨晚沒能聯繫上林洋,可把她擔心壞了。當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的時候,心裡就會把他看成是最重要的。要是沒了這個男人的消息,那她會變得寢食難安。
周剛看到蕭薇兇巴巴的模樣,就想幫林洋解釋兩句。不管怎麼說,林洋都是他的徒弟,他怎麼能看着林洋被別人訓斥呢?這樣一來,他就把身體向前挪動了一下,又陪着笑臉說,“警察同志,阿洋的手機真得沒電了,我昨晚也沒找到他。”
周剛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蕭薇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憤怒了。
要知道蕭薇昨天在天河大廈的監控室裡可是看過周剛的錄象,當然能夠認出他的形象。如今她看到活生生的周剛站在這裡,她的火氣要是被被點燃那才叫怪事吶。
“林洋,他是誰?”
林洋聽到蕭薇的喊叫,心中就是一顫。只聽蕭薇現在的聲音,他就知道這個壞脾氣的丫頭要發飈了。可他看到蕭薇的手指到周剛的身上,卻又不得不去回答她的問題。如此一來,他只好囁嚅着說,“他是我的師傅,周剛。”
“周剛?你不是說他失蹤了嗎?林洋,你耍我,對不對?你是故意報假警的,對不對?”蕭薇邊說邊用顫抖的手臂指點着周剛。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到了最後都已變成歇斯底里地喊叫。
林洋看到蕭薇氣惱的模樣,不由得嚥了口唾沫。此刻,他很想解釋昨天的事情,可他又能拿怎樣的話來解釋這件事呢?
不等林洋想出合適的話來,水桶陳就在一旁插話,“警察同志,你們來是調查昨天周師傅失蹤的事情吧?這一切都是誤會。周師傅的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昨天在天河大廈暈倒了。結果,林洋這臭小子就以爲他失蹤了。這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一個身穿筆挺制服的中年警官,聽了水桶陳的話很不客氣地回答,“添麻煩了?你們以爲報假警,耽誤我們工作就是一句添麻煩可以解決的嗎?”
林洋雖然看不到中年警官胸牌上的名字和職務,卻可以通過他的警銜和胸號判斷出他是一名地位不低的警察。按着他的年齡,還有做派,他覺得對方至少會是一位刑警隊長。這樣一來,他自然知道自己的事情大條了。
“警察同志,昨天的事情都是我們不好,是我們對員工管教不力。不過,林洋也不算報假警啊?我們昨天在出事後,已經聯繫過所有能夠聯繫的地方,的確沒能發現周剛的去向嘛。再說了,周剛是林洋的師傅,他着急也是人之常情嘛。”
聽了中年警官的話,吳瓊也在一旁幫襯着說話。隨着話音,她的身體也向中年警官的面前靠去。雖然她沒用豐滿的山峰去牴觸中年警官的身體,可她的臉上卻已換成了嬌媚的表情。不僅如此,她的眼中也露出了委屈的目光,就好象警察想要懲處的是她一樣。
中年警官剛纔說那些話,只不過是嚇唬林洋和水桶陳等人罷了。
要是他真得懲處林洋,那蕭薇不也得跟着吃掛癆嗎?要知道蕭薇那可真是蕭市長的女兒,是他能夠輕易處罰的嗎?
如今他再看到吳瓊的這副媚態,心就更軟了下來。
這樣一來,他便對着前面的蕭薇大聲呼喊,“阿薇啊,你說這件事該怎麼辦?要不,咱們把那個臭小子抓回去關兩天,就算我幫你出氣了?”
“我!我纔不要管他吶。討厭鬼,我恨死你了。”
蕭薇聽了中年警官的話,氣鼓鼓地回了一句。之後,她用憎恨的眼神惡狠狠地瞪了林洋一眼,之後才轉身向警用摩托車那邊走去。當她經過中年警官的身旁時,壓低了聲音小聲說,“衛叔,謝謝您呢,又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兒!只要咱們阿薇高興,我這把老骨頭還夠你折騰幾年的。”中年警官聽了蕭薇的話,故意很大聲地回答。這話說完,他揮了揮手對隨行的警察說,“走了,這裡沒事兒,咱們收隊了。”
站在中年警官身旁的一名年輕警官聽了這話,便壓低了聲音問,“衛局,咱們回局裡,還是去省裡開會?”
“當然去開會了。不就耽誤一點兒時間嘛。你讓司機路上開快點兒,注意一下安全就可以了嘛。”中年警官邊說邊鑽到警車裡面去了。
林洋沒聽到他們的對話,可是站在中年警官身旁的吳瓊卻把這些話聽了個真切。
雖然她對警銜那套不是很懂,可通過他們的對話,她卻明白了這位中年警官是誰。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市局負責刑偵的副局長衛建良。要是這樣,被衛建良稱做阿薇的女警又是誰呢?她的腦袋裡面不能不打了一個問號。
林洋看着蕭薇和警察們離開,纔算長舒了一口氣。
可不等他把這氣喘勻和,水桶陳就單手卡腰站到了他的面前,“林洋,看你幹得好事?現在咱們快遞公司算是出名了。如今咱們在警局算是掛上號了,以後咱們的業務再怎麼開展?我要罰你!你這月的獎金別想要了。”
隨着話音,水桶陳的另一條手臂在他的面前指得梨花亂顫。看樣子,水桶陳真爲剛纔的事情生氣了。
林洋看到水桶陳氣惱的模樣,只好一臉尷尬地點頭。
不管昨天的事情起因是什麼,事情鬧成現在這個樣子可不是他能預見的。不過,水桶陳雖然叫喊着要罰他的款,可他的心裡卻一點兒都不後悔。至少他弄明白了兩件事。一是周剛真得沒事兒,二是蕭薇的心裡真得在乎他。
雖然林洋沒對水桶陳的訓斥表示反對,可吳瓊卻站在他的身後白了幾下眼。之後,她用不屑的口氣輕蔑地說,“喲!阿洋的事情還影響你開展業務了啊?咱們是做賊了,還是搶劫了,不就是送快遞嗎?你沒看出那個女警跟阿洋的關係不一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