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誘~惑(1)
空門口的廣場上,穎茜擡頭仰望着天空不知何時開始漫天飛舞的雪花,心頭一片茫茫然。
當然,穎茜茫然的不是雪花,而是經理爲什麼突然恩施了她一下午的假期,還送了她一瓶頂級的紅酒?!
要知道現在店裡可是忙得要死,而且明明經理才說的晚上會更忙啊!
而她也已經做好了加班的準備!
可是,奇怪耶汊!
穎茜低頭,困惑地看着安然地棲息在她懷裡的紅酒,腦海裡卻驀然浮現了一個念頭。
也許……
穎茜嘿嘿一笑,擡步就走,因興奮而嫣紅的笑臉,哪裡還有剛剛的茫然與困惑,似乎連腳下輕快的步伐都有些興沖沖的感覺朕。
她要趕緊回去準備一下,或許在今晚她就能搞定任高歌,那麼一切就可以按照她設想的那種樣子進行了。
幾輛救護車緊跟着急速地駛向急診通道,車門打開,露出一張張因驚嚇和傷痛而蒼白的年輕的臉。
一羣醫生、護士、護工匆匆地涌上,立即陷入忙碌而緊張的急救中。
……
終於一切歸於寧靜,大部分的學生都是輕傷,經過簡單的處理已經自行或者由老師或其他同學護送回家,只有名學生比較嚴重,身上有多處的骨折,只能暫時待在醫院裡接受進一步的治療。
醫院門口,白茫茫的積雪映襯着不知何時黑下的夜幕。
高瑩重重地嘆口氣,瞥一眼自己無辜被牽累的兒子,看向一臉肅然又懊惱的教導主任齊敬賢,語氣清淡,“老齊啊,醫院這邊都已經安頓好了,不如你先回去吧,樂美估計也嚇得不輕,你回去好好安慰安慰孩子。”最好,好好地教訓一頓!
“樂美這孩子,唉!”齊敬賢嘆口氣道,“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嚇人的意外呢,樂美也是真的嚇壞了,剛纔還哭着給我打電話,問受傷的同學的情況呢。”
“……”
“還好沒有學生傷得很嚴重,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那我就先回去了啊。”齊敬賢輕聲地說了句,像是自言自語。
他也確實早就想回去看看他的女兒有沒有嚇壞,如過不是怕醫院裡有學生家長找女兒的麻煩,他早就把女兒帶到醫院來檢查了。
“嗯!”
高瑩淡淡地迴應一聲,然後也不再看齊敬賢,扭頭對着自己的兒子道,“高歌,跟我再上去看看那兩個孩子。”
任高歌點頭,跟上母親向醫院大廳的電梯走去。
“這個老齊還真是護短,發生這樣重大的事故,傷了這麼多的學生,他竟然還好意思替他的女兒開脫!”
意外?!說得多好聽啊!
等電梯的時候,高瑩忍不住說道,語氣裡有些憤慨與不愉,仰頭時又一眼看到兒子蹙緊的眉頭,那個心疼哦。
“高歌,你也不必太介意,誰都知道這事兒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句話,任高歌苦笑着搖搖頭,雖然問題還不至於那麼嚴重,但差不多也是那個意思了。
雖然學校發生這麼嚴重的樓梯踩踏事件,雖然是因爲齊樂美跟另一個女同學爭吵打架而造成的,可是她們爭吵的原因卻是因爲他啊!
他再無辜也沒有那些受傷的學生無辜啊?!
“媽,我沒事。畢竟是受傷的學生都是我所教學的班級,我有責任關心他們。”不想讓母親太過擔心,任高歌輕描淡寫地說道。
——是有責任對他們負責吧!
高瑩撇撇嘴,自己的兒子她豈有不瞭解的道理。
但是,也只能隨他去了,如果不讓他“負責”,恐怕他會更“自責”。
等任高歌終於回到公寓的時候,已是深夜。
打開門,撲面而來的竟是一股淡淡的酒香。
他從來不喜歡喝酒,所以他住的的地方自然也不可能備有任何含酒精的飲品,怎麼突然就有了酒香?!
任高歌訝異的挑眉,快速地換了鞋衝進了客廳。
客廳裡一片昏暗朦朧,只有餐桌上擺放着一隻燃燒着的蠟燭。
蠟燭?!
下意識地收回來依然覆上電燈開關的手,任高歌慢慢地移近,赫然發現餐桌上竟擺放着兩隻超大的盤子,牛排、意粉、雙心煎蛋整齊地碼放在盤子裡,還有兩隻高腳杯,一隻裡邊有三分之一的紅酒,而另一隻則是很隨意的被一隻小手捏着,歪倒在桌子上,而那隻小手的主人很隨意的趴在桌子上,似乎睡着了。
白皙的大手自然地輕拍着穎茜纖細的肩頭,卻赫然發現一向怕冷的人竟然在大冬天裡只穿了一件吊帶的睡裙?
即使是屋子裡有暖氣,也不過才二十一二讀吧?!
任高歌快速地脫下外衣披在裸~露的肩頭,一邊輕喚道,“穎茜?”聲音低沉而好聽,語氣裡還有一種驀然而生的愧疚。
整個下午到晚上,他都在爲那些受傷的學生忙碌着,竟然沒想到給穎茜打個電話,害她這樣空等。
而他的手機也不知何時沒電自動關機了,估計穎茜給他打了不少電話吧。
任高歌喊了好幾聲,穎茜才慢慢地擡起頭,卻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
“呵呵~,你回來啦,我有準備燭光晚餐哦,還有……紅酒!”
說到紅酒,穎茜嘿嘿一笑,興奮地就要舉起手裡的高腳杯,卻赫然發現手裡的杯子裡竟然是空的。
“咦?!”穎茜嘟着嘴,費解地眯起眼睛,舉起手裡的杯子,倒過來衝着任高歌晃了晃,似是突然恍然大悟,笑眯眯道,“好像是我給喝了哦~”
任高歌嘴角狠抽了一下,有種撫額的衝動,卻見穎茜搖搖晃晃地就要起身,本能地就要去扶,卻不小心踢到了某樣東西。
“咣啷噹啷”的一聲巨響!
任高歌低頭,模糊地看到昏暗的桌角處一直空了的酒瓶子。
天啊!穎茜竟然喝光了一瓶酒。
而任高歌慌神的功夫,纖細的身子已經橫過桌子,拿起了另一隻杯子,舉到了他的眼前。
朦朧的燭光下,搖曳的紅酒,有一種無聲的魅惑。
“喝了它~”穎茜細聲低語,微眯的美目氤氳迷離,有着期待,有着邀請。
任高歌訝然失笑,一瞬間明白了穎茜的意圖,心裡竟莫名地酸澀。
她寧可用這種方法跟他有夫妻之實,也不想跟他有夫妻之名……
“好,我喝!”任高歌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他不喝酒並不代表他沒有酒量,而她都已經站不穩了,還能做什麼呢。
想到這裡,任高歌心裡忽地閃過一絲困惑,卻也沒容他多想,因爲穎茜已經牽着他的手就要走人,身體搖搖晃晃,動作卻是異常急切。
而蠟燭在這時,突然“滋滋~”地哀叫兩聲,正式宣告壽終正寢。
“噢!”
一聲慘叫,搖晃的人兒本能彎腰,卻又是兩聲更悽慘的聲音。
“咚!”
“啊!”
任高歌皺眉,一把將穎茜纖細的身子摟在懷裡,疾走一步,長臂一探,打開了餐廳的燈,然後立即低頭去查看懷裡的人都撞到了那裡,卻只看到了一張呲牙咧嘴又皺眉的滑稽小臉,眼前就再一次恢復了黑暗。
房間裡燈光驀然大亮,穎茜倏地閉緊眼睛,大腦裡竟有一瞬間的清晰,霎時忘了身體的疼痛,她忽地扭動身體,快速的攀上任高歌的肩頭,猛地探手精準地關掉了餐廳的燈。
“不要開燈!我們回房!”
呵!動作利落,口齒清晰,她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啊?!
任高歌苦笑,縱容地一把抱起了穎茜,大步走進臥室,放棄了要查看她傷勢的動作,反正黑暗裡什麼也看不見,而穎茜又很明顯的要“黑暗”到底。
如他所料,剛將懷裡的人兒放到牀上,纖細的手臂便用力地拉下他的脖頸,綿軟彈性的紅脣立即吻上了他的薄脣。
冰涼的舌尖帶着甜香的酒氣,毫不遲疑地探進他的口腔,笨拙地尋尋覓覓,卻怎麼也纏不住他的舌。
穎茜皺眉,美眸下意識地眯起一條縫,在昏暗中哀怨地瞪視着近在咫尺的俊顏。
已經適應了黑暗的星眸驀地一縮,任高歌心裡無聲的嘆息,擡起手輕柔地覆上那輕顫的睫毛,滾燙的舌忽地揪住那隻亂撞的小舌,輾轉允吻,溫柔纏綿,攪亂了氣息,紊亂了心跳……
薄脣一點一點,沿着優美的下顎,白皙的頸項,一路吻到她已經暴露在空氣中的豐挺綿軟,卻忽地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