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是教授!
任家大宅
高瑩手裡端着一杯剛泡好的紅茶,走進自己的書房,步履優雅,絲毫不理會“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的男人。
“要吃晚飯了,你端着一杯紅茶跑書房做什麼啊?!”
眼見着妻子徑直的就往書桌方向走去,明明知道他在身後卻絲毫沒有要理會的意思,任禹之忍不住開口。
“我說了不吃晚飯了!汊”
高瑩已經坐在書桌後,隨手打開筆電,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連瞥都沒撇那個瞪着自己的老男人一眼。
“爲什麼?!”
任禹之立即問道,語氣裡竟隱約有種委屈,那神情就好像被母親拒絕同~睡一張牀的小孩朕。
“……我減肥!”跟你們幾個滿心算計我兒子的人一起吃飯,我吃得下去嗎?!
“你都那麼瘦了,減什麼肥啊?!”任禹之一瞪眼,接着道,“趕緊給高歌打個電話,把他叫回來一起吃飯!”
哼!終於說出心裡的話了吧?!
高瑩心裡嘀咕一句,語氣堅決道:“我不打!”吃飯,說得好聽!
“今天怎麼說也是聖誕節呢,不該吃個團圓飯嗎”很牽強的理由,任禹之卻說的理所當然。
“吆!我們的任大書記什麼時候這麼在意這個西方節日啦?!”藉口,純粹找藉口!
高瑩撇撇嘴,忍不住揶揄了丈夫一句,卻見後者臉色驟然一紅,被人看穿後的羞憤模樣簡直讓她忍俊不禁。
“你不打是吧?!”任禹之忽地揚高聲音,氣急敗壞道,“你不打,我打!”
任禹之說完,瞪妻子一眼轉身走了出去,房門重重關上的瞬間,高瑩忍不住噗哧撲哧地笑出聲來。
她心裡也知道,丈夫其實也是真的很想一家人吃幾頓團圓飯,畢竟若不是在是參加會議,他也沒有可能跟家人在一起待這麼長時間。
可是,誰讓他跟那對母女一條心執着地要算計她們的兒子呢,所以她決定暫時不告訴他他已經有個乖巧又可愛的寶貝孫女。
唉!如果她把小歌的存在告訴老頭子的話,老頭子肯定會鋒芒立轉,光是“責任”這一點就夠他逼迫兒子娶了小歌的母親,但這絕對不會是兒子想要的。
客廳的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餐桌上正鬧得不可開交,和穎茜像是上輩子的仇人一樣,鉚足了勁對着幹,爭、吵、搶,但總之都是爲了任高歌。
而此時,穎茜剛剛夾了一筷子菜心送到任高歌嘴裡,就不甘示弱地立即夾了一塊牛肉,揚着他妖孽似的笑臉,示意任高歌張嘴。
任高歌尷尬的笑笑,藉口去接電話,光明正大地逃離“水深火熱”的現場。
看到屏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任高歌不自覺地皺眉,他之所以在公寓裝了這部電話是爲了穎茜,卻沒想到方便了家裡。
電話接通後,任高歌一句都沒說,臉色卻在瞬間大變,儒雅的俊容閃過一抹心焦的驚慌。
掛斷電話,任高歌快步走到餐桌前,沉聲說道,“抱歉各位,我有事要先出去一下,你們慢用。”
穎茜倏地起身,快走兩步,站在任高歌身邊,小手下意識地攥緊了任高歌的衣襟,擔憂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任高歌?”他的臉色好蒼白,好難看。
“徐媽說,我爸突然血壓升高,暈了過去。”
“送醫院了嗎?!我跟你一起過去!”
任高歌的話,讓其他四個人同時一驚,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
任高歌看着圍在自己身邊,跟他一樣浸滿焦急擔憂的臉龐,勉強笑笑,“沒事的,李醫生已經過去了,我爸也醒過來了,我只是過去看看。”
“那我陪你去!”曹逸飛說。
“不用了。”任高歌看一眼好友,“我自己過去就好,有需要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任高歌說完,接過穎茜遞過來的大衣,安慰地揉了揉後者頭髮,轉身匆匆地衝了出去。
白色的路虎極速地駛入任家洞開的大門,幾乎是車子停下的瞬間,任高歌便跳下了車,大步地衝向燈火通明的別墅。
驀地,爽朗高亢的笑聲從虛掩的棕紅色防盜門內傳了出來,頎長俊挺的身形忽地一頓。
任高歌訝異地挑眉,看一眼從門縫裡流淌出的一束光亮,深邃的黑眸裡閃過一絲迷惘,但還是立即打開門,快步走了進去。
眼前的一幕讓任高歌有一瞬的錯愕與怔愣,斯文儒雅的俊容剎那間陰霾密佈,他淡淡地與父親泛着笑意的眸光對視了幾秒,幾不可察的搖了搖頭,然後倏地轉身,步履決絕。
任高歌實在沒想到,父親會用這種方式騙他回家,他也沒有辦法接受父親用他自己的身體健康開玩笑!
雖然他自小就習慣了獨自生活,但那是因爲父母都很忙,他不想讓父母在那樣忙碌勞累之中還要再來照顧他,並不是因爲他自我的不愛父母,相反的,他非常愛他們!
所以,他接受不了,他很生氣,非常生氣,但他也不會失控到大吼大叫來發泄內心悲憤之極的怒火。
“站住!高歌!”
在任高歌的手覆上門把手的瞬間,任禹之驀地叫道,高亢的聲音,幾乎使整棟三層的樓房震顫了起來。
任高歌頓住腳步,沒有轉身,也沒有開口說話。
眼見形式不對,徐麗芬立即起身,追到任高歌身邊,緊張地說道:“高歌啊,是徐媽的錯,徐媽不該打那個電話騙你。”
任高歌轉身,看一眼揚着頭,一臉悲切的徐媽,儒雅的俊顏淡淡的,“徐媽,從今天起,你不必再去幫我打理公寓的衛生了。”良好的教養讓他再生氣也不可能會怒目爆吼,但不代表他會任人擺佈還像個傻瓜一樣而不言不語。
“……”徐媽怔住,保養得宜又特意化了妝的臉仍舊難掩慘白慌亂,她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她以爲以任高歌的好脾氣就算心裡不愉,也不會怎樣。
任禹之嘆口氣,後背靠向綿軟的沙發,音量也放低了些,“高歌,你別怪你徐媽。是爸爸讓徐媽那樣說的。”可還不是爲了讓你回來嗎?!
其實,任禹之此時的心裡是有些後悔的,他也沒想到兒子會生氣到轉身就走。
他以前曾經聽過一些老戰友無奈地說,只有假裝生病,孩子們纔會第一時間回家看他們的事情,所以他也拿來試試。
可高歌倒是很快地回來了,可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想來,他還不都是爲他好嗎?!
思及此,任禹之忽地想到什麼,掃一眼一旁默默不語的柳若兮,剛想說什麼,卻驀地聽到兒子說了句話。
“爸爸,你真的讓我很失望。”低沉的嗓音,淡淡地吐出,透着一股心碎的悲涼。
任高歌說完拉開門,旋身閃了出去,防盜門立即自他身後“彭”地一聲關上,力道並不是很大,房間內的三人卻同時輕顫了一下。
而在任禹之喊住任高歌的時候,邊走出來的高瑩,雖然有些惘然,但卻什麼也沒說,沒問,在兒子轉身的同時,也轉身又回了書房。
高瑩不想問到底爲什麼她一向儒雅好脾氣的兒子而摔門走人,當然跟那幾始作俑者也無話可說。
她只是懷疑,很懷疑,那個老頭子是不是太老了一致得了老年癡呆症,變成大笨蛋一個了?!
不知何時颳起了凜冽的寒風,任高歌從屋子出來,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他擡頭仰望着墨黑的天空,心頭有些悵然。
上了車,任高歌並沒有立即驅車離開,而是伏在方向盤上,默默地凝望着寬大的落地窗投射出來的耦合色的光芒,慢慢地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出去。
不知道他剛剛的那句話是不是氣壞了父親,任高歌苦笑,父親的執着曾經讓他敬佩,可現在,卻讓他感到無奈。
任高歌回到公寓的時候,門~一打開便迎來了一個溫暖熱情的擁抱,瞬間將他一身的冰冷融化,他不禁露出微笑,喉嚨驀然乾渴難耐,他本能地輕推開懷裡的人,俯身就要吻她,卻又忽地頓住,難以置信地瞪視着伸向他的不明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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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哦!親們猜猜,歌歌爲什麼沒親成茜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