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頭的艾塵這才發現唐宇一身白色的運動裝,帥呆了哦!暫時忘記了那些不愉快,趕緊表揚一下人家的帥氣,怎麼說這樣的裝扮也很養眼:“哇!唐宇哥真帥啊!帥呆了啊!是吧,阿姐?”
“額,還成。”揚晴也被唐宇的裝扮深深吸引,忘了該怎麼回答了,一雙大眼睛一直滴溜溜的在唐宇身上打轉。
好帥啊!除了好帥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表達現在的心情,呵呵,這個色迷迷的眼神愣是不捨得收回來。田武也打量了一下那小子,沒發現有什麼不同啊?還不是那樣,每天早上必備的運動服,只是今天換成白色的了。
那傢伙一個星期七天的時間,星期一三五都是白色,純白、乳白、還有灰白;二四六都是藍色,深藍、青藍、還有粉藍;星期天是淺灰。講究的很咧。不過還真沒看出什麼不同來,田武疑惑的看看揚晴,NN的!這妮子一臉的色相,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已經不自在的唐宇,完全忘記自己是女孩子了,就差流哈喇子了!哎,搖頭啊,無語啊,現在的女孩子啊!
“哇!這是什麼?這是什麼?這是什麼啊?”艾塵的聲音驚醒了沉浸在色相當中的揚晴,趕緊過去看看。
“咦!這個•••••”揚晴好奇的摸摸牆上的一幅畫,感覺很奇怪,這畫跟艾塵前段時間說的一個夢境很像非常像,簡直太像了!摸摸在摸摸,問唐宇:“這個畫在什麼地方買的?咋那麼眼熟呢?哇!那邊還有,哇!到處都是。”
艾塵這才發現,不僅僅是昨天自己看見的幾幅畫,一整個走廊的兩側都是畫,一幅幅的像是在描述一個故事,都能連貫起來看的畫。看着看着,艾塵眼睛溼潤了,這些畫面好熟悉,就像在昨天晚上的夢境,或者更早一些的夢裡出現過。這些都是什麼?都是誰的手筆?爲什麼這樣清晰的記得自己曾經看過?那些大幅渲染的紅,那些流着淚滴的雲,那些哭泣的木偶,那些流浪的蒲公英,還有一根根擰成結的牽牛花,爲什麼一幅幅看似分離卻又緊密相連的靠在一起,彼此相依卻又彼此遙望?
看着看着,就感覺心好疼!那朵白色的雲,爲何有一雙流着淚的眼睛?那些牽牛花,爲什麼要將彼此緊緊纏繞?緊的讓看畫的人都要窒息?時間爲什麼停滯了?是誰卡住了你流浪的車輪?時光它走馬觀花的看我們生活,卻從來不會爲了誰停留,可是這一刻時間真的停滯了!就連呼吸都顯得多餘了,不是麼?
眼前只有畫,只有畫上的一切在說話,那些不會說話的畫,能夠讓艾塵清晰的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一隻清晰的手拿着畫筆,一筆一勾勒,筆尖所到之處,處處是荒涼,滿眼皆悲傷,還有不知名的深邃。
一切的一切,沾染了婉約、勾畫了寂寥、吐露着哀傷,卻處處顯現靜謐,處處染上淡淡的幸福。
這是什麼?是誰?將這一幅幅的畫,演繹的如此暢快?是誰?將這一份份的寥落哀傷,勾畫的如此婉約?是誰?將這一絲絲的荒涼詮釋成幸福的小號,吹皺了心底的湖水?是誰,將那些眸子裡的深邃幻爲劃過心湖的船槳?船上的人,一笑一顰都那樣的攝人心魄。
這一刻,艾塵的心被深深震撼了!什麼人的手,代替了心靈,講述了一幅幅關於靈魂的故事?是畫,還是書?眼淚悄無聲息的跌落在長廊,飛濺着欣喜,飛濺着彷徨,卻又濺起一串串的困惑,是田雲!是她,對麼?如此熟悉,如此撥弄心絃的畫,是她的手融進了我心裡,將我的心變成古箏輕撫弄,是她的手將時間都停滯,讓我再也回不去那些不安的往昔,是麼?田雲,是你麼?真的是你麼?
“田雲•••••••”艾塵突然張嘴喊了起來:“是你嗎?田雲!你要我怎麼辦?你想要我怎麼做才能不想你?我的心我的身體殘破不堪了,你看看啊!你看看,它們已經破敗不堪了啊!你還想要我怎麼辦?是你的手,是你的心,我知道,我知道的啊••••••••”
終於失態了,沒有控制住情緒的艾塵癱坐在地上,悲切不止,哭,卻無聲,張大嘴巴哀泣,卻無言,那個痛不欲生的樣子嚇壞了劉輝跟揚晴,唐宇更加是鬼嚎:“田武,快來,快來你的艾塵瘋了!”好傢伙,喊什麼呢?你的艾塵瘋了!
“怎麼了?”田武套着穿了一半的運動服奔了出來:“艾塵,你怎麼了?”
往後的這一幕是那樣的讓人心酸:田武沒有急着拉起艾塵,蹲下去輕輕掰過艾塵低垂的腦袋,貼在自己胸前,感受那些淚由心底直接迸發的殤,聆聽淚的告白,這一刻不需要言語,只有深情的空氣在來回的穿梭於彼此的心間,不需要言語也能讀懂艾塵的心裡寫上了什麼?他明白艾塵讀懂了田雲的畫中語言,他明白艾塵瞭解了這些話的背後有着怎樣的無奈跟不捨,他明白不用語言也可以傳遞田雲留下的點點滴滴•••••••
“劉輝,我難過了,真的好難過了,爲什麼總是要我流淚?我不想流淚。”揚晴哽咽着靠近了劉輝,尋求片刻的安寧,劉輝沒說話,輕輕的拍拍她的後背,只是拍拍。
“啊——————老天爺,你要我怎麼做才能不想,才能不想啊?”艾塵瘋了一般閉上眼睛任淚水打溼了田武的心,仰天大喊爲什麼,卻猶如錘子般砸在每個人的心上,好疼,好疼。
“艾塵••••••••”田武柔聲呼喚着艾塵飄飛的思緒,撣去她的灰塵,告訴她:其實不要傷悲,田雲活的很開心,走了也沒有打擾誰,這樣的女孩子在天堂一定會有安靜的棲身所,其實不要痛苦,或許現在的結果對於病中的田雲,也是一種解脫,是的,解脫。
“武哥,我快要不能呼吸,我好難受。”
“我明白。”
“這些畫,讓我窒息。我看見了她,拿着畫筆在勾勒那些不能言語的悲切,我••••••”
沒有說完就已開不了口,田武心疼的抱緊了艾塵,用力的抱着,將身體上最溫暖、最富活力的心臟對着她靠近一點,再近一點,僅此而已,不然還能怎麼樣?
“兄弟!”唐宇輕輕喊了一聲。
“我明白。”田武推開艾塵哭的沒有力氣的身體,抱起她,推開自己睡的那間房,走了進去,慢慢放在那張不大的牀上,看了看時間抱歉的說:“丫頭,待會來跟你說田雲的事情,我現在要出去一下。”
沒有說話的艾塵乖巧的點點頭,別過臉去看着窗外的遠處,一朵白雲飄蕩着,似乎又有一雙手在對着自己招手,艾塵笑了。那樣潔白的雲朵上,一定是田雲在招手,很美,很純真的小臉欺騙了田武的擔心,放心的轉身離開了。
“阿姐?”半響沒出聲的艾塵說話了。
“什麼?餓了?”
“不是,昨晚看見的那兩個女孩子起牀了嗎?”
“嗯,跟田武他們一起出去了。”
“哦,輝哥幾點了?”
“不到9點,怎麼了?”劉輝看看時間感嘆時間過的好快,一天已經過去那麼多了,人生真的經不住晃悠的。
“沒,我想電話一下老媽,我忘記了老爸還在醫院,我是個壞孩子。”艾塵最喜歡說自己是壞孩子,一直這樣,說了那麼多年還是喜歡說,只是這一次聽起來那樣的讓人心疼,即使她已經不是孩子,即使她已經老去,大家的對她的心也還是一如往昔,這是一種幸福的悲哀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