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抽搐,色色個鬼啊,別這個時候喊我這個名字!
言慕凡今個也是打扮一番來的,暗黑色的西服,白色的襯衫,陪着的是暗紅色的蝴蝶結,一顰一笑,不知道勾了多少女孩的心。
他朝着我一笑,我暗道:媚笑!
“色色願意跟我走嗎?”
溫柔如水的聲音,配上這麼一副淡淡的笑顏,我在聽到的那一刻竟然渾身一震,隨後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一旁的程雪陽偷偷拉住我,眼神示意我,我讀出這個意思:不好好教訓教訓他嗎?
我搖頭,我現在全心全意的都撲在了剛纔景薔跟我說的話,哪裡有空去消遣言慕凡,再者說了,就是有本事消遣,我也沒本事去承受他的冷臉,我還需要仰仗他在言家悠哉些。
所以我當即嬌羞一抿脣,握住了他的手,感受着他也在顫抖,只覺得鬱結的心情舒緩了些,原來難受的不止我一個人,我倆都不習慣對方這幅裝模作樣的死樣子。
“我當然願意跟你走,只是,我的裙襬太長了……”我照樣柔聲柔氣,把一個白蓮花表演的淋漓盡致。
言下之意,你抱着我走吧~老公大人!
他狹長的眼眸,有少許錯亂,片刻後,我隨着一聲驚呼和叫好聲被他來個公主抱,我終於能小聲的說話:“我今個漂亮嗎,言少!”
他一言不發走在最前面……
“漂亮,漂亮的讓我想上你。”
“……”呦呵,我看了一眼後面,大概有三步的距離,他纔開口,沒看出來他還是個要臉的人。
我努努嘴:“可惜,你只能想想。”
他一臉你是白癡的表情望着我,“晚上我會好好把夫妻權益這四個字用的淋漓盡致。”
我只笑笑卻沒有迴應他,今晚會不會有所謂的洞房花燭夜,還是不一定的事情……
畢竟,蘇辛回來了。
可到現在還沒露臉,我都想的到,也許蘇辛會在婚禮上露臉。
我稍微惡毒了想了下她會幹嘛,打扮的比我這個新娘還要漂亮,卻雙眼含淚,喊着言慕凡的名字,然後,跑走,言慕凡失神後急忙的去追,而我這個新娘就被狠狠的甩上一巴掌。
有道是自己是壞的,所以看別人也是壞的。
我承認,我不善良!
但是,我敢拿我的人格發誓,蘇辛絕對不是什麼好玩意。
等我們倆坐上婚車後,沿途走過許多風景,來到我和他結婚的地方,言家名下的一處莊園,我在之前得知,這處莊園將作爲言家給我和他的新婚禮物。
不管怎麼樣,言家對我似乎還是很大方的。
他率先下車,我忽然在此刻握住他的手,緊緊的,“言少……”我吞嚥了口口水。
他彷彿知道些什麼,並沒有阻止我的話,也沒有表現出不耐,慢慢的等着我講。
“你……先透個信給我,如果你遇到蘇辛離開的機率有多大?”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只覺得好像有塊石頭壓在心坎。
我問了出來……
我還是不如我表現的那樣淡然!
言慕凡脣角彎了起來,眼中噙着一抹淡笑:“聽人說,新娘在結婚的時候,總會出現各種憂思,我原先以爲你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有的,沒想到還是不能免俗。”
這男人在笑話我,還有什麼叫我這樣的人……我這樣的人叫成熟,不愛亂做些不可實際的夢。
他附身橫抱起來我來了,周圍一片叫好聲,我就在這樣歡鬧的場景下,靜靜的望着他,我沒有忘記,他言慕凡並沒有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覆。
究竟是絕對不可能,還是心頭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迴應我。
粉玫瑰,紫玫瑰……還有最爲人熟悉的紅玫瑰和白玫瑰點綴着偌大的整個場地,夢幻如夢境,我大概掃了一圈前面的人才知道今天的客人的確不在少數。
而蘇辛是哪一個?我從沒見過她。
“景色,今天好好表現,我會看情況把你想要和我談話的半小時還給你。”
“其實你不給我半個小時也沒關係,我想問的事情即使現在都可以問,而你選擇回答就行。”
他眉頭上挑:“今個你氣性倒是挺大。”
我心道,你纔看出來嗎,我一直氣性都很大,只不顧一直壓抑着,而這一切在言大少爺你,不給我任何一個準確的答案下,已經瀕臨崩塌。
他橫抱起我來,沒有讓我環住景海峻的手臂緩緩走上後地毯,細細想來上一次和秦逸的婚事,景海峻是沒有出面的,而這次他想要熱切的露臉,想告訴a市所有的人,他攀上言家,言慕凡卻不給他這個消息。
言慕凡的婚事是個熱鬧-事,所以吸引來不少的記者,刷刷的閃光燈在奪目的閃耀着,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而抱住我的男人腳步停下來。
“把相機收起來。”
我一驚。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記者們面面相視,不久竟真的把相機都收了起來,我收斂目光,強勢壓死人啊!
“你幹嘛要他們收起來相機。”
“你不是不習慣光嗎?”
“……”我有些接受無能,“言少你,正常點吧,不然我嚇得慌。”
他嗤的笑出:“女人不都是一天的公主,十個月的女王,一輩子的奴隸,今天你可以是公主殿下。”
風好像從耳邊拂過,帶來輕柔的觸感,這一切好似美的不真實,我回應他的笑:“是嗎,那真是謝謝了。”
路慢慢長長終於還是走到尾,我像是動物園裡的熊貓一樣,被各種各樣的人圍觀,其中不乏一些愛慕言慕凡的女人,看見我的視線就跟看一個碧池一樣。
我更近的環住他,驕傲的昂起頭,橫掃在場那些對我敵視的女人們,告知她們一個訊息,你們暫時只能看一看了。
因爲他身上已經貼上我的標籤了,其實我蠻想說這句話的,但是顯然他的標籤我還沒烙印上。
本來應該是景海峻帶着我,而他站在盡頭等着我,可這一切被他改掉了。
“言少,蘇辛什麼時候來?”
他回:“來了又不關你事,瞎尋思什麼。”
我並沒回話。
司儀上臺講話,一番祝賀的詞,接着是穿着黑色袍子的神父,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來,我想起碼到此刻,所有女人都是對我羨慕嫉妒恨的。
可,在神父說,“你願意嗎?”這四個字的時候,言慕凡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猜錯了,蘇辛並沒有趾高氣昂的來到我面前,來狠狠的踩了我一腳,而是用了一種她即使不出面,依舊可以讓言慕凡離開的高級技能。
我沉默無言,只靜靜的望着他,手裡還捧着純白的捧花。
以前我和雪陽廝混的時候她總是說我想的多,憂思顧慮,這樣子肯定會很早掉頭髮,老的很快,但是出奇的是我思考的事情向來都很靈驗。
例如此刻——
他信誓旦旦,卻在一個電話面前,全面崩塌。
“要走嗎?”我終於是開了口問,我把嘴角拉起弧度:“要和我解約合同嗎,言少。”我一直都很輕聲,保證除卻他沒人聽的到。
他痞氣的笑了起來,那雙今天一直正經沉穩的眸子再度染上輕佻,宛若一個壞男人。
我沒有半點鬆懈,一直緊緊的望着他,手掌不自覺的被汗水沾溼。
“你可真是對我沒有半點的相信……色色。”
並不是我對你沒有信任,而是你壓根不曾把信任放在我的手上。
我同樣綻放出笑意來,“哪裡的事,言少即使走,我們之間還是領證了,不管別人怎麼看,法律上我們可還是夫妻,你要是想和我掰的話勢必還要帶我去一趟民政局才行。”
他朝我走進一步,“我走了。”
我的笑意持續掛着,可我能感受的到,再無法維持——
我感覺的到,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在我身上,基本都是等着看熱鬧的,當然,也有真切爲我的,我家雪陽一定是在焦急坐在賓客的位置上,恨不得站起來幫我出頭。
“慢走,不送。”
四個字,我同樣說的淡然無比,老話說的好,凍死迎風站,餓死不低頭。
我不去想他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到底會有怎麼樣的結果,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被丟,而且他還露臉了呢,比之秦逸不知道好了多少。
他在我的面前挑起嘴角,一抹玩味的笑意溢出。
“第一次看到你的背挺得那麼直,眼睛瞪的那麼圓,像是知道自己一彎腰,一眨眼,身上的那點堅強就會全面瓦解。”
我是第一次知道,言慕凡也是個話癆,也是第一次知道他那充滿磁性沙啞的聲音說出這樣的話來,我也是會厭惡的。
他拉着我的手,看向神父。
——我願意。
清清淡淡的三個字,卻在我的腦袋裡炸了起來。
神父一臉你給錢你就是老大,隨便你耽擱多久再回答,只要我能把這些問題都講完,我就可以走了!
接着,問題來到我面前……
我緩緩彎起脣角:“我願意。”
接着,紫粉色的玫瑰雨空中慢慢散下,一場夢幻的花-雨出現在我的面前,而言慕凡就在我的面前,微微低頭,拿出戒指和我交換。
場面有些亂,有些美。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留下,按道理說,他很喜歡蘇辛……不,喜歡太淺了,起碼是摯愛!
他擡起視線,那雙黑眸彷彿能把人的心給吸進去一樣。
“呵,居然臉紅了。”
一句話,識破了我的少女心!我嘴角略抽搐後,恢復正常。
“你以爲都跟你似的,能在婚禮上還在尋思到底是找初戀還是和現任湊合過,並且臉上還能這麼淡定。”
他沒回應我,外面的賓客熱鬧的在喊;接吻,接吻!
彷彿剛纔那點小插曲,大家都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