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海峻的氣色還行,再次見到我也沒有當即就拔下輸液管看我沒死再繼續砸兩下的衝動。
“景色,你過來。”
我掛着笑:“您想講什麼就講,我聽的到。”我又不傻,我的那種極端的情緒已經過去,現在的我,超級淡定,絕對不會幹出自殘的事兒來。
“……你的頭還疼麼?”景海峻先生已經是快五十歲的人,即使保養,生活的再好,依舊擋不住那把名叫歲月的殺豬刀對他的殘害,尤其現在還因病住院,我好像才忽然驚愕的發現,自己的這個父親,似乎忽然的老了。
我嘴角的笑淡了淡,“還好,已經不怎麼疼。”
“恩,記得等會回去讓家裡的人廚子給你做點補品,昨天我太生氣,爸爸這裡跟你道歉。”
當你的父親蒼白着臉掛着點滴,躺在牀上,再說點軟話,對你的會心傷害高達9999,我握緊拳頭:“沒事兒,我皮糙肉厚,您消氣就成。”
我多想說跟景海峻說上一句,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你這個辦法用了幾十年也沒膩,可是我更知道,如果說出來就表示要和好,我並不是多想和好,很多東西是要記一輩子的……就像是我的那個媽,我不能忘。
景海峻沒朝我怒吼,只是疲倦的扯扯嘴角。
“你和秦逸的婚事,我是很希望你能處理好的,你先別講話,聽我講完……雖然秦逸這個人是有很多的女人,可是你不難發現沒有一個人是他真正承認的,這樣的男人分的很清楚,什麼是隨便玩玩的女人,什麼是老婆,所以你嫁給他不會吃虧的。”
我就知道甜棗後面勢必是一巴掌,不管來的快慢遲早是要來的。
我笑着迴應:“那您知不知道他有什麼怪癖?像是……隨便喜歡打人。”
看景海峻的表情我就知道對方肯定是知曉的。
我收斂笑意:“其實你真沒必要把話說的好聽,就算是你鍍上一層金,也不過是我在知道的時候更加詫異而已,爸,你……”我你了半天,才發覺無話可講。
我不是個合格的女兒,又怎麼求他是個合格的爸爸。
景薔叩叩兩聲敲門後走了進來,我這才發覺門是沒有關上的,我不知道她在門口站了多久,不過話沒什麼是不能聽的。
“爸,媽給你熬的湯。”
護工這個時候也走了進來,景薔把湯給護工就拉着我走出去,我知道這個妹妹一定是再次給自己洗-腦,灌雞湯。
可是沒想到景薔很乾脆的把景海峻的病例拿給我看:“這個是爸的病例,雖然在盡力控制卻沒辦法遏制住癌細胞的擴散。”
我拿着不知是真是假的病例,嘴角抽搐:“還是那句話,景家再怎麼落魄不會連個病都看不起。”
“的確,可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再多的錢也買不到命。”
我極其厭煩這種感覺,忍不住不耐煩道:“你別再廢話了!你想的什麼難道我不清楚麼!”不就是讓我快點找個人嫁了好幫襯家裡,說的好像嫁個人就能讓他老人家的大病好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