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有女兒這個消息讓葉舒很上心的,那畢竟是妹妹啊,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草壁苗社這個傢伙想娶自己妹妹,這可不行,他不夠格。
葉舒鄙夷一聲,心裡有了一番計較。
他不再多聽,轉身離開了。
大宅裡熱鬧非凡,下人正在準備晚宴,年輕人在泡溫泉,老一輩的還在商討大事。
葉舒無事可幹,正想回房去休息,卻見迎面走來一個女孩,正是芽衣。
“師父,你跑哪裡去了?我找了你半天了。”
芽衣如今十分活潑,可愛值提升了不少。
葉舒笑道:“又有什麼事?紅葉不聽話嗎?”
芽衣忙說不是,湊過來跟葉舒說秘密:“昨晚家主跟我和菈翔哥哥說,下個星期去參加副會長選拔賽,儘量打敗草壁苗社,當上副會長。”
“那挺好啊,你去參加就是。”
葉舒並不上心,芽衣遲疑了一下繼續道:“師父,現在除了土御門家,其餘三家都贊同跟血族結盟。選好副會長之後,我們會派人去西方恭賀皇女,如果土御門的後輩沒有當上副會長,我們去恭賀的時候,肯定會提議結盟的。”
葉舒眉頭一挑:“無論是誰當上副會長都會去恭賀皇女?只不過若土御門沒當上,你們就要跟血族結盟?”
“可以這麼說,土御門家後繼無人,影響力大大降低,其餘三家必定會強勢施壓,乘着恭賀的機會提議結盟,到時候華夏可能就會面臨着兩面夾擊的境地。”
芽衣小心翼翼道,怕葉舒動怒。
然而葉舒並沒有動怒,他反而樂了。
這些陰陽師會派人去西方恭賀皇女,也就是恭賀自己女兒。
那自己正好可以搭便車啊,藉着陰陽寮的力量,很容易就能見到女兒,豈不美哉?
“這個好,的確要去恭賀皇女陛下,不能失了禮儀,你們做的很好。”
葉舒笑眯眯道,已經有了打算,佔個小便宜多爽。
芽衣不解地看葉舒:“師父,結盟事關重大,妖怪聯盟可能會被世界勢力孤立和瓜分。”
“我知道,所以我來當副會長。”
“啊?師父你能當上嗎……”
芽衣懵逼了,葉舒摸摸她腦袋:“去修煉吧,我自有打算。”
芽衣迷糊地走了,葉舒吹着口哨慢悠悠回房。他做出了決定,內心輕鬆了許多,思路也清晰了。
“我母親是土御門家的人,我是土御門後人可以承認。先弄死草壁苗社,當上副會長,然後去西方找女兒,順風順水,沒毛病。”
好處很多,最終還是讓葉舒決定認土御門,以後關照土御門就關照吧,無非是有點彆扭而已,問題不大。
當日晚飯時間,芽衣跑來請葉舒去宴客廳,再次見到了各家的長老少主。
還是上回那一撥人,不過氣氛完全不同了。
上一次大家對葉舒好奇,現在卻沒什麼人關注他了,反而都在關注副會長選拔一事。
參加選拔的,有草壁苗社、花開院菈翔、賀茂靈、土御門白目,還有一些家族的“備選少主”,包括芽衣。
總共有十餘個人,都是年輕一代的翹楚了,其中以草壁苗社最是頂尖。
其實,若芽衣再修煉幾年,配合鬼女紅葉,她絕對是翹楚中的翹楚,可惜她底子薄,這一次只能惜敗了。
當紅人選,自然是草壁苗社。
葉舒靜靜地喝着酒,也不理會衆人。對面的公孝會長時常看他,頗爲惋惜的樣子。
酒過三巡,長老們還是提到了副會長選拔賽。
草壁家的大長老率先開口:“陰陽寮副會長之位空缺已久,我們應當儘快選定副會長,再考慮別的事情。”
其餘人紛紛附和,各懷鬼胎。
一向低調的賀茂家此時也話了:“都是自己人,也不要拐彎抹角了,苗社這孩子可以當副會長,我家的孩子不參加也罷。”
這話說得可真是敞開了大雕啊,衆人都神色古怪。
花開院家主此時笑道:“苗社少主的確是不二人選,不過陰陽寮畢竟不是什麼家族的小團體,還是選拔一番比較合適,也好讓退魔家族見識一下我們各家少主的實力。”
“此言甚是,選拔副會長不能兒戲,應當慎重。”
多數人點頭,草壁苗社有點不爽,但他裝得很豪邁道:“都聽各位長輩的,比試一番是理所應當的,不能落下。”
此事就說定了,下週比試,勝者就是副會長。
衆人都笑哈哈,然後紛紛看向公孝。
“會長大人,你以爲如何?”
公孝有點落寞,勉強一笑道:“的確應當如此,公平較量,有能力者居之。”
會長都這麼說了,一羣人自然是相談甚好。
不過這時候葉舒卻插話了:“方纔聽諸位談論各家派出的人選,除了少主,都有其他子弟。唯有土御門家只派出了少主,這可不公平,土御門家理應多派幾人。”
葉舒如此說話,衆人都愣了,不懂他的意思。
公孝臉上卻閃過喜色,葉舒朝他點了點頭,默許了自己的身份。
公孝立刻長笑道:“葉先生所言甚是,我土御門人才濟濟,也應當爭取一下,不能只派一人做樣子,讓人笑話。”
土御門家後繼無人,整個東洋都知道,他們派出少主一人,的確是做樣子的。
但公孝此刻突然口風大變,實在讓所有人都懵逼了。
花開院家主作爲東道主,此時自然詢問:“會長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所有人都皺眉看向公孝,公孝摸了摸鬍子,歡喜之情毫不掩飾。
“實不相瞞,葉先生是我土御門家的後人,之前老朽離去,正是帶他去祖宗祠堂驗證。”
此言一出,衆人譁然,場面幾乎失控了。
“這怎麼可能?他是華夏人,如何跟你土御門扯上關係?”
“公孝會長,你莫不是爲了維持土御門的地位引狼入室吧?你就想跟華夏妖怪結盟是不是?”
衆人紛紛質問,對會長已經沒有多少敬意了。
草壁苗社甚至站了起身,出言不遜:“你說他是土御門後人?有何證據?你那祠堂,外族進不得,我們無法親眼見到神玉驗證,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還有,他若是土御門後人,那他父母是誰?”
這質問直擊要害,不過公孝顯然早有準備了,不急不緩道:“神玉的驗證,你們的確不能見,至於葉先生的父母嘛,老朽已經調查清楚了,他父親是土御門木朗,乃我土御門旁系子弟,已經過世了。母親是退魔家族三業家的一個小姐,名叫三業彤,可惜三業家已經滅絕了。葉先生當年被其母親送去了華夏,躲避災厄,諸位也知道當年退魔家族的內亂吧。”
公孝這個自然是瞎編的,不過已經無從考證,人名雖是真實的,調查的話也能調查出來,可孩子是調查不出來的。
衆人面面相覷,還是難以接受。他們始終覺得公孝另有圖謀。
公孝依然帶着笑,一字一句道:“其實種種跡象已經表明葉先生擁有陰陽師的血脈,道法流傳了數千年,五鬼召役術也是道士常用的召喚術,可爲何華夏其餘道士沒有召喚出式神,只有葉先生能召喚出式神呢?”
這話連葉舒都愣了一下,對啊,自己如果沒有土御門家的血脈,沒理由會召喚出式神的,陰陽術和道術畢竟有差別的。
“同理,花開院芽衣小姐也用道法召喚出了式神,是因爲她有花開院家的血脈,這並非道法之效。”
衆人陷入了沉思,葉舒暗歎,薑還是老的辣啊,公孝的嘴炮強無敵。
眼見衆人沉思,公孝又看向花開院家主和長老們。
“花開院的諸位,當日芽衣召喚出了鬼女紅葉,紅葉小姐可曾說過什麼?”
衆人一怔,又看花開院一衆人。
花開院一衆人面面相覷,諾諾不語。菈翔少主卻很直接開口:“會長大人,當日紅葉小姐詢問葉先生是否是土御門後人。”
“嗯,紅葉小姐乃當世頂尖式神之一,曾和先祖晴明大人有過親密關係,對我土御門家的血脈十分了解。既然紅葉小姐都看出了葉先生的血脈緣自土御門,我等又有何質疑的?”
這個真是當頭一棒,陰陽師極度信賴依賴式神,公孝搬出紅葉,着實是讓衆人啞口無言。
片刻後,草壁苗社怒極反笑,大聲道:“既然公孝會長決意如此,我等接下就是了,但是葉舒擁有妖刀姬,連公孝會長都未必是其對手,你讓他參加選拔,不如直接任命他當副會長得了!”
草壁苗社這一招不錯啊,以退爲進,立刻讓衆多長老紛紛表達不滿。
“妖刀姬若參戰,實在不公,沒有這樣選拔副會長的。”
“他應當重新召喚一隻式神,不能使用妖刀姬。”
衆人都撕破了臉皮,怒懟葉舒。
葉舒一臉無辜和虔誠道:“諸位所言甚是,若在下使用妖刀姬,豈不是給人欽定的感覺?就算我贏了也不公平,這樣吧,我誓不使用妖刀姬,其餘參賽的公子隨意就是了。”
葉舒也以退爲進,不對,他根本不用退,他壓根沒想過用妖刀姬。
但其餘人可沒見識過他的厲害之處,頓時鬆了口氣。草壁苗社更是得意一笑,終於不嚷嚷了。
公孝皺了皺眉,顯然不贊同葉舒的張狂舉動。
那位菈翔少主再次開口:“葉先生是凡人,因爲道術和血脈意外召喚了妖刀姬,他本身並沒有如妖怪那般強大,若禁止他使用妖刀姬纔是不公平的吧。”
菈翔少主真是胳膊往外拐,花開院一衆長老連忙咳嗦,示意他別說了。
怯生生的芽衣也低聲道:“葉先生雖然很厲害,但的確沒有修過陰陽術,禁止妖刀姬的確不公平……”
芽衣對葉舒也不是很瞭解,此時自然替他打抱不平。
長老們都不吭聲,顯然無視了兩位年輕人的抗議。
葉舒露齒一笑,掃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草壁苗社,淡然開口:“無妨無妨,我是身經百戰見得多了,倒是苗社公子空有其表,畢竟還是圖樣圖森破啊,還是多提高姿勢水平吧,不然怕是當不了副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