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成正在“醞釀”情感,結果就被打斷了,別提有多不爽了。
而司徒清影則是無所謂的點點頭,對於胡成剛剛的話只當作是沒有聽見。她蓮步輕移走到遠處一個臺子旁,而臺子上放着的是一個包裹着紅布的籃子,他伸出手從裡面取出來一個金色的話筒,然後回到原處將它放在了胡成的手上。
儀式倒是挺簡單的,就是送個話筒而已,不過看着話筒成功到達了胡成的身上,主持人卻鬆了一大口氣。
“司徒學姐,感謝你的配合,你可以到後臺休息了。”
當下,司徒清影也不猶豫,直接走下了臺,只留下一抹令人無比心動的背影。
“好了,現在我們的金話筒已經到達了胡成同學的手中,相信大家還不清楚這隻話筒的意義,它是我們華夏大學的一位校友在贏得世界金話筒演講比賽獲得的獎品,他原來只是我們中最普通的一員,但是在當他聽過一次國旗下講話時,從中明白了許多以前不懂的道理。
他的命運自此被改變了,通過不懈的努力,他的演講也越來越出名,最終獲得了演講界的世界級最高榮譽金話筒獎。在他去世不久之後,他的家屬按照他的遺囑將這隻滿滿帶着都是情懷的話筒給捐獻給了學校。
這已經是這隻金話筒在我們優秀學生和知名校友身上傳遞的第十八年,那麼在胡成同學的身上我們又能得到哪些感動和收穫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在念完早已經背好的臺詞之後,主持人給了胡成一個眼色,然後也下場來到了後臺。
胡成也知道現在是考驗自己的時候,雖然他什麼都沒有準備,不過他也不會使之冷場。
打開金話筒的開關,胡成清了清嗓子。
“其實來到這個演講臺還真是挺意外的,聽有些人說,在這裡演講是很大的榮譽,同時來到這裡也是苛刻的,沒有與之匹配的成就和才華,根本無法站在這裡。但是如果我僅僅是因爲在這次期中考試中獲得了一點好成績的話,我覺得我沒有資格在這裡演講。”
胡成此話一完,現場馬上就像炸鍋了一樣。
大部分底下的男學生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你丫的還在這裡裝逼,裝過頭了,看你怎麼收場,沒有資格就滾下來吧。
而臺底下,一直默默注視着他的歐陽琪,卻爲他着急不已,這種場合怎麼能這麼說呢?這不是讓自己下不來臺嗎?話說以胡成的情商,應該不會作出這樣膚淺的事情啊?
歐陽琪着急,除了洪進保之外,其他學校領導也很着急,特別是坐在講話席上的任浩健,因爲這次演講,完完全全就是他推薦的胡成,要是胡成在這次這麼重要的演講中出什麼幺蛾子,他絕對難逃其咎。不過礙於洪進保的威勢,他們又不能夠做什麼。
任浩健嘴裡不斷默唸着,你說你是洪校長眼前的紅人,也算跟我們一個戰線的人了,可是你這話分明是影射我安排不力,往重了說那就是暗中操控演講人的人選,這波坑的我太狠了,我任浩健只服你一個人。
就當議論就將在全場蔓延時,胡成繼續開口了。
“在我看來,華夏現行的高考制度本來就是一個失敗的制度,那麼現在過分強調成績的排名和分數真的對嗎?”
等胡成這句話說完,現場立馬混亂到了一個極點,華夏全國統一高考自華夏開國以來一直存在着,它的存在爲華夏每年輸送的人才源源不絕,所以它在所以學生中,乃至於整個華夏的國民,都潛移默化的認爲高考就應該是這樣的,可是胡成的話對他們的話衝擊實在太大了。
一些支持胡成的人都有些無語了,你說你諷刺諷刺我們學校的領導倒也算了,現在居然說起了高考制度起來,直接嘲諷到華夏教育部去了,佩服你的勇氣。
一些年邁的教授和老學究更是拍案而起,大聲訓斥叫胡成下臺,他們幾乎是現行高考制度的堅實擁護者了,因爲他們原本只是寒門子弟,就是因爲高考,獲得了改變命運的機會,成爲了人上人。在他們眼裡,高考沒有任何人能夠侮辱的,而現在胡成的話無疑戳中了他的禁忌。
而臺下的一些年輕學生和老師卻開始思考起胡成的話來了。可是這羣老人依然激憤不已。有時候人越老,也就越偏執,他們始終堅信心中的執念,直到死去的最後一刻。
有時候這種偏執是好的,因爲堅持就是勝利早已經成爲至理名言了。但有時候,這種偏執卻是壞的,因爲方向錯了,哪怕你走到生命的盡頭,也不會到達目的地,這種毫無理由的堅持是最愚蠢的。
主管學生風氣的副校長是一個短髮齊耳的女子,年約四十上下,頗有些雷厲風行的樣子,在學生和一些老師眼中,她就是一個鐵娘子,眼裡揉不進沙子。她直接離開座位,走到洪進保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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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領導幹部和學生看見她的動作,暗想鐵娘子都已經看不下去了,這小子估計要下臺來了。
果不其然,她對洪進保說的正是此事。
“校長,不能再讓這個學生再說下去了,一旦他的言論在我們的學生中引起反應,我們的教育工作估計會很難進行下去,這樣我們今年的業績很可能被一直想要超越我們的燕京大學所超越。”
洪進保聽了她的話,卻不像她那麼擔心,笑着對她說道:“玉蘭啊,以往你可不是這麼慌張的,就像你的姓,“冷”一樣冷靜的,現在怎麼跟燒了眉毛似的。”
冷玉蘭皺着眉頭,有些想不通,按說洪進保纔是最應該着急的人啊,胡成絕對跟他有什麼關係,而現在胡成相當於砸他的場子。
“洪校長,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冷玉蘭問道。
“擔心?我爲什麼要擔心?高考這個教育制度放在這裡這麼多年了,現在總算有人敢出來質疑了。要知道一個規則或者制度甚至是法律都是有着壽命的,簡單說來就是具有時效性。
如果這個東西一直放在這裡沒有人說要換新的,那麼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它的壽命非常長,說明它是非常優質的東西,第二個是它已經變質了,而我們卻渾然不覺。
第二種是我們最需要擔心的,胡成所說的正是這種情況,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雖然還沒有得到驗證,暫且聽他繼續說完吧!瞧你們這一個個慌張的樣子,胡成能把你們給嚇成這樣,也算是他的一種本事了,哈哈。”
洪進保說完,竟大笑起來。與其他領導的緊皺着眉頭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難怪被胡學軍評爲現代最後一個教育家的人物,光這份氣度就遠非常人能及,而其他人顯然沒有洪進保這種大局觀,眼界還是小了,不能理解到他的真正意思。
不過一把手這是要死保的節奏啊,他們也不敢說什麼。洪進保做這樣類似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其中有一件事還受到了所有高層領導的質疑,最後竟然鬧到了教育部,然而卻並沒有什麼卵用,洪進保依然還是好好的當他的最高學府校長,這件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也因此,胡成得到了繼續講話的權利。
“首先,根據我在華夏大學生活學習這麼多天的經歷和我本人在國外的遊歷,我認爲,現在日復一日增加的英語課就是一個錯誤。
我們知道,殖民一個國家或者地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消滅母語,米國的英語爲什麼傳播如此廣泛?
一方面是它現在的實力讓它成爲掌握貿易主動權的國家,這樣要進口它的產品或者出口自己的產品,所有的過程都是用英語完成的。
另一方面就與它舊時侵略了許多的國家和地區有關係了,它每當佔領一個地方,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掠奪資源,而是開設學堂,並以武力威脅當地政府,使之設成母語。這樣的事情在如今戰火依然不平靜的世界上,依然在發生着。
反觀我們華夏,小學升初中要英語,初中升高中要英語,高中升大學要英語,到了大學本科升研究生、研究生升博士生,更不得了。
聽說現在連幼兒園也開始教英語了吧!我們華夏的人民對於英語的熱情竟然讓米國都開始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我知道它其實在偷着樂呢!
英語已經成爲了一票否決權,英語不能夠及格,其他的成績再好也不能錄取。這樣的事情,我想在我們華夏大學甚至是其他一流院校都做過不少吧。可是我們的母語在大學除了一些個別相關專業有之外,哪裡還有它的蹤影?
可是當我在世界其他大國遊玩時,他們的強調母語的重要性莫過於將它寫進了憲法,學生任何時期的學習,母語必須成爲必修科目。
當然我並不是否定英語,因爲我也學習了英語,只是我希望這種華夏外來語高高凌駕在我們的母語之上的情況,不會再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