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替陽薰、唐思感到悲哀,也替他感到悲哀。他不僅僅是給了她們希望,也給了她們最痛苦的失望,如果他當初沒有選擇出現,而是隻以袁優的身份安靜地活着,那麼他們都應該是平淡快樂的,就算有着遺憾那也只是人生中一塊不起眼的小沙子,被生活的大浪一衝就會消失,隨着時間隨着大浪而飄遠,不會像現在這樣弄得所有人都不開心。
我不懂爲什麼袁優要這麼抉擇,要這麼委屈自己也委屈別人,這一下傷害的不僅僅是自己,也傷害了原本對自己充滿喜愛的人。
我終於點起了一根菸對着他詢問起來:“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能告訴我嗎,如果你真的放不下陽薰就跟着我走,下午我帶着你去見她,兩人完完全全說明白。”
“我不去,早就結束了,一切遭際都結束了。”袁優坐在地上,說什麼都不想跟着我離開。
我對着他再一次罵道:“別讓我看不起你好嗎,作爲男人爲什麼要這樣懦弱,爲什麼要像現在這樣選擇逃避,喜歡着,還愛着,忘不了的話就不要去逼迫自己......本來我是不想去插手你的事情,但是看到唐思,看到陽薰都這樣的悲痛傷心時,我真的想好好問問你,你到底想怎麼樣?袁優。”
“我說了結束了就是結束了,而且我也很明確的表面,我和她斷了,斷的徹底,斷的乾淨,而且她要結婚了,我不能再去耽誤她,不能讓她再對我傷心難過下去。”
“但是你已經讓她傷心難過了,你知道嗎,昨天夜晚,她特地來到酒吧來,她不是來找我的,是來找你的,當她得知請帖已經丟失的時候卻毫不猶豫地拿出來兩張出來要我交給你,她說:她想要把最美麗的樣子展現在你面前,展現出她最美麗的綻放......”
袁優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嘴角支吾起來:“她......她真的這麼說的?”
“千真萬確,跟我走吧,和我去見她,把該說的都說清楚。”
袁優再一次沉默起來,片刻後,他給出了一個逃避的答案:“我不去。”
我憤怒的把袁優再次抓在手上,他閉上眼睛,一副隨我亂揍的樣子展現在我的面前,我舉起拳頭準備對着他再一次打過去,可是卻始終沒有打過去,定在空中的拳頭最後被我慢慢地收了下來,我放開袁優,無奈的一聲嘆息,最後頭也不看他的離開了這裡。
走到街口處,我發現唐思正朝着我這邊走來,她低着頭只看着自己腳下的土地,走到我面前時她才停下來看着我,她臉上已經被淚水鋪滿,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孩子我真的不願意看到她收到傷害。
她帶着哽咽,從身上拿出一把鑰匙教給了我,說道:“幫我把鑰匙還給他吧,就說我走了,謝謝他對我的照顧。”
說完,唐思就頭也不回的從我面前再次消失了,真的走了,唐思真的走了。
看着手上的鑰匙圈,我終於選擇走了回去,可是,到了店裡,卻發現袁優正一臉悲痛地靠在牆壁上,我走上前去把鑰匙丟在了他的面前,他沒有看我,而是一直看着那已經被砸爛的吉他,那個寫着薰字的吉他,吉他的琴絃與面板全然被砸壞了,被他給砸壞了。
我走上前去從他面前拿走了這把吉他,包裝好後背着吉他離開了這裡。
來到與顏佳馨約好的婚紗店,在前臺人員帶領下,我終於來到了她們所在的房間門口,是兩扇門,我隨意用手推開一扇門,那一副美麗的畫面出現在我眼前,眼前的她對我微笑着,很美,很純淨,讓我有一種很想把她擁抱在身體裡面的感覺。
她離我越來越近,走到我面前時用手對着我的臉撫摸了一番,她的輕撫使我剛纔不高興的情緒瞬間變得無影無蹤。
她終於對我說了起來:“怎麼這麼晚纔來呢?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對不起,我遲到了,不過此刻的你真的很美,讓我差點失了神。”
顏佳馨在我面前開心地笑了笑,最後與我擁抱起來,“那這個驚喜滿意嗎?”
“滿意,我真的很滿意,我根本不敢相信你會以這一種美麗的姿態出現在我面前,讓我這樣無法忘懷,讓我更加有着衝動把你娶回家生猴子了。”
“哈哈,美得你。”
我們兩手牽着手朝着陽薰所在的隔壁房間走去,看着站在谷正帆旁邊那仙子一樣的陽薰,她居然是這樣的不開心,那表面微笑內心牽強的她是這樣的讓人不自覺地想去哀嘆。
拍完了婚紗照,谷正帆也一副忙碌的樣子離開了這裡,他那發自內心的高興讓我瞬間在心裡把他與袁優做了對比,此刻的袁優應該和他是相反的。
坐在椅子上,我把吉他包放了下來,而陽薰似乎一眼就認出了我旁邊的吉他包,走上前來打開,映入她眼簾的卻是一把破碎到不行的吉他,她用手觸碰起來,觸碰着這把吉他的一切。
顏佳馨把眼光看向與我,我在她面前搖了搖頭。
抱着吉他,陽薰轉過來看着我說道:“雷浩哥,謝謝你,謝謝你把這把吉他帶給我,現在他不屬於我,我不屬於他......洛一明和陽薰終於結束了,結束了。”
夜晚,陽薰沒有選擇和我們一起去吃飯,而是獨自一人抱着吉他離開了,飯桌上的我和顏佳馨兩人表情都是複雜的,哪怕已經點好了菜我們都沒有去動筷子。
在深呼吸了一番後,顏佳馨對我終於詢問起來:“他還好嗎?”
我的目光四處晃動起來,當我看到門口那行走的人影是如此的狼狽與落魄時,我回復了起來:“不好,因爲他已經放棄了一切,正如那把已經破爛的吉他一樣。”
顏佳馨似乎從我的眼神中看到了那個正在行走的人影,她把目光也朝着門口看去,可是袁優卻早已經拖着沉重的身體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