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瑤突然而然的打了林宇然一巴掌我好似瞭解卻又好似不解,我現在有點茫然,因爲我不知道陳瑤到底會去什麼地方,茫然的我,在這個城市漫無目的的尋找着,給她發微信,她不回,給她打電話,她也不接。此刻,我內心有着無比的焦慮和擔憂。
夜晚,我靠在路燈下滿臉惆悵的抽着煙,雖然我的手機有着10多個未接電話,但是我並不想去接通。
有葉兵的,有莫雲的,有許墨的,有顏佳馨的.....唯獨沒有陳姑奶奶的。我喘息着,在這夜晚的路燈下喘息着,我實在走不動了,因爲我已經走了有一天了,我想起身繼續走動起來,可是我卻沒有了那份繼續走動的力氣,我很希望現在有人能走到我旁邊伸手拉上我一把,給我再一次尋找的力量。
燈光下,我看見一個身影離我越來越近,這個身影是這麼的熟悉,是這麼的優雅,當這個身影走到我面前,在那個黃色的路燈照亮下,她的面容是這樣的令人回味。
“還沒找到陳瑤嗎?”
顏佳馨蹲下身子用美目就這樣看着我,我只是對着她搖頭。而這時,她把手伸在了我的面前,對我說道:“起來吧。”
她好似看出了我的無力,此時我也沒有拒絕她,抓住她的手,被她用力的一把拉了起來,我和她就這樣的對看着。
“你走了,發生了很多事情。”
“我已經猜測到了。”
“你知道你打的人是誰嗎?”
“知道。”
“知道你爲什麼還這麼衝動?”
“因爲陳瑤。”
顏佳馨沉默了起來,半會後才繼續說道:“你喜歡她?”
“沒有。”
“那她喜歡你。”
“也沒有。”
“其實,我知道陳瑤去了哪裡。”顏佳馨又沉默了起來,又過來會兒才告訴我。
我開始着急起來,急切的抓着她的手問道:“在哪,她到底在哪。”
她吃痛的反抗着,想要掙脫開來,“你抓痛我了。”
我放開了手,用着那一種複雜的眼光看着她,緩緩地問道:“她去了哪裡?”
“她走了,去星光了。”
“她走了?爲什麼?她爲什麼要走?”我不解,爲什麼陳瑤會這麼快就離開。
“因爲她喜歡你,她不想告訴你,不想成爲你的那份累贅,因爲只有她走了,林宇然纔會把仇恨轉移到她的身上,這樣你纔可以安全,她還告訴我,你不要去找她,如果她想躲,你根本找不到她......”
不知怎麼,顏佳馨的這段話一說出,我有一種崩潰感,我不相信陳瑤會喜歡上我,根本不敢用心去想陳瑤會喜歡上我,“不可能,她不可能喜歡我,因爲我們只是兄弟,是兄弟。”
“但事實就是這樣。”顏佳馨的話語充斥着無窮的肯定,肯定的讓我不得不去相信這個事實。
我的喉結蠕動起來,全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她要離開?爲什麼她不告訴我?爲什麼她要獨自去承受這些.....難道她不知道她這麼一走林宇然根本不會放過她嗎?”
“其實她知道一切了,包括你向許墨借30萬還給林宇然之後,她就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爲什麼,你會知道?”我用那一最後絲絲的力氣去對着顏佳馨問道。
“還記得那天我在你家與陳瑤見面嗎?其實那天我就知道了一切,她告訴我她要離開,她還要我幫她,當時,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驚訝了,她懇求我,要我一定想辦法讓她離開,因爲她太瞭解林宇然這個人了,林宇然這個人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
“你答應她了?”
“答應了,所以我在下午的時候幫她離開了這裡。”
我吼叫起來,不知道從哪裡有這麼大力氣,我對着顏佳馨憤怒吼叫起來:“爲什麼你要這麼做?爲什麼?告訴我......爲什麼。”
吼叫中帶着我的憤怒,帶着我的不甘,帶着我那爲陳瑤的心疼,我不敢去想,不敢去想她又是一個人去獨自面對困難時的那種沒人訴說的絕望,不敢去想她爲了讓我能安然的生活而選擇獨自面對林宇然的那份虛假的陰險。
“因爲她是陳瑤,她說她要做最驕傲的陳瑤,她不想依靠你那瘦弱而又溫暖的肩膀,她怕你倒了她就再也沒有人依靠了,她不能這麼自私,不能因爲喜歡你而讓過在與林宇然的水深火熱之中。”
我不知道該去怎麼去表達我此刻的內心,因爲我的心已經動盪的不受自己控制了,我很混亂,如果現在有一把刀在我旁邊的話,我肯定會憤怒的對着林宇然捅去。
一根菸,我把身上那最後一根軟白沙給拿了出來,我想點燃它,但卻沒有火,我笑了,哈哈大笑起來,我笑的是這麼苦澀。
“我有火。”
顏佳馨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個火機,蹲下自己身子後,幫我把手中的那根菸給點然了,我的眼神很是複雜的看着她,她對着我點了點頭,我終於又抽了起來。
路燈的光不知道爲何突然的熄滅起來,整條小路,唯一能閃光的只有我手上那沒吸完的軟白沙。我捨不得繼續抽下去,或許是我怕黑,想給自己內心能留着一點微光。
我的腦海中反覆出現着陳瑤的畫面,畫面是那樣的真實,是那樣的溫暖,在我心裡,陳瑤就是這樣的一個讓人心疼的姑娘,她會無厘頭的和我鬧,會在釋放脆弱的那瞬間抱着我哭,會用那一臉的嫵媚去調侃我,會在我無助的時候給予我最真實最溫暖的懷抱。她是真實的,也是不真實的,但對我的好確是純粹的。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歡她,我沒有去問過自己,也不敢問自己,哪怕是她無數次的用開玩笑的方式說着喜歡我,我還是沒有去選擇相信她。是我們太熟悉?還是我們對彼此太陌生?是那一種熟悉到連說喜歡都不會去相信,還是那一種陌生到連說喜歡都只是當作玩笑?
“陳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