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5年

5年後,墓園,我拿着鮮花站在於菲的墓前,放下,臉上的嚴肅在此時終於微微變化起來,“於菲,我來了,你在那邊應該過的不錯吧,這麼久沒有來看你,是我的抱歉,不過,我保證,下一次一定會早點過來,而且帶着你最喜歡的海水。”

我伸出手,把於菲的墓碑擦了個乾淨,擦完後,從身上摸出了一根菸出來,拿着這個刻着顏新成的打火機,點燃,我已經借煙了,但每一次到這裡來的時候,都下意識地想點上一根,看着這天空的藍天白雲,我不自覺地在腦海中回想起這段日子的過往,我發現,時間真的過的好快,快到我都忘記了自己到底做過了一些什麼事情。

抽完了這一根菸,我最後又看了於菲一眼,“親愛的,我走了。”

於菲總是這樣,微笑地看着我,看着我努力地往前面行走。

回到家裡,老爹已經做好了飯菜等着我,做的很豐盛,在桌子上,還有着兩瓶小酒,老爹幫我倒好,隨後對我說道:“看了那丫頭了嗎?”

“嗯。”我點了點頭,隨後拿起筷子就夾上菜放進嘴裡。

老爹把酒杯提起,對着我說道:“難得回來一次,不要這麼着急,陪我喝喝酒,說說話,睡一覺再過去。”

我很是平靜地看了老爹一眼,這5年過來,他的頭髮已經幾乎白了起來,而那白髮中的黑色,可以說是最亮眼的存在。

我和他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他帶着些許笑意,說道:“聽說瑤丫頭也回來了是嗎?”

“回來了,昨天和我一起回來的,估計下午就會過去。”

“雷浩,別怪我多嘴,你年紀已經這麼大了,是該重新成家了,菲菲已經走了這麼久,而你和馨丫頭也鬧成這樣,我和你陳叔也說過這個事情......要不,你和瑤丫頭趁早把日子定了吧。”

我沒有回覆老爹的話語,而是一顧地看着桌子上的菜,夾着吃着,吃完後,我就起身把碗放進了廚房裡面,在進去的時候,我聽到了老爹的一聲哀嘆。

從廚房出來,我走到老爹身邊,老爹依然拿着酒杯繼續喝着,我終於對着他說了起來,“給我點時間,我現在還有很多事情,剛纔的事情,我會考慮的。”

聽到我給了回答,老爹笑的更加樂呵起來,然後拍着我的肩膀,“好,好孩子。”

老爹老了,真的老了,再也沒有了當初那硬朗的身體,身體也多了許多隱形的疾病,哪怕現在的生活好了許多,他還是沒有了原本的那種快樂,這一切,全都是因爲我。

在家睡了一個小時,睡得很舒服,這是忙碌了這麼久終於踏實睡過的一個覺,起來的時候,老爹已經爲我準備了很多自己特質的乾糧放在了行李箱裡面。

弄好後,這才慢慢地走到一邊休息起來,我從身上拿出一張卡給老爹,對他疼惜道:“爸,去醫院多買點藥吧,不要爲我省錢什麼,現在我能養活自己,你自己多對自己好點。”

老爹搖了搖頭回道:“孩子,我沒事的,只是**病犯了而已,上點藥就可以,沒必要去醫院浪費這個錢,而且你不是要買房嗎,深圳房價那麼貴,不存着點,怎麼能買個大房子呢,到時候,我還想跟你去享享福呢?”

老爹雖然這麼說,但我明白,就算我真的買了大房子,他也不一定會和我居住,因爲他喜歡這裡的一切,這裡的老朋友,這種只屬於小城市的快樂。

和老爹說了些離別的話語,我終於拿起包從家裡離開了,下樓的時候,我再一次轉過頭看了老爹一樣,老爹站在窗戶旁伸着手和我道別,此刻,我更加用力看了他一眼,因爲下一次回來看老爹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以後了。

開着車,來到陳瑤的家門口,敲了敲門,沒過多久,門就被打開了,陳叔用着一種很親切的目光看着我,“雷浩來了啊,快進來,小瑤還在吃飯呢。”

我跟着陳叔走了進去,陳瑤正穿着睡衣坐在桌子上和陳母有說有笑地吃着,我一進來,她就走到我身邊問道:“吃飯了嗎?沒吃我給你拿筷子。”

“吃了。”

陳瑤沒有繼續多問,而是跟着自己的家人繼續吃了起來,陳叔吃的很快,吃完後,就來到我身邊坐下來問道:“雷浩啊,今天就要走嗎?怎麼不多待兩天。”

“那邊工作很忙,暫時沒有什麼太多休息時間,等事情忙完了,可能會放個小假。”

陳叔點了點頭,然後抽起了一根菸,給了我一根,但是我拒絕了,看着電視裡播放的新聞,是關於本地的發展所報道的消息,這些消息無疑就是關於改革問題,報道了許久,但還是沒有任何作爲。

陳叔把煙放在一邊,然後看向我,嘆問起來,“雷浩啊,我昨天和你爸說了一下關於你和瑤瑤的事情,對於陳叔我來說,我是很滿意你的,我看你們都這麼大了,要不......”

我立刻接上了陳叔的話,“叔,這個事情我會考慮的,畢竟......”

“你們再說什麼悄悄話呢?”陳瑤突然來到我們旁邊坐了下來,用着一種狐疑的目光看着我們。

陳叔對着她笑了一下,“我們討論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陳瑤疑惑看了我一眼,我點了點頭,她似乎更加好奇起來,“我有什麼好討論的。”

陳母收拾好了一切走到陳瑤身邊說道:“你這丫頭,還不去換衣服,不是早就吵着要走了嗎,現在雷浩來了,還讓他等急?”

陳瑤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這才走進了房間去換衣服,陳母對我滿意看了一眼。

離開了陳瑤家,陳瑤和自己父母說了一些離別話語,就拿起包上了我車,坐在副駕駛上,她用着一種欣喜的樣子看着我,“我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事情,因爲我聽到了。”

“是嗎。”

她的態度有點淡然,但微笑卻沒有從臉上消除,“我不會逼你,畢竟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了,我們都知道彼此需要的是什麼,如果你真的願意和我在一起,我也會放棄現在的一切只爲你一個人。”

我眼神複雜看着陳瑤,爲了照顧當年的我,她在我身邊浪費了實在是太久的時光,如果沒有她,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撐過那段日子。

我把手放在她的手上,深呼吸後說道:“給我點時間,等我把這些事情忙完,好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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