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救護車,來到醫院,一路上顏佳馨幾乎快要崩潰的樣子抱着小雨,無論別人和她說什麼話語,她沒有去應答一句。
直到小雨被放上了推車上滿,她這才一副像是要虛脫倒在我懷裡哭泣着。
“小雨會沒事的,她會沒事的對不對,對嗎。”她的眼淚直往下掉,她此刻的雙眼中,全然是無助,她再一次在我面前表現出了她的懦弱,那種母親看着孩子在自己身邊而受傷的無那。
我拍着她的背部,強忍着自己的憤怒,安穩道:“沒事的,小雨會沒事的。”
顏佳馨在我身邊抽泣的樣子,讓我身上有着一種發麻感,我實在不敢去閉上自己的雙眼去想象,如果我一閉上雙眼,就會呈現小雨在我身邊流出鮮血昏迷的模樣,我憤恨,憤恨着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都沒能保護到任何的人。
手術室的大門突然被打開,醫生一臉焦慮的來到我們面前,顏佳馨立刻掙脫開我,來到醫生的面前,抓住醫生的手,激動道:“醫生,小雨怎麼樣了,小雨怎麼樣了......她會不會有事,會不會有事。”
醫生已經司空見慣了顏佳馨這類家屬的常態,很是鎮靜地說道:“您先別激動,等我把話說完。”
我走到顏佳馨旁邊,把她的手從醫生那裡弄了下來,被我抓住的她,依然對着醫生追問着。
醫生擺正好樣子,面帶平和地說着:“孩子失血過多,必須需要人來輸血,你們誰是RH血型的人。”
顏佳馨搖了搖頭,“我不是,我不是。”
聽到RH血型,我頓時身體一震,顏佳馨反過身子抓着我,激動着,“你是RH血型,你是RH血型是嗎,你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她。”
我面色終於沉重起來,對着她反問起來,“你爲什麼會知道我是這種血型?”
顏佳馨咬着嘴脣皮,面色複雜地說了起來:“因爲她是你的孩子,她是你的孩子啊。”顏佳馨的眼淚再一次往下掉落起來,她懇求着我,一直在我面前懇求着,“你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她......”
我深呼吸了一口,被顏佳馨給出的這個消息弄得震驚不已,但是這震驚中,我又多了份欣喜和無奈,我放開她,走到醫生旁邊,說道:“去抽血吧,抽多少都沒關係。”
醫生點了點頭,就帶着我往抽血的地方走去,走了幾步,我轉過頭往後面一看的時候,顏佳馨已經絕望地挺着身子蹲在地上,她一直搖着頭,嘴角似乎在訴說着些什麼。
來到抽血室,醫生把針頭插入到我的手上,看着鮮血慢慢地從自己手上被抽出的時候,我終於在這個時候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果然,在我閉上雙眼的這一刻,我的腦海中全然的是小雨躺在病牀上的模樣,苦不堪言,看着她這樣的樣子,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只是個孩子,一個4-5歲大的孩子,這麼大的一個孩子就要躺在那冰冷的病牀上,感受着那鋒利的手術到,和讓人發麻的針頭刺入到自己的身體時,我真的很想把這所有的痛苦都轉移到我的身上。
抽完了血,醫生拿着這抽足的血袋走到我的身邊,我對着醫生說了起來,“醫生,一定要救這個孩子。”
醫生對着我點了點頭,道:“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定會讓令千金安然如初。”
離開了抽血室,我終於來到了手術室外這邊,我來到顏佳馨的旁邊坐了下來,她已經停止了哭泣,用着一種很複雜地目光看着我,我對着她回道:“孩子會沒事的,放心吧。”
她沉重道:“你......會不會因此而恨我,恨我隱瞞了你這麼多。”
“不會,這是你的權利,而我,這也只是做了一個父親該做的義務......不過說實話,在剛纔聽着你居然說出我是孩子父親的時候,我真的震驚了,我根本沒有想到,我居然會有着一個女兒。”我嘆了一聲,然後頓了一會,又說了起來:“這5年,你是因爲這個孩子,才堅守的對嗎?”
顏佳馨點了點頭,這纔對着我回道:“她就是我的這些年中唯一的期望。”
我的記憶好似回到了5年前,5年前,她告訴着我,她會帶着驚喜回來給我時候的那種驚喜,我也終於能在現在知道了那個驚喜到底是個什麼。
她一個人,在遭受了那樣傷害後,還能獨立撫養出小雨,我真的很難去想象。
“是他救了我。”顏佳馨突然對我說了起來,“5年前,如果不是他在下雨的晚上把我帶回到了這邊,可能小雨她早已經不在了。”
“唐天對嗎?”我似乎知道了是誰,說道:“也是因爲回報他的幫助,你才決定來這裡任職的對嗎?”
“對,她救了我和小雨一命,我一定要還給她的。”
我感嘆着,似乎感受到了她身上這麼多年的無奈,她過不了自己內心的責任這一關,因此,她只能強忍着各種冷嘲熱諷,去上任這樣一個被多方盯住的位置,她的一舉一動,都被外界和內部關注着。
在外界,她可能是高貴冷豔的商界女神,在背地,她不知道要爲着自己明面上的一切去強忍着不去發泄出來,她不敢表現,也沒有人可以訴說。
我又想起了當初見小雨時,她對我所說的話,小雨說:媽媽總是會站在窗戶旁看着月亮。那樣的場面,是多麼的孤獨,她不敢和孩子說,也不會孩子說,她不想着讓這麼大的孩子,就承受這麼多情感和傷害。
直到手術室的大門打開,我們兩終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着醫生再一次走了出來的時候,我們兩快步走上前去,對着醫生問道:“醫生,孩子怎麼樣了,醫生。”
醫生對着我們點了點頭,回道:“手術很成功,失血過多即使搶救了過來,病人現在很虛弱,如果需要去觀看,就等到了病房在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