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是神婆
我趕緊把她扶到了大廳,把她的人中穴掐了一會兒,她才慢慢醒了過來。
“你先在這裡看着小芸,我再進去看看!”
我對小丫頭說了句,再次走進了房間。
儘管我經歷過很多驚悚可怖的場面,但看到房間裡的一幕,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心頭寒氣冒起。
眼前的一幕實在太血腥、太血腥。
牀上、桌椅上、牆壁上窗簾上……到處都塗滿了猩紅的血印。牀上攤着一具渾身是血的屍體,整個臉部已經血肉模糊,上面佈滿牙齒印,像是被人活生生咬死的。脖子上也被咬了很多口,脖子肉都沒了,只剩下一根食管粘連着。
整個房間亂七八糟的,連牀上的牀墊都被蹬出了一個大洞。可以想象,當時這死掉的女孩,是經過了多麼激烈的一番掙扎劇鬥。
一聯想到小芸那圓鼓鼓的凸了出來的肚子,我就想到大體是怎麼一回事了。
“很明顯,這焦屍從牀底爬出來後,先是控制住了小芸,讓她跟當時正在睡着的女孩搏鬥。小芸被教室控制後,神智迷糊,竟然撕咬、生吃那女孩的肉,還吃了一肚子……”
我立即就控制不住,大吐了一番,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焦屍是從牀底爬出的,那牀底肯定有問題。我很想把整張牀都搬開看看情況。
不過,這牀很大,而且沉得很,我一個人根本搬不開。
“房間不大,但是牀不小。這牀肯定是組裝而成。”
我繞着那牀轉了一圈,忽然心生一計,趕緊把上面的屍體挪開,再把牀墊移開,就露出了牀板。
做這一系列動作的時候,我心裡不禁發毛,尤其是搬開那屍體的時候。
然後再把牀板一根根的搬開,看到了牀底下,整個地面都是潮溼陰寒的,而且還特別鬆,就像春季雨雪過後,等待播種的田地一般。
地面上,挖有一個深深的大坑,大坑裡還沾着些焦黑的炭塊和烏黑的血跡。很明顯,這大坑就是那焦屍的藏身之處。
“風水方面的東西我不太懂,不過這房間陰氣太重,特別是這牀底下,陰氣更是大量凝聚,都形成了陰雨,讓泥土潮溼。肯定是在建房子的時候,嚴重觸犯了風水方面的禁忌,而且被別有用心的鬼師、神婆在這裡下局養屍……不知這死掉的女孩,跟誰結下了這麼大的仇恨呢?”
雖然不懂風水,但我還是跳下坑裡觀察了一番。或者能從裡面找出什麼線索也說不定。
本來,把那焦屍搞定後,我就已經完成任務,可以離開了。但是我總是心頭隱隱不安。搞定焦屍後,我肯定已經得罪了焦屍背後的邪惡勢力。他們很可能就會找上門來對付我,甚至對付我身邊的人。
所以,我不如先找到一點線索,再根據線索做出應對措施。
“這也就是每月都要完成的超度或者殺滅兇魂厲鬼的兇險之處。很多情況下,我面對的不僅僅是那些兇魂厲鬼,還可能是躲在兇魂厲鬼背後作祟的勢力。例如躲在大邪靈背後作祟的羅明、躲在人蝶背後的蠱毒宗等等……”
坑裡陰寒逼人,倒不是特別冷,但是那種冷卻是能穿透衣服和皮肉,直往骨子裡鑽,讓骨頭直接感受到寒意。這種冷,大概就是陰氣所形成的。
幸好,自從上一次,被白無常帶着在陰間走了一趟之後,正如白無常所說的,我的魂魄確實強大了很多,所以纔在這種陰氣特別濃重的地方,呆得了這麼久。
不過,坑裡最少從表面上沒發現什麼直接的線索,但是我卻在一塊磚頭上,發現了一層淡淡的銅鏽。銅鏽呈模糊的圓形,上面似乎印着着兩個字。但是字跡太模糊,根本無法看清。
“這看上去,很像一塊圓形的銅牌子長期壓在這磚頭上,天長日久,銅牌子受潮生鏽,所以才留下了印痕。難道……?”
我似乎抓住了一絲靈感,趕緊來到了大廳。
大廳裡,小丫頭正和那小芸抱在了一起,兩個小女人都是抖抖索索的。
“別怕,有我在!”
我對她們笑了一下,再次把目光轉到了那具已經腐爛的屍體上。我走到腐屍前蹲了下來,仔細觀察和翻找着。
那坑裡既然是焦屍的藏身地,所以那銅牌子很可能還在焦屍身上。
把那已經化爲肉醬的死屍翻來覆去的翻找了一會兒,我果然是找到了一塊銅牌子。銅牌子已經被青綠色的銅鏽侵蝕了一大半,不過,上面兩個大字,還是能看得清的,正是小篆體的“苗趙”兩個大字!
這兩個大字下面,似乎還有一行小字,不過已經看不清了。
“苗趙?苗疆趙家?”
我腦袋裡突然靈光一現,很快就聯想到了第二重線索。
這時,門外的警車和救護車的呼嘯聲同時響起。很快,一隊警察就全副武裝的包圍了進來,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我們。
“咦?年輕人,怎麼是你?”
一把相當熟悉的聲音,從警察隊伍當中傳來。
我擡頭一看,居然正是那如鐵塔般粗壯的黑大個子警官。
這黑大個,在很早之前的一次殺人蝶的行動中,我碰見過他。當時,他是以崇敬的態度,邀請我到警察局一趟,一邊交流交流的。
現在人蝶倒是沒有了,不過我們還是在兇險邪異的地方再次見面。
他大步向我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微微一笑,露出相當白的牙齒:“怎麼了,發現什麼線索了?”
然後,他就對那些從四面包抄過來的警察揮一揮手:“你們先出去,我有事情要跟這位年輕人說。”
那一對警察就迅速收隊,跑了出去。
“年輕人,怎麼回事?你爲何在這裡出現?”
黑大個以很溫和的口氣問我。
我非常欣賞他這種態度,並沒有一進來就把我當兇手,先關押起來再說。
“小丫頭,你先把小芸扶出去,讓救護車送她到醫院檢查一番。”
小丫頭點點頭,就扶起小芸走了。
接着,我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簡要的說了一遍。
“以你們警方的角度,這案件應該解釋爲:小芸姑娘患有間歇性精神病,發作起來,把她的老同學給啃了肉。這樣就很好結案了。否則你們就算再查下去,也查不出什麼結果的。但是從我角度,我是這樣理解的:有邪惡之人,利用這裡的濃重之氣來養屍……”
然後我還跟黑大個說了一下我的想法。
黑大個連連點頭說:“目前只能先按你說的向上頭交差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從你的角度,把這件事情徹查到底。”
黑大個流露出非常相信我的神色,我不由得生起一絲感動,就對他說:“你放心,因爲這件事,也可能關係到我的安危。在公在私,我都會徹查這背後的兇手。”
接下來,黑大個還是象徵性的把我和小丫頭請回了警局,做了一番筆錄,才叫車把我們送了回去。
回到家已經是凌晨三四點了。我和小丫頭沖洗一番後,都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起來,我就到醫院去找了一下小芸,問了一些情況。
她肚子裡的肉已經被醫生洗胃洗出來了,經過警方DNA鑑定,是被她啃死的那個女同學的肉,這女同學名字叫做孫梅。
這時候,孫梅的父母也已經來到了醫院,找小芸瞭解情況。他們的眼睛都哭得聲嘶力竭的。
於是正好,我就問了一下孫父孫母,他們可曾得罪過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