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夫婦二人在警察局大發雷霆,年輕警察走進來,準備跟兩人解釋緣由。
貴婦人火冒三丈,頓時就站了起來,一巴掌擼過去,怒聲道:“馬上將你們領導給我叫來!誰將我兒子打成這樣,爲何你們沒有采取醫療措施!”
出口就是要人全家進監獄,出手就是打耳光,看來這一對母子還真是一脈相承,一個德行。
年輕警察被扇了一巴掌,有些發懵。作爲一個大男人,而且還是警察,竟然被人掌摑,自然是很丟臉的。
他想要發作,可是看見這對夫妻的穿着氣勢,肯定是他不能惹的,只能將這口惡氣吞下去。
這時候,局長劉宗輝隊長楊坤幾人聽聞動靜,趕了過來,給年輕警察使了一個顏色,讓他先退出去。
張平澤轉過頭,充滿怒火的眼神,本來也想要叫這分局的領導來見他,可是看見了劉宗輝肩膀上的標誌,兩道橫槓加3枚四角星花,乃是一級警督了,很有可能就是這公安分局的局長。
而蓉城市公安分局的一個局長,級別也不低,也是正處級別了,和他的職位算是平起平坐。
張平澤眉毛一挑,臉色沉了下來,心頭也有了幾分不好的預感,心裡想道:“如此三更半夜,這個正處級的局長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是專門爲了等我?不可能吧。”
張平澤知道,他兒子這件事可能不同尋常了,多半是闖下了什麼大禍。
可是,不管是什麼大禍,也不該將他兒子給打成這幅模樣!在整個蓉城,他張平澤還算是有點話語權的。
劉宗輝走上前,問道:“張行長?”
“你是?”張平澤皺眉。
“我是青牛區公安分局局長,劉宗輝。”劉宗輝不卑不亢的說道。對於燕衛國他需要小心翼翼,對待張平澤他就不需要了。
要是有些缺錢的部門,需要經常和銀行打交道,可能還會巴結一下這個銀行行長,但是公安局顯然不怎麼屬於缺錢的部門。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劉宗輝心裡知道,這個張行長馬上就要倒黴,蹦躂不了幾天的時間了。
這種人,還是趕緊劃清界限的好。
張平澤自然是不知道這些,冷笑道:“劉局長。我需要一個解釋,爲什麼我兒子會在你的分局裡,被人打成這幅模樣!兇手呢?兇手在哪裡!”
他聲音裡,帶着質問的語氣。
劉宗輝不以爲意,淡淡道:“令公子之所以會成現在這幅模樣,完全是他自己造的孽,設計陷害別人,沒有兇手一說。”
“放屁!”張平澤聞言當即就怒了,眼中帶着威脅意味地道:“劉局長,你莫不是以爲我張平澤作爲一個銀行行長,沒有什麼權利,就可以隨便欺負吧?”
劉宗輝一本正經,嚴肅道:“張行長,你這話可說的就不對了。這裡是警察局,是神聖的地方!今天不管是誰來這裡,我都會按照法律辦事,並不會因爲對方是什麼身份,有什麼來歷,就會偏袒誰!”
張平澤差點沒忍住罵娘!
他這個位置的人,怎麼不瞭解官場之間各種齷蹉的事情,就算警察局也是一樣。
中年婦人此時彎下腰扶着張楚墨,可惜張楚墨不僅腦袋被打得他媽都不認識,而且全身多處骨折,根本就站不起來了。
張楚墨現在委屈得就跟一個娘們兒似的,無比悽慘,無比悲涼,感覺就像是被幾個大漢輪流爆了.菊花一樣。
“張平澤,馬上打電話!今天這件事不給我們個說法,不講打人兇手嚴懲,這個警察局我都要給他拆了!”婦女大喊大叫道。
張平澤也是怒極,摸出手機就要打。
劉宗輝冷笑,也懶得阻止。這個小小分銀行總經理,要是能搬得過燕衛國這個手腕通天的省委大秘書,那纔是有鬼。
這時候,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打開,沈念和燕衛國走了進來。
沈念看了眼中年夫妻,一臉平淡地笑着道:“來了?你們就是張楚墨這的父母吧,在外面就聽到你們囂張的聲音,果真跟他一路貨色啊。那就告訴你們吧,我就打人的是我。”
兩人頓時眼睛就瞪直了,那模樣簡直要將沈念給吃了一般,甚至那張平澤都恨不得擼起袖子,親自上陣爲兒子報仇了。
這時候燕衛國也是一臉平淡的走過去,對於張平澤的憤怒視若無睹,遞過去一張名片,“我燕衛國。第一次見張行長,認識一下吧。”
“你是是誰啊?我有必要認識你麼?”張平澤冷笑一聲,滿臉不屑的接過那張普通,既不鑲金,也不精緻的名片。他謝謝瞥了一眼,就準備當着燕衛國的面扔棄,直接落燕衛國的面子。
可是,當他看清楚這張名片上的介紹後,頓時身體就是一抖,睜大了眼睛,臉色都僵硬住了。
可是他手不小心一滑,名片還真是落到了地上。
張平澤此時滿臉駭然之色,忙不迭的眨了眨眼睛,然後趕緊將名片撿了起來,再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
這下,他終於看得清楚了。
然後他迅速變臉,一臉如同沐春風般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將名片給收好,然後伸出雙手緊緊握住燕衛國的右手,誠惶誠恐地道:“原來是燕秘書長,怎麼勞動您大駕了?我剛纔就說您有點眼熟,原諒我一時眼拙,沒能認出。”
燕衛國面不改色,將手抽了回來,淡淡地笑着道:“不礙事。”
然後,他直接說道:“今天晚上這件事我知道一點,要不要我跟張行長你解釋一下?”
張平澤臉色再次一變,連忙搖頭,繼續笑臉道:“不用不用。我一看就知道是誤會,我家楚墨年少不懂事,犯了點錯,吃點苦也是應該的。”
這時候張平澤妻子極爲不滿,看見兒子被打成了這樣,丈夫竟然還笑臉相迎仇人。雖然她不笨,猜到了這位中年男人估計身份不同一般。
“不需要劉局長他們再介入調查一下?”燕衛國看着劉宗輝幾人道。
劉宗輝幾人頓時站直了身子,一副隨時聽命的模樣。
“不用了!”張平澤一口咬定,斬釘截鐵。
“那好,我們就先走了。”燕衛國點頭,叫上沈念一起離開了審訊室。
沈念回頭看了一眼張楚墨,發現這小子雖然鼻青臉腫,滿頭傷痕,但是那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卻仍然無比惡毒的看着他,眼神中的恨意能讓人不寒而慄。
沈念卻是呵呵一笑,頭也不回的離開。
……
五分鐘前。
燕衛國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打到省委他的手下,讓他加一下班,調查一下分行老總張平澤的背景以及履歷資料,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探究的地方。
其中,燕衛國加重‘探究’兩個字的音量,其意不言而喻。
第二個電話,是省紀委的,沒多說,直接說約朋友出來吃飯,順便給他解決一個指標名額。
紀委部門那一塊,爲了做樣子,可是每年都必須得打落不少害羣之馬纔算完成任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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