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範若蘭開始開地圖炮了。
勸說了陳雪蓉半天沒有營養,其心可誅的‘家常’話後,終於將戰火在沒有經過沈念和陳雪蓉的引導,就燒到了沈唸的身上。
她名義上十分的大度,不介意陳雪蓉在今後的生活之中,再找到一個男人。但是卻警告陳雪蓉,不要找到了一個騙子,小心被人騙財又偏色—————
好吧,估計在這個女人眼中,陳雪蓉被偏色什麼的,她是不會怎麼關心。她多關心的,只要是不被騙財就行了。
畢竟藍天集團的主人,是姓秦的。
就算秦江河只是秦家的一個私生子,從來沒有被秦家所承認。以前秦江河沒有死的時候,她對於秦江河是無比反感的,秦江河這麼多年來,就算再怎麼優秀,再怎麼出色,也沒有回到秦家。
這其中的原因是秦江河自己不想之外,其他的另一個很大的原因,也未嘗不是因爲有範若蘭在從中作梗。
範若蘭的兒子秦雄其實也算是一個很合格的接班人了,不管是從哪一方面來說,就算是他的人格,也是十分適合在這種豪門裡面生存的。
不過,任何事情都是害怕對比。就算秦雄再怎麼了不起,但是和秦江河這個以一己之力,沒有任何的依靠就創建起來一個商業帝國的私生子比起來,就差了很多了!
不管是手段,還是聰明才智。秦雄雖然不差,但是比起有大將之風的秦江河,是遠遠不如的。
如果秦江河真的認祖歸宗了,成了秦家的子弟,到時候家族資源的傾側,還會完全的用到秦雄身上嗎?
所以範若蘭,自然不可能讓秦江河回來。
聽着範若蘭這已經不算是暗示,而已經是**裸的明示的話語,沈念心中的不爽在擴大了。
什麼叫做小心被人給騙了?
這女人是擺明了要誣陷、侮辱他的人格啊!
沈念一向都是受不得委屈,不喜歡被別人給污衊的。
不過沈念沒有說話。陳雪蓉先面無表情的開口了:“這些事情。不需要範姨你來說。我自己會有分寸!我知道誰是騙子,誰不是騙子。我也知道誰是對我好,誰是假裝對我好。”
“你不懂。”範若蘭認真的說道,“範姨我活得的年紀比你多。對於人心的瞭解也比你多!這個世界上。想要吃天鵝肉的癩蛤蟆實在是太多了。想要攀上了一個有錢的女人,就能少奮鬥個幾十年,直接一步登天。不需要再慢慢的打拼……這些人,你別看他們平日裡都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內心的骯髒,背後的手段都太讓人不恥了。”
沈念眼神不再隱藏了,而是光明正大的直視着這個風韻猶存,拉出去在宴會上依舊可以俘虜很多男人眼神的女人。
這個女人的話,真的是————很過分啊!
於是沈念點了點頭,一副同意符合的樣子,說道:“是啊。有些人明裡看上去是那麼的和藹可親,甚至像是你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對你噓寒問暖。但是暗地裡呢,抱着的目的趨勢太骯髒了,手段簡直就是髒死了!其實這種人的心思,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但是他偏偏還以爲別人不知道,臉皮厚的要死。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呢?”
“你————你是誰!”範若蘭本來想要罵沈念,不過想了想還是改變了口風。
“我啊?”沈念看着她說道:“我自然不是什麼癩蛤蟆。雖然我覺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並不可恥,反而是一個很崇高的理想。但是這個理想終究是太過於不現實了,癩蛤蟆基本上是不可能遲到天鵝肉的。如果真的能夠吃到天鵝肉,那也就不是癩蛤蟆了。”
“胡說八道!”範若蘭很生氣地說道,像是沒有聽懂沈念話裡的意思。她指着沈念說道:“今天是我們秦家的家人晚宴,閒雜人等我們不歡迎。所以,請你出去!”
聽見範若蘭下了逐客令,陳雪蓉不高興了,立即皺眉說道:“範姨,這位是我朋友,是我特意請他陪我來參加晚會的!”
範若蘭臉上也沒有剛纔對陳雪蓉的和藹了,有些像是真的生氣的模樣說道:“他有什麼資格參加我們的晚宴,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參加?這簡直就是荒唐嘛!你現在叫他離開,否則倒時候你叔叔回來了,也會肯定不高興!”
“不管是誰不高興,我都不會讓我朋友離開。”陳雪蓉淡淡地說道,但是語氣裡面,卻透出一股不容置否的意味,這是她這幾年做藍天集團總裁所形成的氣勢。
“——————”範若蘭被氣到了,氣得都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而一邊的沈念,卻看着她,很有嘲笑意味的無辜聳了聳肩,然後攤了攤手,似乎是在說:“對不起,我就是吃到了天鵝肉,而且還將天鵝肉徹底的吃進了肚子裡面,給消化了,讓天鵝完全對我死心塌地。要是你覺得不滿————你他.媽來咬我啊!”
看見沈唸的這幅樣子,陳雪蓉氣得不行不行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提高了音量對陳雪蓉說道:“陳雪蓉,你這是幹什麼!你爲什麼要護着這麼一個外人?我剛纔才教了你,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有我們秦家的人對你纔是真心實意的,你現在就爲了一個外人,就不聽我的話了,是吧?我對你這麼好,對你噓寒問暖的,你現在就是這樣子對我的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雪蓉臉上不爲所動,然後說道:“只不過,今天我不可能讓我朋友單獨離去。如果你一定要這麼做,那麼我就只好跟着他一起走了。等會兒秦叔叔回來,你就跟他說聲抱歉。”
十分堅決而果斷,絲毫不收範若蘭的影響,直接就跟她攤牌,將軍!
要走行,不過我也會走。
“……”
範若蘭臉色終於變了,也沒有繼續大喊大鬧。
她眼神有些凌厲,灼灼地盯着陳雪蓉和沈念,來來回回的在兩人之間掃視着,冷笑着說道:“好好好!陳雪蓉,今天你來秦家不是來吃晚宴的,是來向我們耀武揚威的,是嗎?”
陳雪蓉搖了搖頭,說道:“範姨,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你會不明白?”範若蘭冷笑一聲,“你這麼護着這個男人,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陳雪蓉擡頭看着範若蘭,問道:“是什麼關係?”
範若蘭譏諷道:“陳雪蓉,你好歹現在也鳩佔巢穴,已經做了好幾年名不正言不順的藍天集團總裁,怎麼就沒有一點本事,敢作敢當?你做了什麼事情,難道還不敢承認?你以爲你不承認就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了嗎。你和這個男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骯髒的關係,你自己心知肚明!我剛纔還在說,如果你有這方面的心思,我和你叔叔會幫你找合適的對象,現在看來是完全不必了!你這麼飢不可耐,也不怕江河在夢你找你嗎?!”
骯髒、飢不可耐。
這個老女人範若蘭的戰鬥力,還真是有點爆表的嫌疑。
而且她找的點也十分的精準,直接朝着陳雪蓉的傷口上去撒鹽,將陳雪蓉死去的丈夫搬了出來。
這對於一個寡婦來說,可能是最凌厲的攻擊了。
所以,陳雪蓉的眼神在這一瞬間變得凌厲起來,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陳雪蓉,一字一頓的問了一個問題:“江河是怎麼死的?如果他要找人,會找誰?”
頓時。
範若蘭眼神一愣,放佛窒息了一般,全身僵硬。
能說會道,口齒伶俐的她,這時候竟然啞口無言,一時之間說不話來,驚駭到了極點一般!
“陳雪蓉,你說這話什麼意思!”短暫的沉默過後,範若蘭哪一張還算白皙,不知道做了多少包養,纔沒有沒有多少黃臉婆樣子臉頰,頓時有些微微扭曲起來,憤怒的指着陳雪蓉。
陳雪蓉卻是皺了皺眉,平緩了一下情緒,輕聲說道:“今天進門開始,其實你都不必跟我說這些的。我沒有跟你說話的興趣,你說了也沒用。”
範若蘭卻是像被戳中了痛楚一般,不顧儀態,變得有幾分瘋癲起來,說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陳雪蓉,這麼多年來,你的想法一致都沒有變過————你一直在懷疑我們,仍然覺得江河的死,跟我們有關。對不對?懷疑父母殺死自己的孩子。呵呵,天下最毒婦人心,陳雪蓉,你的心好毒啊!”
沈念這時候,也是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陳雪蓉終究還是有些事情,沒有告訴他。
這個霸道女總裁心中的壓力,心中的苦楚,比他知道的,還要多。
“範姨,你也是女人。”陳雪蓉看着她,很快眼神垂了下去,淡淡地說道:“而且,江河是你的孩子嗎?你的孩子,似乎只有秦雄吧?”
“陳!雪!蓉!”範若蘭一字一頓地喊叫,情緒激動地道:“你究竟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你究竟有多麼冷的血,纔會讓你有這種喪心病狂的想法!難怪你今天走進門,就擺出這幅死人臉,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沒有一點表情,你今天這是要來殺人誅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