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洵則沒有說話,他一直在盯着柳如風看呢。
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那種感覺說不出來,不過心裡清楚。
就像才見面的時候,他跟蘇洵笑了一下的時候,其實那個就是強行擠出來的笑。
雖然笑了,不過蘇洵卻從他的笑容中,看出了疲憊,他不在學校的這幾天,應該過的不怎麼好,估計挺疲憊的吧。
聽到柳如風說要退學,蘇洵就知道,估計他遇到的事情不小。
蘇洵一把按住了蔣武,示意他不要激動。
蔣武這傢伙的性格就是如此,喜歡激動,一言不合就要拍桌子一樣。
然而這個時候,你激動是沒什麼用的。
“先別這麼激動,聽聽老柳說一下,到底是因爲什麼吧。”
蘇洵看張了柳如風,說道:“你要是方便的話,可以跟我們說一下,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能幫忙的地方,肯定會幫你的。”
“沒錯,老柳你有什麼搞不定的事情,去找蘇洵這個逼呀,他這麼厲害,你那點事說不定他能幫你呢。”
見兩個兄弟這麼爲自己着想,還一副很着急的樣子,其實柳如風此時,心裡是感動的,彷彿有一股暖流飄過。
只聽柳如風他直接地便說道:“怎麼說呢,的確是家裡遇到了點事,也不是什麼秘密,跟你們說肯定沒什麼問題。”
“我的父親是做生意的,我們家在江海,也有一家公司,規模還不小。”
蘇洵沒有打斷他,這些都在蘇洵的預料之中,柳如風的家世應該是挺不錯的,能夠看出來。
只不過他這個人,比較低調而已,不喜歡跟普通的富二代那樣子裝逼。
可是真正跟他相處過的人,想必都不會小看他。
蘇洵在心裡保守估計,他這麼說,估計他家裡的企業,少說資產也得有個幾十億吧,這是最少的。
“前段時間,我父親被人給打了,目前生命垂危,正在搶救中。”
說到了這裡,柳如風的臉上,似乎籠罩了一層陰霾。
蘇洵跟蔣武面面相覷,沒想到是這種事情,誰家發生了這種事情,估計心裡都不會好受,突然能夠理解柳如風了。
“打成了什麼樣?”蘇洵眉頭一皺說道。
講道理的話,被人給打了,應該不會這麼嚴重吧,除非直接打死。
不然的話什麼斷腿斷胳膊或者斷骨頭之類的,也不至於生命垂危吧。
柳如風的神情,看起來稍微有點痛苦,只聽他說道:“情況不是太好,顱內出血,很大的可能性,要成植物人了。”
蘇洵對於醫療這些東西,知道的還是比較多的。
顱內出血的確很嚇人,是很嚴重的情況,波及到了人的腦子。
稍微懂點常識的人都知道,腦子是人體最重要,也是最神秘的位置。
哪怕很多的科學研究,這麼多年過去了,都沒法把人體的大腦給研究透徹。
如果腦子受到了創傷,那後果就比較嚴重了。
蘇洵繼續問道:“醫院那邊怎麼說?”
至於什麼醫院,蘇洵就沒問了。
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柳如風家裡不差錢,那麼肯定去的就是最好的醫院了。
而江海本身就是整個華夏最發達的地方,這裡最好的醫院,在全國也是排名前幾的。
如果再沒用的話,就只有去國外了。
柳如風繼續沉聲說道:“醫生那邊,說搶救過來的希望不大,只有一個辦法,做開顱手術。”
“不過因爲腦子裡的瘀血非常多,做開顱手術的話,風險太大了,哪怕找世界上最好的專家來,估計也只有10%左右的機率。”
柳如風說道:“一旦失敗了,性命都沒了,而繼續這麼下去的話,永遠醒不過來。”
蘇洵大概聽明白的是什麼意思,手術都是有失敗的,涉及到了腦部的手術,那就更是如此。
如果腦子裡的出血太多了,的確手術難度很高,死亡率也比較大。
只有十分之一的成功率,這個的確太冒險了,一時半會兒的,誰都不敢做這種手術。
只是讓他搞不懂的是,到底是誰出手的,這也太狠了吧。
能把人打成這個樣子,這跟故意殺人,已經沒有多大的區別了,分明就是在謀殺。
而且他父親既然是個公司的老總,想必也會有保鏢之類的,怎麼會被打成了這個樣子呢。
這個蘇洵就沒問了,目前重點不是這個。
再說了他們那些人,本身仇家也多,或許是得罪了什麼小人吧,人傢俬下里報復了一手。
蔣武臉上也是神色複雜,張了張嘴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自己的好兄弟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的確有點悲劇,甚至都不知道說什麼來安慰他。
蔣武便說道:“老柳,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是個粗人,不太會說什麼安慰的話。”
“反正發生了這種事情,你肯定很難過,不過事情還是要交給醫生,你注意自己的身體。”
“而且這跟你上學也沒什麼衝突呀,大不了你多請幾天假就是了,輔導員應該能理解你這個情況。”
柳如風搖了搖頭:“我爸倒下了之後,公司立馬便羣龍無首,內部有人盯着位子,外邊也有競爭對手在覬覦。”
“現在說是四面楚歌也不爲過了,我得回去頂上去,處理公司的事情,不然的話總不能把事情都讓我媽一個人扛。”
“我也沒辦法,大學纔開始,卻要這個樣子結束了,有點捨不得你們倆說真的,不過以後我肯定沒太多時間回學校了,咱們下次有功夫出來聚吧。”
蘇洵大概也聽明白了,估計以他的性格,其實壓根就不喜歡去管理公司吧。
可是在這風雲飄搖的時候,的確需要有人出面,他作爲老總的兒子,自然當仁不讓。
好在,他遇到了蘇洵。
蘇洵說道:“沒必要這麼勉強,萬一你父親好了呢。”
“蘇洵,真是借你吉言了,我父親要是能好,我肯定願意留在學校裡,不過醫生都說希望不大。”
“那是因爲我還沒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