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十月三十日。要想生活不太喪,光着膀子幹大仗。
“看啥呢明子。”湯鵬挎着陳冰,緩緩地向我走來。
“眼睛失去光芒,看到的世界一片昏暗。你說有些人活得爲什麼這麼累呢?”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你小子心思太重!”湯鵬捶了我一拳,“走,進屋,今天我陪你一醉方休!”
人來得差不多了,除了在路上的林娜,其他人都已圍桌坐好。老韓爲每位都準備了豐盛但並不複雜的輕食,由於是清吧並沒有過多的菜品,大家的注意力也全都在氣氛和啤酒上。男多女少加上林娜還沒到,所以蛋糕放到了一邊,我們先拼啤酒。起步酒喝得很快,幾輪下來我已漸暈。湯鵬見大春小南拼酒拼的起勁,慢慢的回撤,湊過來拉着我到了隔壁桌小坐。
“明子,小南自己弄個公司,已經開始裝修了,這事你知道不?”湯鵬悄聲問我。
“果然,這小子做事就是這樣,時間扣得挺緊。”我半諷刺的說道。
“這就是你說的後路吧?”湯鵬恍然大悟道。
“頭幾天我問過他,他還支支吾吾的,人家暗地裡早就準備好了。”
“今天王磊和李澤辭職了,下月初就離職,估計也和小南有關。這事辦的不地道。”湯鵬半躺在椅子上,伸出兩根手指,跟我要煙。
“陳冰!”我喊道,“你家湯鵬跟我要煙呢,你管不管!”
湯鵬趕緊坐直了,私下懟了我一拳,怒道:“靠!你損不損啊!”
“給你又不敢抽,白白浪費我一根菸。”我不想在小南的事情上過多的糾結,我知道以我的性子,沒準繼續下去我就會找小南開撕。
“明子!湯總監!你倆幹嘛哪!快來來來,誰不喝多誰是孫子!”大春端着酒杯向我倆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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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素質注意素質!”林娜不知何時輕聲走來,手捧着一大束鮮花,向着大春說道:“整的跟酒店包房似的,人家這裡不興這個。”
“就等你呢,你要是早來咱們就吃蛋糕了。”大春假裝委屈的說道。
蘇暖接過鮮花,抱着大春像個小丫頭過新年似的。蘇暖家裡父母都是高知分子,對蘇暖的管束嚴厲得很,估計這種地方蘇暖以前很少能來。
人都到齊了,生日宴會正式開始。
我跳到臺上給蘇暖唱了一首極其洋氣的生日歌,其他桌的客人也都鼓掌送上祝福,老韓給每桌都贈送了水果零食,將現場氣氛推向了最高潮。
“景明,我這間不溫不火的清吧,很少有像這兩天這麼的熱鬧的時候,所以我想請你經常來坐,如果能每天都來最好,我可以跟你談一談合作。”此刻的老韓一拋昨晚的頹廢,顯得高興異常。
“挺好一清吧,愣是讓我給攪和成酒吧了。”我打趣道。
“嗨,明天一早我就改名,咱就叫酒吧!”老韓跟我幹了一杯啤酒,“你們繼續喝,我去給大家唱歌。”
剛喝完老韓的酒,大春就拉着我要去衛生間,“走走,陪我走一趟。”
“明子,我跟你說,今天我見到蘇暖父母了,特好的兩個人,真的!”大春一邊放水一邊歪着身子跟我嘮着。
“我靠你可真夠急的,人家父母可都是教授級別的,說的話你能理解完全麼?”我推了大春一下,示意他離我遠一點。
“我靠我岳父大人說了,不反對我們自由戀愛,但是要文明戀愛,合乎禮儀,合乎廉恥。我一字不差全都記本子上了,不信你問蘇暖去!”大春喝得舌頭有點大,說起話來身子搖搖晃晃的。
“我靠,你特麼弄我鞋上了!”我猛地一推大春,大春轉身向我開炮,嚇得我趕緊關閘逃跑。
洗了手,跟大春繼續搖搖晃晃往回走,路過舞臺的時候,服務生正在跟一桌客人解釋着什麼,而老韓獨坐在舞臺上,輕輕地哼唱着一首抒情的曲子。
“先生,我們這裡是清吧,由我們的歌手或者喜歡音樂的朋友演奏些舒緩的音樂,沒有點歌的業務,希望您能理解。”服務生跟一個大個子耐心的解釋着。
“剛纔不就唱了麼!怎麼着我想讓他給我唱首歌,我給錢都不好使唄!”大個子指着老韓,手裡拿着一瓶啤酒,瓶嘴上插着一張紅票子,“你給我們唱個‘我的好兄弟’!”
“不會!”老韓在演唱的間隙,還不忘擺手拒絕。
“特麼的給你臉了是不!”大個子要動粗,同桌一男兩女居然沒有一個人起來阻攔。
“先生,這裡不是演藝吧,請您理解一下。”服務生有點膽怯,聲音漸小下去。
“老哥,出來玩就圖個開心,你說的那種透啤酒唱歌的得出門左轉,用不了二百米就有好幾家。”我把錢從酒瓶子裡拿出來,放到大個子面前,繼續小聲的說道:“我給你說幾首歌,保證臺上那個胖子給你唱。”我的意思是讓老韓唱幾首民謠或者優雅點的,哪怕難度高一點的歌曲都行,就是不能唱什麼好兄弟啥的。
“你特麼是誰啊!你憑啥在這跟我逼逼!”大個子一點也不慣着我。
“我靠,憑我們兄弟多,行不!”大春也上聽了,直接跟大個子槓上了。
大個子身邊的女的回頭一看我們那桌,一個個都面無表情的盯着這邊看,便拉扯着大個子坐下,向我擺擺手,示意我撤吧,拉倒吧。
我當然得撤了,其實剛纔大春整這麼一句我都覺得十分不恰當,倒不是怕事,關鍵今天是蘇暖的生日,可不能弄砸了。
我拉扯着大春回到位置上,繼續上天下地的喝了起來。老韓在臺上繼續哼着歌,一副好不快活的死樣子。
酒足飯飽,大家互相攙扶着從爛泥pub出來,準備第二場去燒烤,正站在門口分配如何開車打車走的時候,一輛別克gl8一個急剎停到路邊,騰騰騰的下來七八號人,衝着我們走了過來。
湯鵬我倆對視了一下,這場面雖然不常見,但也屬於大學的必修課。瞬間制定方案:女人靠後撤進清吧,中路我和湯鵬,左右兩翼各兩人形成扇形,可包抄可撤防,等着對方過來。
對方並沒有拿任何器械,但不排除手中沒有攥着什麼東西。
“穿白色休閒褲那個板寸不簡單,應該是個練家子。”湯鵬朝着我輕聲的說。
“兄弟多了不起啊!啊!問你們話呢!!”爲首的就是剛纔的那個大個子。
“老哥,幾句口角不至於這麼興師動衆的吧。”湯鵬衝着他們說道。
“今天我就是要幹他倆!特麼的讓你們多管閒事,你們不是兄弟多麼,你看看我們這排場,幹你們有問題沒!”大個子指着我和大春,罵罵咧咧的說個沒完。
“我靠記性倒挺好。”我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將兜裡的鑰匙拿出來握在手裡。
“兄弟,大家都是酒後,無心的,你這也罵了,解解氣就算了。”湯鵬打和道。
“我特麼就這麼罵你倆有毛病麼!還逼逼不!再逼逼就幹你不用研究!”大個子指着我說。
我翻了個白眼,心裡知道這仗是打不起來了,頂多讓他罵兩句也就算了,誰知道大春板不住了,一下子把T恤脫下來塞到小南懷裡,光着膀子露出大花肩,直愣愣地走了過去,指着大個子說道:“要動手就特麼快點,逼逼逼個沒完沒了!”
“怎麼着呀,你還想動手打我們咋地呀!”大個子身邊的白褲子一着急,拐着彎的口音出來了。“在無(屋)裡可是你們先攔我們滑(話)地,你們沒理不直(知)道呀?”
大春沒憋住噗嗤一下子笑了出來,抱着拳說道:“行了行了,怨我們,給各位道歉了啊!對不住對不住了。”
小南跟四周圍觀羣衆說道:“散了啊散了啊,沒事沒事!”
大春摟着大個子,不知道悄悄的說着什麼,高一言拉着我到一邊,分了一支菸給我,說道:“您大東北可讓我開了眼了啊,這氣勢,這場面,上星爺電影穩穩地都不用剪。”
我瞪了他一眼,說道:“這你就不懂了,你是沒仔細看過大春的大花肩,雕龍畫鳳的大花肩一露,什麼場面鎮不住!你就說你剛纔嚇沒嚇尿吧。”說着我一個猴子偷桃,驚得一言連忙後退,一下子撞到剛剛出來的林娜身上。
“你倆咋還練起來啦,高一言!你踩着我啦!你給我擦鞋!!”門口亂作一團,大家哈哈大笑。
經過這一役,雖然沒打起來,但是大家都沒熊,一個個興高采烈的也不打車了,勾肩搭背的一路走着。
“哎我說,咱論輩分排個名次啊!”大春提議道。
“靠,還排個名次,整這詞兒都不對,咱論大小拜個把子吧!”小南附和着大春。
“哈哈你們大東北就好整這個,這麼大人了還哥哥弟弟的,多幼稚!”高一言那股假沉穩勁兒又上來了。
“一邊子去,不拜不帶你玩了以後。”小南給了高一言一巴掌,“把煙都拿出來,一會咱到包間,先來個儀式啊!”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