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的討論,還是沒能得到統一的意見,主要是時間和工作的安排問題。
【因爲我的課很多,所以基本上也就只有星期天能來啦..】
三十二節課,基本上中途是不可能有任何時間離開教室了,簡直就和高中時候一樣,甚至更慘。
雪之下也是有些傷腦筋的揉着太陽穴,輕嘆了一聲
【我這邊倒是課不多,但因爲是東京的關係,也有些爲難呢,星期天的話大概能有時間吧.】
【誒~~】
一色再次發出了不滿的聲音,這到底是第幾次了?這麼快就習慣自己的撒嬌妹妹的角色了嗎?
【雪之下前輩那邊就先不說,前輩....不能多來幾次麼...】
她軟綿綿的趴在桌子上,左右搖晃了一下,很像撒嬌中的小孩子一般發泄着不滿的情緒,唔....這樣的動作,也不是沒有作用啊,至少我看了幾秒後動搖了一點點,嗯,只是一點點。還有,爲什麼雪之下這邊就可以?這次的主要責任人應該是她纔對吧?
【不,這並不是能來幾次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嘛?】
一色把臉旋了過來,瞪着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我,不過因爲是趴在桌子上的關係,原本鼓着的臉蛋的一邊也顯得很不協調,有種莫名的喜感,配合上半遮半掩的向上微微撅着的小嘴,和吉祥物的娃娃也挺像的嘛.
【所以說,我有三十二節課..】
【那就翹課唄.】
【喂!你確定真的在聽我說的話?】
她再次坐直了身子,帶着完全不高興的表情,氣鼓鼓的看着我,說到
【反正前輩也是...在上課的時候完全都是在睡覺吧?就因爲這個拒絕可愛的學妹的邀請,罪孽喲。】
【這樣的罪孽也未免太廉價了吧?】
【我不管,反正前輩一定要負責!哼!】
然後,一色甩出了這句帶有很深誤解的話,哼的一聲就把頭撇開了。
這是...在生我的氣嘍?莫名其妙。
【哈...】
雪之下輕嘆了一下,極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稍稍皺起了眉頭,看着一色,一色這邊也是像是被什麼壓制住一樣的,顯得有些拘謹起來。
【一色,你這邊的可調用人員是多少?】
【沒..】
一色微微低着頭,不敢看着雪之下,發出了及其小聲的回答,不過我並沒有聽清楚她說的到底是什麼。
【什麼?】
雪之下大概也沒聽清楚,皺着眉頭再次問了一遍。
【沒、沒有...】
斷斷續續的,一色支支吾吾了一會兒還是告訴了我們一個十分可悲而確切的答案,不過,這個可悲只是對於一色本人來說,在我看來..很可憐。
也就是說,一色現在...只是一個光桿司令麼.一個可用之人都沒有,話又說回來,這點也是有夠奇怪的,雖然學生會的人大部分都是新人,但也不至於誰也不去做工作吧?比如說採購和會計這方面,能得到些許“獎勵”的工作對於現在的高一新生來說,還是很有誘惑力的吧?
【一色,你說的沒有,是指沒有人員可以分出來做其他工作還是完全...】
【是完全沒人願意做啦,這些工作。】
【爲什麼?】
雪之下完全疑惑的看着她,再怎麼說這也是高中,執行力完全連小學生的程度都達不到,難道現在的社會價值觀已經滲透到日本的每一所學校了嗎?沒有利益就沒有動力。
【雪之下前輩和前輩畢業後,學生會的成員就走了大半..當初我就任學生會長的時候,成員基本上都是高年級的.前輩走了之後,戶部和其他的傢伙也都一個個畢業了,因爲去年年終會議沒能開成,就沒有什麼後背的方案,人員在今年開學的時候也是剛招收的新人】
【但是,也不至於這麼沒用吧?你們是收了一幫小學生進去嗎?還有平冢老師呢?她也沒...】
【不是啦,我們招人的時候也有認真的篩選...】
【我現在就想知道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種不得不讓我犧牲星期天來做這些工作的情況?】
最重要的這些工作都還是免費的...簡直就是壓榨勞動力。
【因、因爲....】
說到這裡,一色癟這嘴巴,眼眶中有開始生出些許淚光,很委屈的說到
【因爲...沒人聽我的嘛.唔..】
然後,在我和雪之下驚訝的目光中,一色直接趴在桌子上“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很傷心的樣子
哦哦...好可憐,不是沒人可用而是沒人能用麼...
安排的工作沒人去做,找出各種各樣的藉口理由來推脫,這纔是工作完全沒做的理由吧?
待到一色稍微冷靜了一點,慢慢坐起來,才發現她的雙眼也變得通紅,看來...這件事對她的打擊還真不小.畢竟以前的那些,都沒看到過這種情況,還是說..
【前輩..幫我好麼?】
【哦、哦..我盡力.】
啊..好可憐,被孤立的感覺我懂。
【八幡君...】
不過,我這句話換來的確是一旁的雪之下久違的冷眼...這,我又錯了?
雪之下冷冷的眼神盯着我看了幾秒,感覺是被什麼危險的東西盯上了...好恐怖,真的..我背後的汗毛都能立起來了.
【哈...你依舊是這樣...】
幾秒後,雪之下扶着頭這麼嘆息了一句,回頭看着滿臉委屈的一色
【這種事情...是不在我們的委託範圍之內吧?】
【我、我知道.】
【在確保學院祭正常經行的情況下...其他的事情,很抱歉,我們無能爲力】
【誒?可、可是...】
聽到雪之下的話後,一色顯得有些着急,頂着自身的害怕與委屈看着淡然的雪之下,又看了看我,我只是微微的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我、我知道了...】
弱弱的迴應了一聲,一色又慢慢的把頭低了下去,看來...她還是很怕這個時候的雪之下啊,那爲什麼今天一開始就拿出這種狀態來就好了啊,可以免去很多麻煩呢,說不定現在我都能舒服的躺在牀上了.
【那麼就先這樣,過幾天再與你聯繫.】
說完,雪之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了我一眼
【走了。】
【等...這個..應該還沒確定下來..】
【不是說過了嗎?過幾天。】
【但是...】
我回頭看了一眼一色,發現她也正偷偷的看着我們這邊,這個,果然是害怕了吧?不要緊嗎?
【去哪?】
【回去。】
雪之下掃視了一眼一色,回身向外走去,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