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是爲了避免浪費而覺得應該把剩下的食物全部消滅完的話,就這麼推到我這邊來也無可厚非。不過爲什麼不在點餐的時候稍微提醒一下工作人員呢?“我的那份分量稍微放少一點”這樣的話也就會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了吧?嘛,或許也有吃到一半突然失去食慾的這種情況,但現在的話卻變成所有人都在等待我的這種情況。
試着消滅掉一部分咖喱後,我在這種沉默的注視下偷偷的掃視了一下,雪之下用手輕輕的支撐在桌子上,把下巴搭在上面,認真的看着我這邊,很入神的樣子,臉蛋上也至始至終都是若有若無的淡淡的微笑,貌似心情很不錯哦。
不過相對於雪之下這邊,其他兩人的表情就不怎麼讓人高興了.
空木把檸檬水抱在面前,張着大眼睛一半驚訝一半疑惑的一邊喝着一邊看着我,而一旁的川端則是顯得很緊張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如同一年份的天氣預報表一眼的,不斷的重複的變換着,但大概就是那種不是陰就是雨或者降雪的這幾種.
【怎麼了?你們...】
在吃飯的時候被這麼注視着不知怎麼的連我都跟着變得有些奇怪了呢。
【沒什麼。】
【比企谷同學...和雪之下同學的關係很...很好啊.】
川端回神後,如同模板一樣的把微笑印在臉上,斷斷續續的說着,而空木也是不明所以的跟着點了點頭,從眼睛裡發出的閃光也是越來越亮了,好像在說“我很好奇”的樣子。
【嘛...還不錯.】
我隨意的回了一句後,川端有些傻眼的呆了一小會兒,但是依舊保持着一樣的表情,和我繼續說着
【是朋友嗎?】
【算...是吧.】
這麼說的時候,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雪之下,視線在空中相遇然後傳達到她那邊的時候從嘴角處露出了一絲惡作劇般的微笑,讓我不禁心裡一顫.
然後,她慢慢的把手放下,環抱在面前坐正,一本正經的說到
【八幡君,和你成爲朋友這件事...完全沒印象呢.能說明一下嗎?】
【好、行、夠了!拜託你別再說了!】
哎呀呀,被勾起了某些讓人難爲情的回憶啊,突然間覺得自己好渺小,像是茫茫大海中的一張帆船,隨時會被海浪打翻的哦,這就是我此刻的心情,夠了!不要去想了!禁止想象!特別是現在那張絕對欺詐的臉蛋.可惡...
【難道我說錯了嗎?】
【雖然這是事實但拜託了.】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變成了低頭認錯的樣子,而雪之下的臉蛋上的笑容卻越來越明顯,也越來越可愛.變得閃閃發亮的喲,小雪乃。而這其中所存在的致命吸引力也不容小覷呢,一不小心就會看呆了。
然而事實也的確如此——我、川端已經空木已經把目光定在她身上連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哦哦,變得好想守護那份笑容了哦,真的。
【那、那你們的關係到底是什麼呢?雪之下同學!告訴我嘛告訴我嘛。】
一會兒後,從空木的身上爆發出了一陣強烈的氣息,只見她一邊抱着雪之下的手臂搖晃着撒嬌一樣的一邊很激動的問到,眼睛裡的好奇已經變成不可抵擋的氣勢滿滿的溢出來了,好刺眼的...
我看了看一臉苦澀的雪之下以及滿臉興奮的空木,同時也稍微注意了一下旁邊的川端,輕嘆了一下後便繼續消滅着殘留在餐盤中的咖喱,啊...讓我沉浸在咖喱的世界吧.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總有“麻煩就要來了”的這種感覺。
【嗯...怎麼說呢?和笨蛋沒什麼區別呢..】
突然的,雪之下“噗嗤”一下用手掩着嘴巴笑了起來,雖然並沒有發出什麼明顯的笑聲,但從肩膀的不停顫抖來判斷,應該是很辛苦的樣子吧?正式辛苦你了.
然後就變成川端和空木兩個人呆愣的看着她,一副完全不明所以的樣子。幾秒後,終於停止的雪之下帶着經過開心洗禮後的愉悅笑容,瞥了一眼發呆中的川端後便回頭看向空木
【實際上,我和這傢伙正在以結婚爲前提進行交往呢。】
【誒誒?!!!】
空木發出了超大聲的驚歎,引得周圍用餐的人側目,然後又突然發現自己的聲音確實有些大後又把身子低了下來,縮了縮脖子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對周圍的人抱歉的低了低頭。
相對於空木的激動,川端這邊卻意外的冷靜得可怕,搭在大腿上的雙手緊緊的捏着拳頭,低着頭緊閉着雙眼,露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這麼說來,以前雪之下同學也告訴我說有一位未婚夫...就是比企谷同學嗎?】
說完,川端猛的擡起頭,用很認真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在迫切的期待着答案一樣。
【啊.是的.】
..........
短暫的沉默後,川端開始不停的點着頭,無奈、苦澀的笑着,既像是接受又像是在否定一樣,最後變成了一邊搖頭一邊自言自語的說着
【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想雪之下同學告白的嗎?】
問出來後,川端雙手撐在大腿上,保持着低頭的姿勢把視線轉了過來,彷彿現在在坐的只有我和他兩個人而已,一副糾結着不肯服輸的模樣。
空木在一旁也是好好的豎着耳朵,很認真聆聽着,大概是對於這樣的話題大部分女孩子都有了一種共同的喜好吧,其中,這大部分並不會包含雪之下啦陽乃啦這些人在裡面,而是偏向於更加“正常化”的女孩子。
不過...他問的這個問題有些傷腦筋吶,不想回答吶..話說即便是不回答也有着足夠的理由拒絕但....
我有些擔心的看着雪之下那邊,只見她“呼”的吐了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着川端
【不是他先告白的,先告白的人是我.】
如同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一顆重磅炸彈一樣的,雪之下這樣平靜的說到
【什麼?】
聽到答案後的川端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擡起頭看着雪之下,也許是希望能發現這句話只不過是玩笑的證據.
嘛...直到現在我都還有些不敢相信那天發生的事情呢..畢竟是那個雪之下啊,所以得到答案後會出現這種表情也是應該的,倒不如說是不感到奇怪的人才是最奇怪。
【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不是嗎?不過當初在我告白的時候也擔心“到底會不會被拒絕啊”這種讓人無法逃脫的問題就是了...】
彷彿是在自言自語一樣的,雪之下一邊說着一邊在臉上浮現出了緬懷的微笑,說完後便再也不去理會依舊發呆中的川端,對着空木說着
【空木同學,接下來我還有事所以就先...】
【誒?不用不用】
從愣神中回過來後,空木兩眼放光的看着雪之下不斷的搖着頭說到
【你們忙、你們忙,完全不用在意我喲,真的。】
【是麼..抱歉。】
對着空木溫和的笑了笑,然後看着我
【走吧,八幡君。】
【哦....】
我起身後回頭擔憂的看了看處於沉默狀態的川端,這傢伙不會有事吧...話說除去其他的不談這傢伙大概算不上讓人討厭的類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