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姐,姐夫。”
敲門而入的不是旁人,正是先前趙武所說的李允。
“我說了去買點兒水果,你跑這麼快乾嘛,也不等等我。真是的。”李允白了趙武一眼,面帶抱怨的說着。
“啊..我,我這不是着急見寶寶嘛?所以就先上來了。”趙武看了眼李允,點着頭說道。
“快來允兒,坐姐旁邊兒。你,你,你往內邊兒挪挪。”
趙慧笑着對李允說完,又轉頭看向趙武,但話風確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簡直就跟川劇變臉似的,讓人毫無防備。
“行行行,你們倆聊。哎呀,這媳婦兒比親弟還親啊。回頭我得去查查DNA,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路邊兒撿的。”趙武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在香港給我帶的高跟鞋太漂亮了,我都捨不得穿呢,還是你眼光好。”
而趙慧和李允二人,彷彿沒聽見一樣,繼續親熱的聊着天兒,那感情好的,簡直就是剛出鍋的饅頭,真叫一個熱乎。
“你喜歡就好,我還怕尺碼不合適呢,專門給你打了個電話。”
“合適合適,剛剛好。不過現在這狀態,估計也穿不了。”
“生完就行了,這小高跟鞋一穿,走哪兒人不得說你是辣媽啊。”
“那是。辣着呢。”
看到這裡,一旁默不作聲的‘姐夫’笑着對趙武仰了個頭,示意兩人到外面聊。
“我們倆出去一趟啊。”趙武看到姐夫的用意,便點了點頭。
“又出去吸菸呢吧?吸完轉一圈兒再回來啊,別薰着你姐。”王華白了二人一眼,開口說道。
“來一根兒?”
兩人來到樓外,在院內花園的長椅上坐了下來。接着,‘姐夫’從兜裡將香菸抽出一支,遞給了趙武。
“行。我姐的預產期是幾號來着?”
“大夫說是1號,但這都3號了,估計頭胎會晚幾天。”
“嗯,那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兒。你這樣,這卡里是一百萬。你先替寶寶拿着,算我給小傢伙兒的見面禮吧。”
“別別別,不用不用。”
“拿着拿着。我這當舅的怎麼着也得表示表示。沒看我姐這會兒還在氣頭上呢,電話都不接,這卡我要是給她,估計也是原路返回。”趙武從錢包裡抽出一張銀行卡,塞給了‘姐夫’。
“嗨,你姐就內倔脾氣,你還能不知道嗎?”
“那你以後可得多擔待着點兒,特別是這時候,估計這產後綜合徵什麼的,隨時都有可能向你爆發。”
“沒事兒,我這身子骨硬朗着呢,滿清十大酷刑我都扛得住,更別說你姐這點兒小脾氣了。”
“哎,有時候啊,我是真羨慕你這心態,更佩服你這脾氣。”
“過日子嘛。比的不是誰比誰脾氣大,而是誰更能包容,包容對方的臭脾氣了,壞毛病了。不過你這光輝事蹟我可聽你姐說了啊。當姐夫的得奉勸你一句,差不多得了。男人嘛,有點兒誘惑有點兒新鮮感也是正常的,可以理解。何況你這樣兒的高富帥,我太能理解了。”
“您這是誇我呢?還是替我姐罵我呢?你可別忘了,你內醫療器械是誰幫你賣出去的。”
“一碼歸一碼啊。這不是誇更不是罵,而是善意的提醒。”
“嗯,我知道。謝謝你這善意的提醒。”
“內姑娘我見過。”
“你見過?哪兒見的啊。”
“健康路,晚上你們倆在路口又是抱又是親的。雖然我沒看見內女孩兒長什麼樣兒,但從身高和身材上對比,跟李允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我一直以爲你是挺正直一人,怎麼現在也變得這麼扭曲了。”
“這話說的。我是想提醒你,這年頭兒女孩兒都太現實了,都是有目的性的。就當今這社會,生米煮成熟飯都沒什麼用了,就算變成爆米花,該跑的還是會跑。”
“這次你還真就錯了。社會經驗我不比你豐富啊?但凌薇絕對不是你想的內種人。我趙武就敢打這保票。”
“看看,已經給你洗腦了吧。論社會經驗我承認我不如你,但有些事兒你要知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而我,就是內個旁觀者。”
“你省省吧,你這話我聽着怎麼這麼像看我笑話兒呢?搬一板凳,嗑着瓜子兒,你跟這兒看電影兒呢?”
“什麼跟什麼啊。咱倆這關係我能眼睜睜看着你置身於火海而不顧嗎?我現在就是在救你。明白嗎?”
“行行行行行,不跟你說這些了,我自己的事兒我心裡有譜兒。”
“你就執迷不悟吧。”
“沒完了是吧?我發現你們現在怎麼一個個兒的都批鬥我似的?我這犯了什麼滔天大罪,誰見我都是一頓數落,一頓什麼善意的提醒,什麼友情的提示。從來沒有哪個人能夠真正的站在我的立場上替我考慮考慮。”
“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你現在做的這件事兒是錯事兒,而且是大錯特錯。這人吶,永遠就不可能有滿足的時候。你現在遇見了這個什麼什麼微來着?哦對,凌薇。以後你還會遇見更多的,各式各樣的張薇啊李薇啊趙薇啊,到時候這姑娘一樣不是你喜歡的對象,你一樣會有厭倦和煩感的時候。沒聽過內句話嗎?這男人啊,娶了誰都後悔。”
“行了行了,這話我聽多了,耳朵都生繭了。如果單憑你這幾句話我就能打消我的念頭,那這他媽就不叫愛情,叫賤。”
“行,你就扭着你這根兒筋吧。不過你這小日子過的真叫一個滋潤。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我就沒想太多,因爲我沒有要太多。生活平平淡淡不悲不喜不驚不擾,這樣挺好的。所以,有時候我還真是有點兒羨慕你啊。”‘姐夫’正說着話,從地上撿起一塊兒小石頭,甩手扔向了草坪內。
“你慢點兒,別砸着人了。”
“誒,你想沒想過。李允你們倆要真離了婚,你的生活會出現怎樣的變化?還會像現在這樣過的這麼瀟灑自在嗎?”
“我瀟灑我自在嗎?”
“挺瀟灑挺自在的。行了,不說這個,回答上半句。”
“想過,淨身出戶,一無所有,甚至連坐公交都覺得奢侈。”
“嗯,看來你還不算太傻。至少還沒迷到兩眼兒一抹黑的程度。”
“有得必有失,追求某一樣的東西的時候,你就一定會有所失去,魚和熊掌能兼得的事情概率就是零。”
“我還以爲你能創造奇蹟呢。既然什麼都知道,爲什麼還這麼執迷不悟呢?”
“你能不能把你這個詞兒換換?從咱倆坐到這兒開始,你已經說了不下十遍了。”
“對啊,因爲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詞兒能用來形容現在的你。”
“你知道我曾經用過和你一樣的話語去問凌薇,她是怎麼回答的嗎?”
“當然是默不作聲啊,這還用問嗎?現在的小姑娘心眼兒都透着呢,因爲她不知道那個時候的你還是不是她想要的那個你了。”
“錯。我記得太清楚了,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符號我都銘記在心。她說,用一句華麗的語言回答你,如果你一貧如洗,那我將會是你最後的行李。”
“噗...”
“笑什麼啊?”
“這姑娘多大了?”
“跟我同年,比我小几個月吧。”
“我怎麼覺着這年齡上有水分呢?合着一三十多的未婚剩女,個兒不高,長得也一般,就這樣兒的,就把你迷着了?我看你是肉吃膩了,想來口青菜嚐嚐鮮吧?”
“怎麼?難道非得貌美如花,勝似天仙我纔有動心的理由兒?你真是太無聊了,感情看的不是臉,是感覺,走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