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火光四射、溶化了周圍的白雪、她的臉被照得紅紅的、像是站在夕陽下的少女。在震驚這場豔麗的同時、也在爲空中被刺穿胸膛的少年而糾心、那種感覺、如同親眼見證了世界的毀滅般、頭皮發麻、身體彷彿在顫抖。如同撕心裂肺的聲音響起、只看見少年從空中掉下、身邊的火光將他的身影照的火紅火紅的、卻依然遮蓋不了從他身上滴下的紅色液體。
她焦急的跑過去、腦子似乎沒有了理性、直到她因爲腳的疼痛而摔倒的時候、柩知信長已經站到了她的面前。
從他手上滴下的紅色液體、那是彌時的血!姬夜的理性似乎逐漸被那紅色液體所埋沒、雙眼發紅、像瘋了似的用自己唯一會的招術攻擊信長、那就是速度與她的指甲。
正因爲她的理性所埋沒、所以沒有意識到她現在的行爲是如此的蠢、像是拼命攻擊獅子的兔子、而且還是腳有問題的兔子。
毫無疑問、柩知信長輕易的就制服了某個滿腔熱血雙眼發紅的人。與開始同樣、掐住了姬夜的喉嚨、呼吸不能。
佔子無力的睜開眼睛、滿臉不安。果然、柩知信長把手稍微放下一點、張開了他含有獠牙的嘴、毫不猶豫的咬了下去。
姬夜與佔子的瞳孔同時猛地一縮、只是姬夜的表情帶着痛苦、力量正從脖子的那個地方抽走、大地在旋轉、昏昏沉沉、她的腦袋總在回覆着:
屬於你的力量不屬於自己…身體釋放不出那種力量…只有自願讓出…自願讓出…自願…自願…
身體無力的從柩知信長的手中滑落、力氣似乎被抽的一乾二淨、也只能模模糊糊的聽見柩知信長狂笑的聲音、最後把視線定在姬夜身上
“既然你已經失去了你唯一的用處、那就沒必要留在這裡了。”
姬夜一個激靈猛地睜大眼、求生的意志催促她的大腦、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努力往前爬、只要離柩知信長越遠越好。
或許一開始自己就錯了、不該信那個吸血鬼、又或是一開始就不該信那個女巫。。
已經逃不掉了、也不想逃了、這種人生…勢強凌落…自己真的是被神選定的守護者麼?話說神的眼鏡一定是被他老婆踩碎了吧。。
就在柩知信長手起手落之時、只見一個紅色身影出現在姬夜面前、然後癱軟在她的身上、她敏銳的感覺到、一種粘稠的液體、正流向自己、她瞳孔猛得縮緊、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懷中的佔子、腦子像是呆了機般遲遲沒有反應。
佔子竟然…爲姬夜擋住了柩知信長那致命一擊。
她的臉濺上了自己的血、卻依然笑着面對姬夜、笑的看不見眼睛、蒼白的嘴脣、細小無力的聲音:
“對不…起…”
然後安然的閉上了雙眼、帶着微笑…
對不…起…到底對不起什麼啊、佔子你快起來、告訴我你對不起我什麼啊…
她抱住佔子的身體、渾身顫抖、原來她自己、已經對佔子有了名叫友誼的感情、直到最後佔子死時她才明白、她笑着、對柩知信長的恨已經難以用語言表達。
“不要用那種眼神瞪着我、馬上、我就會讓你們三個團聚!”
“哈哈、哈哈哈哈…”姬夜突然大聲笑起來、“你真的以爲只要喝了我的血就行了麼?”
柩知信長一愣、停下手皺着眉看而不語。
“屬於自己的力量不屬於自己、自願讓出?”她嘲笑似的搖着頭“柩知信長、你有感覺到自己力量的增長?”
他一聽、急忙嘗試的施幾個術測試、果然發現自己還是和以前一樣!
“那個力量本來就是我的、只不過自己的身體使用不出、又或是沒有足夠的條件、因爲我並不是真正某個種族的純血種啊、所以啊…只要我自願讓…”她話還沒說完、只聽見什麼碎裂的聲音、猛地發現她左手的鎖鏈、碎了?低頭看看佔子
雖然姬夜的話沒有說完、但已經沒有說的意義了、因爲柩知信長猜到了完全的內容:只有自願讓出力量。
他或許該慶幸那個女巫幫她擋了一下了。
“呵、這段時間看來你並沒有學到什麼嘛、連女巫的咒都不知道。”柩知信長一下扛起姬夜、姬夜由於沒有力氣反抗而無力的順應、但鎖鏈的碎裂卻讓她舒了一口氣、似乎也沒有開始那麼傷心了、不過彌時…
“女巫一旦死去、她所有的術都會自動解開。”柩知信長的語氣變得很快、也沒有了開始的那種殺氣、就如同她還不知道柩知信長是他仇人的時候。姬夜其實很想說他的變臉程度、但無奈沒有力氣說話只好作罷。她感覺自己的心似乎是前所未有的舒心、那種放鬆的感覺、像是解放一樣…
但當柩知信長把她帶回血族的時候、並把她關進一座哥特式城堡的時候、那種解放的感覺早就沒有了、只剩下被禁錮的悲涼與看到仇人只能看不能殺的憤怒。
她知道、這所輝煌的哥特式城堡是柩知信長的家、她也知道、她一旦進了這裡、逃跑的機率簡直就是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