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我親眼看到的,之前有個女孩跳糞坑自殺了,你快進去救人吧。”
當我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我居然還在淮揚路的廁所裡,只是很快一道手電筒的光束就打了進來。
二名民警戴着手套,拿着繩索,面色凝重的走了進來,然而才一進廁所門就看到我從裡面走了出來。
“是這個女孩嗎?”
流浪漢打扮的男子看了看我道:“不,不清楚,好像是她,可,可她不是跳糞坑自殺了嗎?”
提到這件事,我就想起來之前跳下去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一個乞丐,原來就是這個傢伙,沒想到他居然還去報警了。
這樣算下來,我在地府裡待了一天,陽間好像也沒過多少時間。
警察看到我全身乾乾淨淨的,一點也不像流浪漢說的那樣,沉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什麼人,一個女孩爲什麼要進男廁所。”
這個問題難倒我了,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過幸好我認識一個刑警隊長,所以我示意警察同志過來一趟,然後小聲道:“同志,自己人,是市局的刑警隊長讓我過來拿一樣東西,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打電話詢問一下。”
警察似乎聽說過白沐,只見他皺着眉頭道:“是新任的白隊長?他這麼晚了讓你到男廁所來拿東西,這,這我必須要覈實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柳詩詩。”
很快警察同志打開了手機裡的通訊錄,只見他查看了一番,隨後撥通了白沐的電話。
“喂,對不起,白隊長,這麼晚了還打擾你,我在廁所裡遇到一名女子,她自稱教柳詩詩,說是你讓她到男廁所裡去的。”
我不知道白沐說了些什麼,總之警察同志點了兩下頭,把手機遞給我道:“柳詩詩,白隊長要和你說幾句話。”
我連忙接過手機,說道:“喂,白沐,是我。”
“柳詩詩,你搞什麼鬼,大半夜的跑到男廁所去了,還說是我安排的?”
我很不好意思的輕咳了兩下,解釋道:“這件事回去在和你彙報,我現在還有別的任務,麻煩你和警察同志說清楚就行。”
說完這些我又把手機交給警察,只見他點了幾下頭之後,說道:“好了,既然是誤會,那你可以走了,還有你,下次看看清楚再報警,她那裡像是跳糞坑裡的樣子。”
流浪漢仔細的打量了我一番,急道:“可,可我真的看到她跳下去的。”
雖然我確實跳下去了,但是他又沒有截圖,所以我呵呵一笑道:“大哥,這裡太黑,你看走眼了。”
離開了臭氣熏天的男廁,我頭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店,這一次在地府裡的經歷實在是太離奇了,現在回想起來,一切都放佛在做夢一般。
一回到店裡朱棣大爺就飛了出來,只見他坐在我的辦公桌前,一手託着腮幫子,一臉凝重的表情。
我連忙走了過去,伸手在朱棣大爺面前晃了兩下道:“喂,朱棣大爺,你在想什麼呢,你的鬼氣恢復的怎麼樣了,有沒有以前一般厲害。”
朱棣大爺擺了擺手道:“孟婆確實提升了我的實力,但是我現在苦惱的是,我到底是誰,我究竟是皇帝朱棣,還是你們口中的普通術士朱棣。”
關於這個問題,我倒是覺得沒什麼好糾結的,我是個認臉的人,反正眼前的朱棣大爺絕對不是那噁心的要死的皇帝。
我輕輕的抓着朱棣大爺的手道:“朱棣大爺,不用爲這個問題苦惱,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你是朱棣,這就夠了,我要去休息了,天亮之後還要去對付黑桃五。”
朱棣大爺迷茫的看了我一眼,點頭道:“行,你先去睡吧,我一個人靜一會。”
我確實很困了,而且肚子還餓,所以我匆匆忙忙的泡了一杯方便麪,變倒在溫暖的小牀上。
……
第二日清晨,當我睡的正憨的時候,我的手機又恢復工作,滴滴的叫了起來。
我託着疲憊的身軀,接通了電話:“喂,我是柳詩詩。”
“詩詩,我是馬秀雅,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把我爺爺帶過來了。”
接到了馬秀雅的電話,我連忙來了精神,答道:“你淮揚路法事一條街來,最中間的那間小店鋪就是我的店,我在店門口等你。”
“好,我一會就到,你等我。”
很好,既然馬老爺子來了,那我們一會就可以去找張老將軍了,就在我伸了一個懶腰的時候,我的店鋪門又被人咚咚咚的敲響了。
我連忙走到店鋪門口,打開店門一看,發現門口站着的居然是王大雷。
王大雷一看到我,就笑眯眯的說道:“嗨,柳詩詩,我還以爲我找錯地方了呢,你的店怎麼這麼小,連苗苗店鋪的五分之一大小都沒。”
我很尷尬的看着王大雷,小聲道:“我,我是做小生意的,自然不能和苗苗姐比,對了,苗苗姐怎麼樣了,你幹什麼不再醫院裡陪她。”
王大雷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答道:“還行吧,但是離下牀自由活動還早着呢,現在苗苗媽和我媽在醫院陪着呢,苗苗擔心你亂來,所以讓我過來看着你,沒辦法,我只能跑着一趟了。”
說實話,我心裡挺感謝苗苗的,她知道我最對付降頭師,就把王大雷給叫過來了,雖然現在降頭師的問題是解決了,但是對付黑桃五還是用得着的。
就在我和王大雷閒聊的時候,一輛警車呼的一下停在店門口,馬秀雅探出頭來,大聲道:“柳詩詩,等會在做生意,我們先去找張老將軍吧。”
馬秀雅以爲王大雷是來談生意的,所以纔會有這樣的誤會,然而我還沒有發話呢,王大雷卻是眼睛一亮,急道:“咦,這個美女是誰,柳詩詩,你也不給我介紹一下。”
我此時哪有時間解釋這些,回頭看了一眼青銅葫蘆,想着現在還是早上,朱棣大爺出來活動也不方便,所以我帶上了店門,拉着王大雷上了馬秀雅的警車。
一路上馬秀雅朝着張老將軍所在的療養院開去,而我則是把大致的情況介紹了一遍,不過當我說道白沐爲了救馬秀雅而受傷的時候,王大雷明顯的皺了一下眉頭。
我還以爲出什麼事了,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白沐有什麼問題?”
誰知道王大雷卻忽然哈哈的笑了起來:“白沐那小子,倒是挺會英雄救美的,只可惜我沒有他那樣的機會,否則的話,說不定苗苗也會對我另眼相看。”
雖然馬秀雅不知道苗苗是誰,但是她聽到王大雷的怪笑,還是很不好意思的臉紅了起來,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裡,看來,我還真有希望撮合他們。
到達療養院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我和馬秀雅扶着馬老爺子,王大雷則是在前面開路,很快我們就到了特需一號的病房。
房間很大裝修的也很豪華,一名精神還算不錯的老人正躺在病牀上看書,而他旁邊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在削水果。
我示意王大雷過來扶着馬老爺子,隨後走過去打起了招呼:“你好,請問,張老將軍是住在這裡的嗎?”
我的話打破了病房裡的寧靜,很快中年男子就朝我看了過來,答道:“對不起,我們不接受採訪,請你回去吧。”
中年男子以爲我是記者,所以纔會有這樣的說辭,我連忙搖了搖頭道:“叔叔,你誤會了,我不是記者,我是帶一個老朋友過來看望張老將的。”
中年男子似乎不太相信我,只見他看了看我身後的衆人,答道:“什麼老朋友不老朋友的,請出去,否則,我就要報警了。”
張老將軍聽到我們的對話,只見他放下手中的書本,沉聲道:“樹生,別拒人於千里之外嘛,到底是什麼老朋友,讓我好好的看一看。”
我回頭看了一眼馬秀雅,示意她把老爺子帶過來,很快他們就扶着馬老爺子走到了牀頭,只見馬老爺子看到張老將軍之後,激動的顫抖起來,喊道:“老張,是,是我。”
張老將軍自然也看見了馬老爺子,只不過馬老爺子實在是老的厲害,他一時之間反而沒有認的出來:“你,你是?”
“是我,白老大的警衛員,小馬呀。”
當馬老爺子說出小馬的時候,我差點就笑出聲來,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忽然喊自己小馬,那畫面實在是有點兒感人。
張老將軍聽到馬老爺子的話,頓時也變的激動起來,只見他連忙坐直了身子,抓住馬老爺子的手道:“小馬,是你,你個臭小子,你還活着啊。”
馬老爺子哈哈大笑道:“當然了,我身子骨還硬朗着呢,在活個十幾二十年的沒有問題。”
“好,好,這一晃,都幾十年沒有見過你們這些老朋友了,小馬,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馬老爺子年紀大了,記性也不是很好,所以他把馬秀雅推到前面,介紹道:“老張啊,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孫女馬秀雅,她在刑警隊當隊長,漂亮吧,還沒有男朋友呢。”
馬秀雅聽到爺爺的話,頓時害羞道:“爺爺,你說這些不想關的幹什麼。”
誰知道張老將軍卻是聽的哈哈一笑道:“好,好,我有個孫子,三十出頭,現在也沒有女朋友,小馬,要不,我們就做個親家吧。”
兩個老人對視一眼,忽然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倒是旁邊的中年婦女瞪了一眼馬秀雅,說道:“爸,你別亂點鴛鴦譜,少文的要求高着呢,他可看不上這樣的女孩。”
中年婦女說話肆無忌憚,弄的場面頓時變的有些尷尬起來,張老將軍很不滿的看了一眼兒媳,答道:“你說什麼話呢,少文你又沒過幾面,你怎麼知道他不喜歡秀雅這樣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