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病牀上,汪亦鋒靠坐着,翻閱着李佳琪整理來的資料,神色微驚,詫異地道:“徐君文的毒已被驅淨了?才四天時間!”
在看到徐盛的懸賞之後,火麟的人通過各種渠道,收集到了一些情報。
昨天,王必歡出來了,已給他們拔了一次毒。當然,也是走任務流程、按行情收費的,只是略有優惠。按照王必歡評估的時間,汪亦鋒需要8天,楊博年需要1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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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汪亦鋒如何不驚?
甚至羨慕,還有點不忿。
楊博年繼續翻着資料,驚道:“這個徐盛很不簡單,已經註冊了會員,而且又弄到了兩枚靈核!我懷疑另有更好的第四枚,支付給了那位驅毒者。明知有靈核,那位不可能只要玉器!”
汪亦鋒繼續翻看資料。
楊博年又道:“這段時間,大雨天時下水道會衝出一大批鼠屍,表明有一個強大的電系能力者,在下水道羣刷……而徐盛恰好在這段時間回到希鳳,又出門較少,我懷疑可能就是他……在精神感知能力之外,他應該還有精神控電能力。”
“只是很奇怪,這種能力並不黑暗,他爲什麼藏得那麼緊?”
電系能力至少可以有兩種來源,一是身體儲電,二是精神控電。前者會被檢測出身體有靈能,後者只能檢測到有精神力,倒與徐盛的情況相符。
汪亦鋒道:“他算是學霸,學的也是電氣工程,擁有精神控電能力,倒不算奇怪。會不會是這能力在科研上有什麼大作用,他另有規劃,故而暫時不暴露出來?”
楊博年道:“很可能。若真如此……搞科研不是我們火麟的業務範圍,但可以繼續關注着,若有機會,可以做個天使投資者。”
火麟和汪亦鋒、楊博年其實並沒有多的流動資金,特別是在付了王必歡的報酬之後。但運作一下,拿出千把萬還是沒問題的。
正在這時,楊博年腦海中突然浮出一句充滿了嘲諷味的話來,“很悠閒嘛!希望在榮合的謀劃下,火麟不會被人吞掉。”
楊博年臉色一變,扭頭四顧,卻見汪亦鋒也臉色變了變。
“誰!……閣下是誰?”汪亦鋒神色警惕,突然發話。
李佳琪莫名其妙。
楊博年開口道:“閣下,請出來一見!”
五分鐘之後,楊博年問李佳琪,“你沒聽到?”
李佳琪搖搖頭,“暗中有人說話了?”
汪亦鋒道:“我意識中聽到一句,說‘好好與榮合鬥。不要傷害到第三方,否則殺無赦’。”
楊博年眉頭一皺,說道:“我聽到的不同,……”
汪亦鋒臉色難看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沉默了。
實是不確定那位客人是否還在,有些話不好再說。
他們已經聯想到,似乎就是現在這個人,紮了他們兩針!而這個人,如今看來並不是榮合的人。
這就很糗了。
至於懷疑目標,兩人也聯想過徐盛。但在精神感知、精神控電之外,又擁有這種誇張的隱身能力,那徐盛就強得太離譜了,兩人不敢相信。
他們更願意相信,是某位正義心過剩的人,在糾正他們的行事風格。
心中也爲“榮合想吞下火麟”而泛出了陰影。
接到了“意識短訊”的人,還有朱曉東。
徐盛不能在城裡亂來,只能寄出“能隨時弄死他們”的核彈,警告他們。千日防賊,終究不是事。
……
夜已深寂。
王帥輝抱着一個女人,正酣然大睡。
老大被黑吃黑幹掉了,這事……喜大普奔!
老大不死,小弟怎麼上位?
那一些暗中的財產,以及某些明面上可謀劃的財產,幾名骨幹正揮着刀叉瓜分。
還有一些隱性福利,比如王帥輝如今抱着的女人,便原是林大鵬的,正好拿來滿足以前的垂涎之心。
這一切,宛如美夢。
如今,也做着美夢。
突然間,牀頭櫃上的手機消失了。
隨後房門輕輕擰開。
不久之後,徐盛從塔克手上接過王帥輝的手機,以監視來的開屏圖案滑開屏幕,迅速輸入了一長串文字,包括許多人名,以短信發送了出去。
隨即,人偶又來到了王帥輝處,將手機放在牀頭櫃上。
“塔克,給他一針,別沾蛇毒。”
“好呀,扎針好玩!”
稍頃,王帥輝“哎喲”一聲,猛地從牀上坐起,摸着脖子,慘叫道:“狗太陽的,是什麼東西?”
燈亮。
王帥輝扭頭四望,又抖開被子尋找。
實是這時代蚊子、蟲子太毒了,不找出是什麼東西,沒法睡了。
女人自然也被吵醒了。
好一番亂子。
“蠢貨,看看你的手機短信。”
這時,王帥輝意識中突然響起一句話,沒有音色、質感,卻能讓人明白是外來的傳音。這正是徐盛的“意識短訊”。
王帥輝怔了怔,立即覺悟到房間中出現了第三人,瞪眼扭頭亂看,無果,心臟就揪緊了。再抓起手機查看短信,看完後,無論身體還是意識,都像被通了電一樣,麻顫顫的。又像被灌入了一桶冰水,冷徹徹的。
“王警官,我舉報,林大鵬一夥賣粉!下爲骨幹名單:王帥輝、康藝偉……他們會榨乾客戶錢財、產業,最後將之殺死,棄屍於金蓮水電站山上管道一側,至少已有陳彥平爲其所害。”
狗太陽!
王帥輝從徹骨的寒冷中清醒過來,只有一個念頭。
完了!
這是大案要案,一旦被認定有嫌疑,根本不需要講什麼鐵證,抓了人直接上催眠等特別手段。即使有某一兩人精神力強,扛得住,但更多人扛不住。有一人開口,便能翻出更多證據……
也別指望什麼十年、二十年,定了後直接死刑。
“別讓這女人知道,立即逃。否則,立即死!”
這時,又一道傳訊在意念中浮出。
王帥輝渾身一抖,面容都扭曲了。
他恨!
這暗中藏着的人,發出了短信,明顯是想害自己,可又提醒自己逃跑,這是爲什麼?原因先別追究,但自己被玩了!
沃草踏馬!
他立即飛快地穿起了衣物。
別讓這女人知道?……對方的目的在這女人身上?或在這房子裡?
女人叫道:“輝哥,你這是做什麼?不是要找蟲子嗎?”
對這女人,王帥輝心中已有了一些忌憚,本要破口而出的罵聲憋了回去,“……蟲子哪來的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找!我有事要走了。”
穿戴一齊之後,王帥輝飛竄出屋子,跳入車中,向城外飛馳。最初的驚慌、激憤稍稍退去,他又陷入了巨大的茫然之中。
天地雖大,卻再無容身之地。
他很確定,再一會兒,必定有人開始追緝了。
唯一的生機,只在山中!
他思索着希鳳周邊的地理。
汽車到了城郊停下,王帥輝突然伸出雙臂,四處亂抓,又跳到後座劃撥,在搜尋那個隱身的人是否跟在車上。
無果。
他下了車,從後備箱中取出一個袋子,打開後是一些入山裝備,帽子、手套、頭罩、護腿、護臂之類,飛快穿戴好,再裝好一些藥物、匕首,提着一柄砍刀、一支手電筒,衝入了荒野。
此路九死,終有一生!
二十多分鐘後,他上了山。
隨後就開始各種滑倒、摔倒、踏入坑中,很悽慘。
但爲了求生,人的意志是頑強的,他爬起來繼續挺進,又努力了近一個小時,終於迎來了……一根鋼針,從後頸扎入!
他還沒倒下時,便被一股力量提入了空中,向深山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