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世上,能夠給顧陽造成致命威脅的人,已經很少,就連之前最大的仇敵,赤明天尊和三聖門的紅月大聖,暫時都奈何不了他。
而那些上古大能,又都是隱世不出。
就連瑤池仙宮的行事都變得低調起來,要在一年之後,纔會大舉入侵各大洞天世界,攪動三界風雲。
他現在有足夠的閒暇時間來陪蘇青芷她們,雖然,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仙凡有別,以他現在的體質,凡人根本承受不住他的恩寵。
以前可以做的時候,他沒有把握住機會。現在有心情和興致了,卻又不敢碰她們。
這事還挺鬧心的。
除了這一點之外,顧陽的日子過得還是有滋有味的,每天陪一個人,輪着來,堪稱真正的端水大師。
蘇青芷她們平時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修煉,也不需要二十四小時都膩在一起。
只需要陪着她們吃點東西,練一會功,帶她們四處看看風景就行了。
要是換成在現代的地球,有這麼多個女朋友,把他劈成五片都不夠用。
這一日,又輪到楚惜月了,她問起那天來拜訪的少年,“那位黃永康是什麼人?”
“這個洞天世界的主角。
顧陽隨口道,他在她們身邊,也不需要刻意使用大周的說話習慣,可以展現真實的他,時不時就會冒出一兩句現代詞彙。
楚惜月能聽懂他的意思,感慨道,“這麼年輕的法力境,真是聞所未聞。”
“說不定,是上古哪位大能轉世。”
顧陽隨口說着,突然想到,自己也被當人當成了大能轉世。
這個說法還真是一個筐,碰到一個進步速度超乎常理的天才,就會被安上這樣一個名頭。
當然,他不是天才,他比那些天才更厲害,他有外掛。
楚惜月又問,“他身邊那位老者,是不漏境吧?”
“元嬰後期,只差一步,就能邁入化神。”
那位老者雖然隱藏得很深,但是又怎麼瞞得過顧陽的眼睛,一眼就看穿了其修爲。
顧陽正說着,突然神色一動,轉頭朝某個方向望去,神色變得有些古怪。
楚惜月見他神色有點不對,問,“怎麼了?”
“麻煩來了。'
他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本以爲躲到這裡,能夠清淨幾天,誰知,還是躲不過去。”
之前,他老是懷疑自己被天道意志給針對了。每次實力提升,就會遇到各種新麻煩和敵人。
現在,幾乎是實錘了。
他這次來到水月洞天,一直待在山莊內,陪着以幾個女人,沒有出去招惹什麼麻煩。
就這樣,麻煩還是上門了。
來的,居然還有一位化神修士,而且,並不是他見過的那兩位。
這簡直就離譜。
想過幾天清淨日子,怎麼就這麼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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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百裡外,一輛由青色的鸞鳥拉着的帝輦從天際而來。
前面,八位宮女手提花籃,不斷揮灑着各色花瓣。
接着,是一輛由一對白鶴拉着的馬車,車上有十幾位宮女,正在用各種樂器吹奏着。
後面,還有十幾名金甲衛士,全都是金丹期的修爲。
一些散修遠遠見到了,都是有多遠躲多遠。
這樣的排場,在水月洞天是獨一份的,也只有玉皇閣的太子晟,出行纔會如此講究。
在幾大正門中,玉皇閣行事是最霸道的,擋了他們的路,很可能就會慘死當場。沒有任何人敢招惹。
只是,那幾位散修都覺得奇怪,這裡是水月宗的地盤,玉皇閣這樣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這裡,到底出了什麼大事?
另外一件就是,這駕帝輦,怎麼跟傳說中太子晟的座駕不太一樣,看這形制,規格分明比太子更高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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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子晟,真是騷包啊。”
黃家鎮外,黃永康看着遠處那豪華的帝輦,有點酸溜溜地說道。
他有着一雙慧眼,一眼就看出,那個帝輦,分明就是一件純陽級數的法寶。
這樣級別的法寶用來當座駕,他還是第一次見。
“都警告過他了,不要來招惹那幾個女人,非要來找死。”
他的語氣中,卻多少有些幸災樂禍。
他可是親眼見過那位顧前輩斬殺幽冥老祖的,連元嬰後期的大修士都是輕鬆殺死,這位顧前輩的實力,實在是難以測度。
旁邊,那位老者淡淡地說道,“那可是太陰之體,上古時代最頂尖的修道體質之一,對於擅長雙修之法的魏晟來說,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豈是你一句警告,就會放手?”
“太陰之體?是前幾日見過的那位顧夫人嗎?”
“你還記得上次在不歸山見過的白衣女子嗎?她同樣是極爲罕見的謫仙之體,很可能是天仙轉世。”
黃永康有些羨慕地說道,“顧前輩真是好豔福,左擁右抱。我就慘了,竟然栽在了那個兇巴巴的女人手裡。”
“你再大聲一點,她就能聽見了。”
黃永康尷尬地咳嗽兩聲,轉過了話題,“老頭,現在怎麼辦?”
“你別看我,我可打不過魏晟,他身邊有哼哈二將,真要動手,就是找死。”
“總不能不管吧,顧夫人真要出了什麼差錯,我們以後怎麼跟顧前輩交待?”
“你別帶上我。我又沒有被他救過性命,這是你的事。”
“老頭,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正說着,突然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玉皇閣的太子駕臨,有失遠迎了。”
接着,數道人影從天而降,全都是元嬰修爲。
爲首的男子,修爲更是深不可測。
黃永康奇道,“這人是誰,看着很厲害的樣子。”
老者眼睛緊緊盯着那名男子手中的那把劍,說道,“施明源,傅萬生的大弟子,連他都出關了,還繼承了那把劍。看來,那個傳聞是真的。傅萬生,魏帝和雲飄渺這三位化神,都已經隕落。”
黃永康興奮地說道,“這下有好戲瞧了。太子晟對施明源,兩位元嬰後期的大修士,打起來,那得多熱鬧。”
老者不以爲然,“像他們這樣的人物,不會輕易打起來的。依我看,施明源一定會賣魏晟一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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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輦內,傳出一個充滿了威嚴的聲音,“原來是施兄,兩百年未見,施兄風采依舊。朕此來,是爲了一個女人,還請施兄行個方便,日後定有所報。”
他一開口,奏樂聲就消失了,整個隊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此人,正是玉皇閣的繼任者太子晟,魏帝死後,他就自動升格,成爲帝皇,自稱起了朕。
施明源對此毫不意外,魏帝之死,對水月宗來說不是秘密。
同樣的,他師尊傅萬生的死,也瞞不過玉皇閣。
如今的水月洞天,是水月洞天與萬道門爲尊了,因爲,碧水真人和申不令都還在。
對於玉皇閣和水月宗來說,在這種時候,絕不會希望生出事端,削弱自身的力量。一個不好,對於門派來說,就是傾覆之禍。
這也是太子晟篤定施明源肯定會讓步的原因。
施明源說道,“太子說的,可是三百里外,那個顧家山莊的女人?”
帝輦內,傳出那個威嚴霸道的聲音,說道,“施兄果真料事如神,朕一向佩服。施兄既然知道她,自該明白,此女對朕有多重要,朕志在必得。”
施明源搖頭道,“太子若是想要任何一名女子。我都不會阻攔,但是顧家的女人,你一個都不能碰。”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態度卻是極爲強硬,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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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明源瘋了吧?”
老者愣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
水月宗的傅萬生死了,水月宗失去了最大的靠山。施明源正該韜光養晦纔對,怎麼會爲了一個不明來歷的女人,跟太子晟起衝突?
不管輸贏,都對水月宗沒有任何好處。
黃永康卻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一定是衝着顧前輩來的。顧前輩的面子可真大,連施明源這樣的人物,都要替他的女人出頭。”
老者心中更加好奇,“這顧陽到底是何方神聖,施明源不惜得罪太子晟,也要保護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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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輦上的太子晟同樣不解,語氣變得強硬了起來,“施兄,你可想清楚了,爲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要與朕爲敵?”
施明源不爲所動,反而勸道,“太子,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二人是同時代的人,常常被拿來作比較,相互競爭,多年下來,雖然沒有真正打過一架,也沒有深談過,但是二人間,可以說是惺惺相惜,亦敵亦友。
只是今日恐怕真的要分出個勝負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繃起來。
帝輦內,太子晟淡淡地說道,“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要維護那名女子,朕都是不會放棄的。沒有人能夠攔得住朕,你,也不行。”
說話間,一道恐怖的氣勢沖天而起。
“化神?”
施明源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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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百裡外的黃家鎮外,老者不由目瞪口呆,怎麼也沒想到,太子晟竟然已經悄無聲息地突破到化神期。
嗖的一下,他人已經不見蹤影。
旁邊的黃永康也是目瞪口呆。他對於老頭的逃跑,早已經是習以爲常,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這老頭立馬就會跑路,膽小到了極點。
他喃喃地說道,“顧前輩,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無能爲力啊。”
如果是元嬰修士,他和老頭想想辦法,還是能阻擋一二,給顧前輩的夫人爭取逃走的機會。
面對一位化神,那就沒辦法了。
真的強行上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只是白白丟掉性命。
別說是他了,施明源那樣的元嬰後期大修士,難道還敢跟化神強者動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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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明源心中更是震驚到了極點,他跟太子晟一直在暗中較勁,對彼此的修爲都很瞭解。他們雖說是元嬰後期,但是離天人,還有一段距離。
沒有三五十年的積累,都無法達到那個門檻。
怎麼突然之間,他就突破到化神了?
這時,帝輦繼續前往,朝着黃家鎮的方向而去。
施明源神色數變,突然轉過頭,說道,“不要去。"
那座帝輦卻沒有絲毫停留,直奔黃家鎮而去。
施明源有些痛苦地閉上眼睛,似乎已經預知道太子晟會是什麼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