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橫,乾脆把話說開吧,省得以後再見面就變得尷尬。既然晴無法開口的問題,我就替她開口吧!
我閉上眼睛,痛苦地說:“她就是上次來蘭山找我的那個女性朋友。你還記得嗎?”
師傅在記憶裡搜索了一圈,非常確定的說:“肯定記得啦,一個大美女,當時還以爲是你的女朋友呢!”
我苦笑,搖搖頭說:“其實,她當時上山來,不是想要找我,而是想要找你的。我們只是在路上碰巧遇上了而已。”
“她來找我的,找我幹什麼?”師傅還有點迷茫,他只是不敢確定晴是不是他的女兒而已,所以故意這麼問。
我很認真的說:“她來找你,是想要跟你父女相認的!”
這話如五雷轟頂,把師傅完全劈愣了!他呆呆的立在那裡,半天沒回過神來!父女相認?!這不就是他想了大半輩子的事情嗎?!
師傅難以置信地問:“那當時見了面,她爲什麼沒有告訴我真相?”
我慚愧的低下頭,雙手絞着衣服,不敢擡頭看師傅,小聲地說:“那時候你不是在幫我急救龍王嗎?然後,然後我很自私的去找了她,讓她等你救完人之後再說這事兒的。”
師傅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那後來呢?她怎麼不見了?”
我惴惴不安地說:“那時候你不是說她接了個電話,就匆匆忙忙下山去了嗎?可能有急事,先走了吧!但是,我回去之後,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師傅激動的抓着我的手,大聲質問:“那她現在呢?我女兒現在在哪裡?過得怎麼樣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兩行淚水順着我的臉頰流下來:“我也想過去找她,只是我後來的遭遇實在是不允許我隨便出動,所以就一直斷了她的消息!”
師傅老人家呆呆的,立在那裡,鬆開了我的手臂,臉上的表情從驚喜又陷入了迷茫之中。
他捶打着自己的頭,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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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自己來:“當時見到那個女孩第一眼,我就有一種很奇怪的熟悉感,但是轉念一想,我並不認識她啊,所以也就沒有想那麼多。”
師傅喃喃自語道:“可能這就是奇怪的血緣關係吧?!能夠給人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惜當時我竟然沒有認出來!真是我的錯,居然沒有把自己的女兒認出來,她就那樣站在自己的面前!”
師傅扯着自己頭上的幾根頭,痛苦的說:“現在回想起來,其實那時她已經提示過我很多次了,雖然她沒有開口叫我父親,也沒有告訴我咱們之間的關係。
但是,她關心的話語早就已經流露出來了,而我竟然只當她是你的朋友纔會這麼關心我的!”
師傅萬分懊悔的說道:“都是父親沒用,太笨了!竟然沒有聽出自己的女兒的弦外之音?!她的暗示已經足夠明顯了!我居然沒聽出來。”
我看着師傅,在不斷的自責、懊悔,我的心裡也難受極了!真恨不得自己代替他承受這一切!但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當時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沒發生的始終都沒發生!
我沒有把和晴曾經是情侶的事情說出來,因爲我覺得這個事情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事情是,晴現在在哪裡?去了什麼地方,過的好不好?
我向師傅發下毒誓:“等我這次下山之後,我一定會把她帶回來見你!否則,我也永遠別想上山了!”
師傅重重地點點頭說:“好,那我就給你一次將功抵過的機會!你小子現在趕緊起來泡藥浴,快點好了快點走!下山給我找人去!”
師傅的催促讓我有點哭笑不得,他這前後變化太大了!剛纔不是還勸我要留在蘭山來着的嗎?現在又非得要趕我走了?!
不過,一想到晴的處境不知變得如何了,我心頭總隱約感到不安,也沒法安心在這蘭山上呆着了。
我起身,跟着師傅走出去,來到了要泡藥浴的地方。遠遠的看見二牛在那裡無聊的燒火,我朝他喊
了一聲:“二牛!在愣着想什麼呢?”
二牛回頭一看我跟師傅都出來了,臉上就露出一副樂呵呵的表情,說:“我正在無聊着呢,想着啥時候能拜老頭子爲師傅?”
師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眼神裡似乎有無數的刀光劍影一閃而出,狠狠的擲在二牛的身上!嚇得二牛身子一抖,脖子一縮,做了一個驚恐萬分的動作!
逗得我哈哈大笑,不由得打趣道:“二牛,就你這樣的膽子和天資,還不夠格做我師傅的徒弟呢!
要知道,想做我師傅的徒弟的人多着去了,還有很多人葬身在這蘭山上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到出去看看,路上是不是有很多森森白骨?”
二牛一聽,嚇得臉色煞白,頭上開始大汗直冒,蠕動脣舌問師傅:“師傅老人家,是不是銘子所說的那樣的?”
師傅頭也不擡,隨便點了點頭,表示肯定了他的想法。
二牛的臉色更加白了,他連雙腿都開始抖動起來,可憐兮兮的看着我,問:“銘子,那我是不是拜不成師了?”
我呵呵直笑,也不好直接回答他,只能婉轉的說:“這事情以後再說吧!”
師傅去火堆上看了看鐵桶裡的藥浴,上面正翻滾着,冒着白泡,一股濃烈的藥味傳來,二牛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師傅轉頭看向我,淡淡的說了句:“可以了,你準備好了沒有?”
我看一眼那桶上不斷升騰的水汽,肯定很燙很燙……好久沒泡過了,再轉念一想,以前自己不也是這麼泡過來的嗎?有什麼好害怕的?
也沒等我想清楚,只覺得“嗖”的一聲,自己就像是被一陣風颳走了似的,“哇啦”一下子被扔進了水裡!
一時水花四濺,嚇了我一跳,整個人完全就是被粗暴的扔到這個沸水裡,可憐我還處於懵懂的狀態!
一旁的二牛看得目瞪口呆的,他甚至來不及看清楚,師傅的動作,我就直接被扔進了沸水裡!
(本章完)